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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去。”叼着雪茄的上校，一脸的操蛋：“妈了个巴子，朱雀会这帮混蛋，还真以为搞了这么大事情，就能一走了之？”
“是！”整个飞船，在上校的这一指令下，迅速前进。
虽然上校的话说得很好听，但若不是忽然之间爆发的几个能量反应，他还真不一定能在这茫茫太空，找到一艘飞船的踪影。
别说是大型战舰这种千米级的存在，就是横跨万米的母舰，在这种以天文单位计数的宇宙，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人家大海还有边界，但你这太空，可是摸不到边沿的。
……
“你们这群天才，未来确实魂很强。”掏出一根长长的烟管，窦君怡深吸了一口，将淡紫色的烟雾，缓缓喷出。
贺平章被她的钢铁脚丫踩在下边，嘴角渗血。
“不过，这一通乱战，至少说明了一件事情。”她竖起了手指：“你们这群传说中的天才，除了寥寥几位，其实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就连我们这些平庸的干部们，都能轻松把你们击败。”
“开什么玩笑。”贺平章虽然被他们踩在脚下，但还是微笑着。
“如果你不是有三级外骨骼装甲，刚刚你就应该被我那一脚踢死了。”他抬起手，指着窦君怡的胸口：“配备了二十重能量装甲，就算我是天才，在这个境界把叠浪劲练到巅峰，最多也只能破除十九重。”
“一个天才，无论是在顺境，还是在逆境，都要赢得漂漂亮亮，这样才算是天才，不是吗？”窦君怡用烟管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说是不是呢，霍万家的传人？”
“我觉得不是，但是现在我被你踩着，你赢了。”贺平章叹了口气。
“败者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的。”
“不愧是霍万家的传人，足够爽快。”窦君怡抬头，看着那群躺在地上的体修师们：“你们服不服？”
谁会服气啊！众人的心中，都有一团火气。
本来就是被你们朱雀会这帮人，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先给俘虏了过来。
然后又不给吃饭，又不给休息的，放在这里晾了好几天。
这样晾人，没凉就已经是天赋异禀，你还想要我们发挥全部的实力，来展现自己天才的风采？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是，就如贺平章所说的那般。
没用。
躺在地上的败者，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世界，永远是强者说了算。
而且，是胜利的强者。
远处的起落架旁，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窦君怡把视线放过去。
那窸窸窣窣地声音，是李榆弦站起来的声音。只不过，由于身体的损伤，他就连站都站不直，如果不是倚靠着那起落架，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软倒在地。
“还能站起来啊，”窦君怡缓缓走近了他，外骨骼装甲的棱刺，都几乎贴在了李榆弦的胸前：“你可真是强悍啊。”
“强什么强。”李榆弦的口中有血，说话都含糊不清。
“不强吗？”窦君怡将手上的外骨骼装甲褪去，细心地为他擦去了嘴边的鲜血，如笋般的玉指上，沾上了鲜红的血迹，看起来格外刺眼。
“本来就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虽然已经处在晕眩的边沿，但李榆弦还是抬起手，毅然决然地拨开了这只细心的手。
“那是什么问题呢？”窦君怡很有耐心。
“强弱之间，其实是可以转换的。”李榆弦被鲜血遮盖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丝。
一种令人心悸的波动，忽然就从他的身体里流出。
所有身着外骨骼装甲的干部们，都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自己身上的外骨骼装甲，似乎在地上生了根，成为了树木一般的存在，无论自己怎么指挥，都动弹不得。
窦君怡也是一样，除了那只原先被放出来的右手，她的身体，已经被牢牢地黏在了地上，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
“怎么样，我说过了，强弱是可以转换的。”李榆弦眯起的眼睛里，透出的不再是湛蓝色的光芒。
那里只有一片血红。
“你不怕死吗！”窦君怡的神情骤然剧烈起来：“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职业应该是造梦师，看你的样子，不可能有机会得到羁绊之晶，贸贸然晋入高级灵修师的境界，不怕陷入深层梦域，永世不得超生吗？”
“怕什么，最开始创造灵修师的前辈们，不也没有什么羁绊之晶？”李榆弦惨笑，一只眼睛完全被鲜血蒙住，看起来格外狰狞。
“就算你用什么手段，短暂地晋入高级造梦师的境界，你也不可能长期立于这个境界上。”窦君怡忽然笑了：“控制我们这么多人，你还能支持多久？”
“怕是很快就不行了吧。”
李榆弦依靠着舱门，忽然一笑。
“我师姐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他看着窦君怡，嘴角透出一点些微的甜蜜：“男人这种生物啊，是永远都不能说不行的。”
“无论从哪里来看，我都要行。”
“而且必须行。”
窦君怡看着外边再度爆闪的光芒，知道是第二波爆炸启动了。
所有的干部倾巢而出，包括混在人群里的青鸾长老，此刻都被他李榆弦一个人，全数定在了原地。
那群体修师们，也失去了所有的战力，躺在地上。
一时间，整个船舱里，只剩下或沉重，或短促的呼吸声。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窦君怡的嘴唇都有些干裂了，李榆弦还依旧倚靠在起落架上。
不管他的眼睛有多么疲惫，光芒有多么暗淡，这数十位干部，无论用上什么办法，都没法从他手上动摇一丝。
高级和中级，虽然只是单纯的一个级别差距。
但那就是天堑。
十个小时。
李榆弦的鲜血已经干透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明明只要一阵风吹过，就会彻底倒下，但李榆弦却硬是撑在原地。
窦君怡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看着李榆弦这副模样。
她从期待，到震惊，再到麻木，现在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李榆弦的坚持，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他站在原地，就像一座雕像。
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窦君怡还觉得奇怪。
雕像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倒下？
与李榆弦倒下同一时刻，一声爆响，再次击破飞船的力场。
数辆太空战机同时驶入，红热的炮管正对着身着外骨骼装甲的众人。
“走！”窦君怡都来不及带走地上的天才们，启动已经晾了十个小时的外骨骼装甲，率先离开。
太空战机却也不开火，看着他们离去。
地上还有人质，他们开火的话，恐怕会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