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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进城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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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其它南方省份的农村,每年大多都栽种两季水稻。顾玄平所在的JC县,却以种植白莲而闻名。临近暑假,各家各户的莲田,也开始进入采摘季节。
  当顾玄平走到自家院子时,母亲跟老爷子正在处理清晨采摘的莲蓬。想得到可以出售的莲子,必须经历一番加工处理,从采摘到剥壳去莲芯,最后还要将其烘干。
  记忆中,顾玄平跟很多同龄人的暑假,都耗在日复一日炮制莲子的事情上。眼下弟妹尚未放假,自家成熟的莲子,只能靠母亲还有老爷子处理。
  看到回家的顾玄平,顾母很是高兴的道:“怎么今天回来?在山里,没什么事吧?”
  那怕很想劝儿子待在家,可出了那么一档子事,顾母真的有点怕了。儿子独居深山道观的日子,她确实很担心,却又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山里看望或陪儿子。
  现在看到儿子平安归来,顾母自然高兴。等看到儿子手里拎的东西,顾母表情意外的道:“这兔子跟竹鸡怎么弄到的?这袋子里是什么?”
  “妈!这都是在山里抓的,还新鲜呢!袋子里装的是甲鱼,原本想着拿回家炖个汤。现在看来,估计你肯定舍不得吃。先前听振叔说,这甲鱼能卖不少钱呢!”
  等顾玄平拉开袋子,顾母看到袋子里趴着的甲鱼,一脸欣喜的道:“哇,好大的甲鱼!这甲鱼不好吃,还是拿到城里去卖,这么大应该能卖好几百块呢!”
  对此时的很多农村人而言,甲鱼确实算不上什么稀罕物。早年下地种田时,偶尔都能在田间地头碰到甲鱼。肯抓来做菜的农村人,事实上还真不多。
  相比其它淡水鱼,甲鱼在很多人看来没什么肉,也不怎么好吃。眼下野生甲鱼变得稀少,偶尔捕到这种甲鱼,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出售,鲜少有人剁了当菜吃。
  望着一脸喜滋滋的母亲,把东西交给母亲的顾玄平随即问道:“爸呢?”
  “今天起了个大早摘莲蓬,这会刚睡下没多久呢!”
  为确保采摘到最新鲜的莲子,大多人都会选择清晨或傍晚时分采摘莲蓬。其它时间虽然也可以采摘,可顶着大太阳钻进莲田采莲蓬,确实会比清晨或傍晚更辛苦。
  看着被母亲倒入塑料桶中的甲鱼,坐在一旁的老爷子也笑着道:“这甲鱼是钓的吧?”
  “嗯!前天在流沙河湾里钓的,原本想着带回家炖个汤,给你补补身子呢!”
  听着顾玄平说出的话,老爷子也笑哈哈的道:“没病没灾的,补什么身子!这甲鱼不好养活,等下让你爸去趟县城,赶紧把它卖了。要是养死了,就真的浪费了!”
  知道甲鱼值钱的老爷子,很欣慰大孙子的孝顺。可这么值钱的甲鱼,老爷子却有些看不上。在老爷子看来,吃甲鱼还不如吃顿红烧肉来的痛快呢!
  “爸刚睡,还是别叫他。我刚好打算去趟城里,这甲鱼我拿去卖。如果价钱好的话,我打算买点鱼线跟鱼钩,再买点猪肝做甲鱼桩,看看能不能多钓几只!”
  想到自家的经济状况,顾玄平觉得应该想办法改善一下。若是每天都能有所收获,相信父母也会更支持。补贴家用之余,顾玄平也能多留点私房钱嘛!
  “猪肝能钓甲鱼?”
  对儿子说出的话,顾母多少显得有些怀疑。反倒是老爷子,依旧笑眯眯的道:“你还会做甲鱼桩?五龙岭下的流沙河,搞不好还真窝了不少甲鱼。行,那就你去吧!”
  得到老爷子支持的顾玄平,换了身衣服拎着塑料桶便独自一人前往县城。母亲虽然有些担心,却也不好过多阻拦。只是交待顾玄平,要记得早点回来。
  等顾玄平再次出现在三岔口公路时,看着那块还残留黑色血迹的地面,内心已经显得很平静。想想前世因为这场意外,他命运确实发生了重大转折。
  而这一世,依旧是这个地方,却带给顾玄平不一样的感触。前世是憎恨此地,今生却心存感激。没这场意外,或许也就没顾玄平此刻玄幻离奇的重生。
  “人生无常,这或许就是属于我的命运轮回之地!”
  内心感叹万千之余,顾玄平对这处夺命无数的三岔口,也没了前世的憎恨之意。甚至顾玄平已然有所打算,未来花些钱将三岔口重新修缮一番。
  前世好歹当过风水师,顾玄平多少能看出三岔口地形,有点形同天然的聚煞之地。加上公路车辆来往众多,司机稍不留神,便有可能撞上从两头窜出的行人。
  想着这些前尘旧事之时,一辆前往县城的班车很快出现在顾玄平视线中。收回那些烦乱的思绪,拎着塑料桶的顾玄平,伸手拦车顺利登上味道浓郁的班车。
  行驶在公路上的班车,摇摇晃晃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建在城中的汽车站。看着这座略显陈旧的车站,顾玄平知道过上几年,这座汽车站便会搬迁到城郊。
  原因是,此刻车站所在地,已经变C县城最为繁华跟拥挤的中心地段。逢年过节,进出的车辆跟行人,会将车站里里外外挤的水泄不通,车辆进出极其不方便!
  拎着装甲鱼的塑料桶,顾玄平原本打算去城里的农贸市场打探一下行情。只是想到此刻临近中午,农贸市场只怕顾客不多,想把甲鱼高价卖出去还真有点困难。
  “这年头,能花高价吃甲鱼的,怕是口袋都必须有点钱。农贸市场虽然有人收购甲鱼,可那些大多都是些二道贩子。想卖高价,还要找对地方找对人才行!”
  想到自己钓到的甲鱼份量不轻,应该能卖出相对高的价钱。若随便找人卖出去,很有可能让二道贩子坑一把。好在顾玄平很快想起一个人,觉得对方应该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来到位于城中河堤公园旁的河鲜一条街,看着这条夜晚最热闹的饮食休闲场所。站在一家挂着‘极味鲜’招牌的餐馆前,顾玄平拎着塑料桶便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有服务员走了过来,表情疑惑的道:“娃儿,来吃饭?”
  眼前这家河鲜馆,在河堤公园这边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档餐馆。类似顾玄平这种穿着打扮,还有略显稚嫩的面孔,确实不像舍得花钱进门吃一餐的客人。
  面对服务员一脸迷惑的询问,顾玄平挤出几分笑容道:“姐姐,你好!我找我表哥,他在你们店里当厨师。哦,他叫杜满堂,他今天在店里吗?”
  听完顾玄平的来意,年龄不大的女服务员也很客气的道:“你是杜师傅的表弟啊!他在店里呢!这会应该在厨房,我替你喊一下,你等会哈!”
  “谢谢姐姐,麻烦你了!”
  两世为人突然装嫩,顾玄平内心也觉得别扭的不行。问题是,他现在年龄摆在这,总不能故作成熟吧?真那样的话,反倒会让别人觉得别扭啊!
  杜满堂,顾玄平大姑的大儿子,初中没毕业就跟人来城里学炒菜。现在虽然不是这家餐馆的主厨,可已经能独自掌勺炒菜,手艺也算不赖,算是正式学出师了。
  正在后厨忙碌的杜满堂,听到表弟来找自己,多少显得不解跟意外。等从厨房出来,看着站在餐厅的顾玄平,更是意外的问道:“平娃子,你怎么来了?”
  “表哥,找你有点事!你现在忙吗?”
  “中午没什么生意,还好!啥事?”
  “能去后面说吗?”
  虽然餐馆没什么客人,可真要在前厅谈价钱,顾玄平觉得不太合适。这种情况下,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跟表哥打听一下甲鱼的价格,应该会更合适一些。
  听到这话的杜满堂愣了愣笑着道:“什么事,搞的这么神神秘秘!去后面说吧!”
  等走到餐馆厨房所在的地方,顾玄平也没卖关子,直接道:“表哥,你们馆子店应该收甲鱼吧?前天钓到一条甲鱼,爷跟妈都舍不得吃,让我带来城里问问价!”
  说着话的同时,顾玄平很快拉开蒙在塑料桶上的塑料袋。看着趴在塑料桶里的甲鱼,杜满堂表情欣喜的道:“哇,这甲鱼你钓的?个头不小啊!”
  伸手将甲鱼抓起来,看着小短腿拼命挣扎的甲鱼,杜满堂知道这甲鱼至少三四斤。这种份量的野生甲鱼,市场上已然不多见。做为河鲜餐馆,这种甲鱼更是不愁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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