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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湖,一座占地面积达八九亩的小型湖泊,据说从清朝开始就存在了,也是十里八村的供水水库。因为水质不错,建在此地的自来水厂,只稍稍对水源进行消毒处理,随后就输送给当地村民。
这次发生水库投毒案后,大量村民把矛头指向自来水厂,认为是水质处理不达标,所以才导致中毒事件,强烈要求自来水厂赔偿。
自来水厂的赵初源厂长,每天应付前来索赔的村民,忙得焦头烂额,特别是两名死亡村民的家属,更是天天来闹事,让他心力交瘁。
他只能把希望,放在调查的警方身上,盼望他们尽快破案,抓到向水库投毒的凶手,转移受害者家属的怒火。
当杜阳陪同刘国华探长,一同来自来水厂调查,赵初源十分热情,有应必答,上报了水库近期来的所有情况,几年内的水质检查报告,全都调出来让他们过目。
杜阳仔细翻阅水质报告,近期的水质检查报告,没有任何异常,各项检验指标也都合格,问题显然不是出在水质上。
“小杜,对于这次投毒案,你有什么看法?”
走出自来水厂,刘国华边走边问道,他的职位不高,资历却是相当老,其实按照他的资历和能力,现在的刑侦队长,应该是他,可惜因为说话太耿直,也被以前的老上级穿小鞋,职位提升缓慢。
杜阳没有回答,还在思索案件的离奇之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始终觉得哪里存在问题,仔细去想又抓不住重点,好像对着一团迷雾,看不清事件的真相。
这也是刑侦工作的特点,扑朔迷离,在没有查清真相前,一切都显得不合常理,因为凶手的动机和作案手法,往往超乎想象。
在侦探小说或电影中,凭借蛛丝马迹就能找出凶手,未免太简单,世上没有侦破的案件,数也数不清。
见到杜阳没有回答自己,刘国华没有生气,知道他陷入沉思,仍在思索案情,完全忽视了周围的环境。
“那个,刘探长,我还想去水库看看,你先去查访村民行不行?”
杜阳忽然站住,回头看了眼白沙湖,对刘国华申请道。
“可以,你自己注意安全,别跑太远了。”
刘国华爽快地同意下来,理解他的心情,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刚进入刑侦队,难免想干出点成绩,尤其是被上级针对的情况下,更是急于证明自己。
不过在他看来,这次的水库投毒案,重点不是在水库,而是在于凶手的作案动机,到底是反社会类作案,还是单纯的报复,重点应该在两名受害者身上。
如果能挖出两名受害者身上的隐情,诸如过往与什么人有过冲突,结下了什么仇怨,那么就能顺藤摸瓜,锁定犯罪嫌疑人,破获这起案件了。
两人分道扬镳,杜阳再次返回白沙湖,没有去自来水厂,而是绕着水库转起圈,仔细观察着这座乡间水库。
他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在水库里洗澡钓鱼摸虾,什么事没干过,因此对水库很熟悉。这座白沙湖水库,不是养殖水库,而是专门供水的水库,排除掉经济利益的投毒动机。
报仇也不像,水库投毒打击面太广,除非是故意混淆视线,但“凶手”能搞到那种检测不出来的毒药,智商不低,应该明白在水库投毒,不一定能命中目标。
思索半天,一无所获,杜阳站在湖边,望着湖面发呆。
一阵风吹来,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偶尔有几只水鸟,从湖面划过,扑通一声,掉进湖里,再也没有飞上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现象,引起杜阳的注意,湖上有鸟雀捕鱼捉虫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鸟雀落进湖里离奇失踪,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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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内,有21只鸟雀掉进湖里淹死,假如这是硫磺湖倒不奇怪,可是一座普通乡下水库,居然如此诡异,是个人都能看出不正常。
看来这座水库底下,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才是导致村民们中毒的源头,而不是水库投毒这么简单。”
杜阳喃喃自语,打开手机计时,最终得到的统计数据,令人不寒而栗,这座普通的水库,俨然变成吞噬生命的死亡之湖。
“报告李队长,根据我的观察,我认为水库底下有东西,请求派遣潜水员过来,潜入水底进行排查······”
事态紧急,他打电话上报自己发现的情况。
“潜水员?杜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次案件是投毒案,你不叫化验团队过来,居然叫潜水员过来,水下难道有哥斯拉?”
电话那头,专案组组长李梁伟讪笑道,觉得杜阳异想天开,明明是水库投毒案,居然要求派遣潜水员,简直是乱弹琴。
杜阳暗暗不爽,压下火气继续解释,说了自己发现的异常,还把拍摄到的鸟雀坠湖视频,发送到工作群里,得到专案组其他人员的高度重视。
然而李梁伟铁了心,就是不愿承认他的推测,认为他的想法很不切实际,坚决不同意派遣潜水员过来。
不得已之下,杜阳只好打电话通知刘国华,让他过来观看异常情况。
刘国华眼光毒辣,立马看出不对之处,义正言辞向李梁伟报告,声称不派遣潜水员赶来,就要越级上报,把情况通知给上级部门。
这下李梁伟不得不妥协,两个多小时后,三辆警车开进白沙湖村,车上坐着专案组组长,李梁伟,以及从市里调来的潜水团队。
在现场听取杜阳汇报情况,李梁伟神色阴沉,本以为这次投毒案复杂重大,故意把这小子调进专案组,等到案情进展不顺时,把他推出来当背锅侠狠狠打压。
不料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刚来白沙湖村就发现异常,上次他们前来水库调查,没有发现这种诡异情况,到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案情发生了特殊变化。
李梁伟自然不会承认,这是他们工作的失误,他们都是老刑侦,经验比这小子丰富得多,他能发现的东西,没道理他们发现不了。
调来的三名潜水员,穿戴好潜水装备,从三个方向进入白沙湖,开始进行水下探查作业。
站在边上的刘国华,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杜阳,觉得他身上有种神秘感,上次让沈建波主动招供,这次又发现水库里的异常,莫非真是个神探苗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