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就够了

　　墨阳看着这浮现在空中的光门，种种慨叹尽皆涌上心头，一时间，五味陈杂。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却满是惊骇，徐德忍不住问道：“阳…阳哥，这…到底是……什么啊？”“先进去吧，门有时间限制。”墨阳回过神来，说道，带头走进了门里，墨思雨紧随其后，徐正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司睿笑笑，拉起身旁司茗薇的手，冲她点点头，平静地走进了光门之中。在五人尽皆进入光门后，光门微微颤动了几下，原地消失不见，风从山顶上吹过，仿若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剧烈的空间变换让人莫名有些难受，仿佛一切都在被不停的颠倒着，就连司睿都有一种晕旋的感觉，墨阳之前早就已经习惯了空间跳跃，自然无妨，反倒是墨思雨不仅未曾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似乎在感悟着什么，至于另外三个人，那就被晕的很惨了。直到空间跳跃完成，那种不适感方才渐渐消失，剧烈晕眩的三人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没问题吧？感觉怎么样？”墨阳看向身旁的几人，低声问道。“晕死我了。”徐德直接蹲在了地上，苦笑着说道。“还好，就是有些头晕。”司睿答道，他已经基本缓了过来。“晕是正常的，刚才那种情况是空间跳跃，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并非原本的空间维度，所以要到达这里必须通过空间跳跃，以后我们还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的，习惯就好。”墨阳解释道。“我没觉得晕，反而刚才空间跳跃的时候，我隐约间好像把握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可又说不清楚。”墨思雨微微蹙眉，说道。墨阳看了她一眼，有些惊异于她的感知力，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这里……好美啊……”司茗薇突然惊叹道，眼前是一片梦幻的空间，各色的光从四周扩散出来，形成了道道明丽的光晕，却又相映朦胧，唯美的令人惊叹。“真的诶……好漂亮啊！有种梦幻的感觉！”好不容易从空间跳跃的晕眩状态中缓过来的徐德也在四处打量后发出了一声惊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墨阳。“@#$%^&&**%$##（发现未知生物闯入……检索中……扫描完成，扫描结果为人类……语言扫描中……）语言扫描完成……判定安全防护装置暂时停止……欢迎你们，新纪元的人类……”忽然，柔和的女性声音响起，前面一段是没人能听懂的语言，后面一段倒是变成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五人抬头，找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痕迹来，倒是发现那绚丽多彩的梦幻般的景象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好久不见了，乐（yuè）影。”墨阳忽然轻声说道，柔和女声似乎有些惊讶，顿了顿，问道：“不好意思先生，我的记忆库中并没有你存在，我有些惊讶，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以前认识吗？还是说，我关于你的那部分记忆被清除掉了？又或者，漫长时间的沉睡，让我的记忆库出现了某些问题？”“算是认识吧，”墨阳笑笑，“也不必深究，如果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的。我知道这里是什么？有什么，但他们不知道，所以烦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跟他们讲述完以后再请你来指引。”“当然，先生。”柔和女声微微带着笑意，客气的说道。“那麻烦了。”墨阳点点头。
　　“阳哥，你…”徐正带着疑惑，想要开口询问，想了想，却又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问那么多，你说有事要跟我们说，那就请说吧。我有种预感，你接下来说的话会让我们再次刷新世界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预感挺正确的。”墨阳少见的半开玩笑的说道。“那好吧，请您告诉我们，我们的世界观又要增添多大的一部分。”徐正，叹了口气，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挥挥手示意另外几人也一起坐下。墨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么一副样子的徐正可是有许久都没见到过了，整理整理思绪，想了想，问道：“首先问你们个问题，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现在的人类文明，还有其他与我们截然不同的文明吗？”“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我记得之前看过太阳纪的说法，说在我们之前曾有过四个太阳纪，但最终的结局都是毁灭，而我们是第五个文明。”司睿想了想，说道。
　　“你说那个我知道，它有一部分是正确的，但事实上，远不止四个，”墨阳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一部分猜测，“事实上，过往的文明很多，所谓的太阳纪，不过是指这颗恒星出现以后，事实上，地球已经经历过无数颗恒星了，而太阳，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五人都在默默的消化着他的这句话，皆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正如之前说的那样，他们的世界观被重塑了，过了许久，徐正有些沙哑都问道：“那之前那些文明，我们之前的那些文明，它们……”“全部都灭绝了，残余的，也就只是一些遗迹而已。”墨阳打碎了他的一点奢望，徐正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前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可他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盼，他低声问道，他用仅剩的那一点点的期望，低声问道：“它们，是毁灭于这场灾难的吗？”这次，沉默的，是墨阳，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一个“是”从齿缝中挤了出去。。
　　徐正重重的一拳打在地上，他真的不希望得到的答案是这个，可是就是现实，现实从来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在此之前，其实大家心中或多或少的都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奢望，失望这个动乱而黑暗的时代，能够真的被人们度过，就算新的世界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和平美好，就算是以一种新的秩序建立，也起码是有秩序的文明，可事实却是，在此之前，已经有无数个文明因为这场灾难而毁于一旦，这个文明幸免于难的概率，很小很小。
　　“阳哥，我们现在的坚持，真的还有意义吗？”徐正看着墨阳，他需要一个答案，而墨阳给了他这个答案：“当然有，无数个文明，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毁掉，可是选择放弃的，是零个。我们也许不能在这场灾难中撑到最后，可至少我们确确实实的在这里战斗过，这是谁也不能抹去的事实，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管现在怎么样，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们都必须拼到底，不需要什么多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们是人类，我们为自己，为自己身旁重要的人活着，这就够了。”徐正忽然转头看向身旁的徐德，而徐德也同样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他忽然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他看着墨阳，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