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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去年池边莲花开,今年似旧开断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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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吴落甲身上满是银针,除了命门外,身上大**道都被封住了,秦白露每逢上针时便要先把针伸进一个小瓷瓶里,再拿出来,针身上便像是裹了一层面粉一样,扎到吴落甲身上后,那一层白色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消散,到了第三日,银针已然光洁如新。
  
  期间秦白露为了护住心脉也堵过几次命脉,这汉子也真是命硬,一条一条的阎王关就这么硬生生的闯过来了,就凭着这虚弱的身子。
  
  狄逢春也算知道了,为何当初秦家会招致众怒,这白缨针若不是落到命脉上,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像这样一直呼气不进水,不进食,五脏六腑要不了几日便会完全烧坏,这就如同是把人架在火上烧,如此歹毒,也不外乎会被仇家灭门了。
  
  待秦白露收针后狄逢春方才抱拳道:“有劳秦公子了。”
  
  秦白露笑道:“你不必言谢,这份情要说欠,也当是李天笙欠下的,他日若有缘遇见他,让我请我喝酒便是了。”
  
  狄逢春自然知晓这秦公子对李天笙的执着,却也不太明白,为何如此,毕竟这位秦公子看起来可不是一个轻浮的人,若真要与李天笙摆在一块儿,未免也太…
  
  “在下有一事不解,还望秦公子赐教。”
  
  秦白露诧异道:“劳烦先生道来,若与在下心意不背,在下定然如实相告。”
  
  狄逢春疑惑道:“公子先前认识李天笙?”
  
  秦白露摇头道:“不认识。”
  
  狄逢春道:“那为何…”
  
  秦白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了起来,像是穿梭在一个没有尽头的幽密小道上,阳光在幽绿中变得十分模糊。
  
  “在回答先生这个问题时,先生是否可否先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狄逢春点头道:“秦公子但说无妨。”
  
  秦白露转头问道:“先生为何而活?”
  
  狄逢春思忖了一阵,他为何而活,要说的东西的确太多了,他喜欢书法,古今大家的书画他还没有看够,这是一个理由,他又喜欢正道,世间不平之事太多,他要替天行道,这约莫又是另一个理由。再者便是吴三千,他知道自己穷尽一生也许都难以望其项背,但前方有一个伟岸的身影,而他为此不断地追逐又何尝不是活下去的理由。
  
  还未等狄逢春言说,秦白露便已看透了一切,他对这些有志之士的看法并无鄙夷,每一个努力去追逐自己所愿所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只是老天却未曾给他这个机会,他自幼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管是看书还是动手都比一般人要快太多了,常人眼中的难关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笑而过拂手即散的云彩罢了,他从未觉得什么东西难,因此一切都变得是那么容易,容易到了让人乏倦,什么东西都可以得到的下场便是什么东西都不想要,也就是虚无。
  
  他羡慕这些人,但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们。
  
  “秦公子是厌世之人,自然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但若要说为何而活,狄某倒是觉的这一问看似藏山藏海,却又无聊至极。”
  
  秦白露饶有兴致道:“先生此言何意?”
  
  狄逢春叹道:“狄某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得不到的东西亦有很多,到头来还是时光不饶人,怒发狂歌几日,氐惆暗淡又几日,也时常辗转难眠,为抑郁不得志而发狂,那都是我,公子这一辈子难不成就没失落哀伤过,亦或者欢呼愉悦过?”
  
  秦白露细细品味着狄逢春这几句话,在他还没有说出结论之前,他这个聪明人倒是先糊涂了。
  
  “若公子但凡有一丝一毫被尘世困扰,纵然公子再怎么厌恶那样的自己,那你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你,至于为何而活,人在这七情六欲中不断地探寻这个问题,那便是为何而活了。”
  
  秦白露皱眉道:“先生所言未免也太过空洞了,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一辈子也不明就里?”
  
  狄逢春笑道:“你既然那么想与李天笙把酒言欢,依我所见,你应当是将他当做知己了,说实话,我也不懂李天笙,但你知道他平日的样子在我眼中是什么吗?”
  
  秦白露问道:“先生请讲。”
  
  狄逢春如是说道:“他本该是世上最寂寞的人,毕竟连死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哈哈…公子,你莫要这样看我,我不是江湖上的神棍,不会骗人,天道山的开山祖师便是活了三百余岁,如今再多一个死不了的后人又何足为奇?这其中的密事也就狄某知晓一二,不过狄某却不贪那个,只求快活。”
  
  秦白露神色暗淡道:“我信。”
  
  狄逢春点头笑道:“饶是如此,李天笙依旧是跟市井无赖没有两样,一点道士该有的修养都没有,平日放浪形骸,视门规如空物,做一些垂髫顽童才会做的恶事,还乐在其中,这便是我不懂他的地方,但我看得出来,他的确是乐在其中,公子你不妨多笑笑,多给自己找找乐子,就算笑不出来也逼着自己多笑笑,如此的话往后我相信你便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秦白露轻笑道:“先生此言莫非是我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我太聪明了?”
  
  他莫名的想起了那本书上的一句话,糊涂是好事,因为喝酒能让聪明人变糊涂,所以那么多人喝酒。
  
  狄逢春不再言语,他也怕再绕下去会把自己绕傻,若是换做以前,他估计也是说不出这么多话来的,但不管是什么年纪的人,都能在年轻人的快乐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他也是如此,当李天笙戏耍薛破越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在刘姥姥家的那些时日虽然让他尽失书生风范,但如今回味起来,那时的他真的算还‘活着’,像孩子一样快乐,愤怒,哀伤,届时思考这些所谓人生大道理都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狄逢春笑道:“没错,在我看来,你就是不够愉悦,而你不够愉悦的原因便是因为你不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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