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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可怜孤似钗头凤,夜雨阑珊无人问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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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风岸,孤箫晚。衣湿泪雨情恨短。飞桃落,蝶翅薄。试灯影去,踏花无痕。淡、淡、淡!
  青丝残,枯月满。花香暗语素娟软。脂如墨,夜远潮。梦醒离绪,痛如心焚。断、断、断!
  绿鸢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眼前的这个红衣女人吟这首词了,她每日都把自己打扮的像待嫁的少女一样,痴痴地望着窗外,有时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不过她眼角的皱纹暴露了她的年纪,岁月对待女人最为残酷,总是在她们最美好的时候夺走她们所拥有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上了年纪的女人对年龄这件事无比忌讳的原因。
  几天下来,除了每日的饭菜之外,无论绿鸢如何询问,这个女人不会跟绿鸢多说一句话,相反,看她的眼神中还隐隐约约有一抹悲痛,不过不是可怜这个被她绑来的女子,更像是在可怜自己。
  这一天,这个女人一大早便起来了,又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梳妆打扮,依旧是一袭红衣,对着铜镜来来回回的拨弄着自己的发饰和衣物,大约有了两个时辰,绿鸢被绑在一旁,可以清楚的看见铜镜中女人眼角滑落的泪水,无论用胭脂水粉如何涂抹,她眼角的皱纹就像是搭在猪肉上的鱼皮一样刺眼。
  女人小心翼翼的擦拭了泪水,以免破坏自己的妆容,随后转过身,冷冽的对绿鸢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今天我就带你去寻找答案。”
  绿鸢当日在澡盆中放满了热水之后这个红衣女人便夺门而入,也不等她多说什么便要将她拉走,两人争执之下打碎了一些碗碟,随后这个女人便将她打晕了,带到了这间小屋子,四下一片幽暗,窗外透进来的光亮隐约可以看见房内只有一张小床和一架梳妆台。
  这还是时隔三天,这个女人第一次主动找绿鸢说话,她眼中有一抹深深地厌恶,好似将绿鸢看作了她眼角的皱纹,欲杀之而后快。
  绿鸢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连续几天没有回家了,她担心的是吴落甲和爷爷找不到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便开口问道:“姐姐,你会放我回家吗?”
  姐姐?女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家叫她姐姐,也许对于花信少女来说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但是对于她这样的半老徐娘来说,被一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女子叫姐姐,还是难免有喜悦涌上心头的。
  不过看着这个少女,她就会心痛如刀绞,就算是再大的喜悦也冲不淡这一份悲伤,十六年了,时隔十六年她终于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师兄了,当年若不是那个荡妇不知羞耻,她又怎么会等上十六年之久,如今看着少女,就宛若看到了当年的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只剩下深深的愤怒。
  红衣女子冷笑道:“回去?等你有命了再说这句话吧!”
  绿鸢听言,脸色一片煞白,她马上就要和自己心爱的男子结成连理了,没有女人会在这个时候愿意不明不白的死掉的。
  红衣女子只用一只手便把绿鸢抓了起来,越过了窗外,不远处,小筑楼阁依稀可见,时至入秋,空气有些清冷,却也抵不过红衣女子身上散发的胭脂香味儿,因为她的妆太过妖艳了,反而将她年华已逝的真相暴露了出来。
  当两人到了一处八重高楼前时,便停了下来,红衣女子放下了绿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抬头看着眼前的八重高楼,似有婆娑泪雨,口中呢喃,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声若蚊蝇。
  这里面住着她这一辈子最爱的,也是唯一一个爱过的男人,这份感情就像是封好了埋入土壤里的酒一般,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变得更加醇厚,醇厚到已经主宰了她的灵魂。
  红衣女子走上前,眼中弥漫着雾气,抚摸着朱红的门面,似乎想要感受一下那个男人经过时留下的温度,此刻他就在楼里,而她在楼外,明明她有无数次都想着如何当面去质问他,如何愤怒的去指责他,可是如今快要相见了,她却是连喊他出来见面的勇气都没有了,明明错的并不是她,可是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不分对错,如此卑微。
  片刻后她终于收拾了心神,鼓足了勇气,用混合着内力的声音喊道:“故人拜楼!”
  此刻的八楼上,一个坐在蒲团上的和尚身躯微微一震,悲怆的睁开了双眼,她…终究还是来了,不过来了又如何呢?
  “施主,贫僧尘缘已断,无心叙旧,你…还是自行离去吧。”
  红衣女子在楼下听到这话,委屈涌上心头,原本的深情款款被无边的愤怒所取代,她冷笑道:“好,你若是不下来,我现在就杀了你和那个贱人的种!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罢她便一跃而下,化掌为爪,直取绿鸢。
  “且慢!”
  与此同时,八楼的窗口忽然跳出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僧人,不仅有刀疤,还有满脸的淤青。
  红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着脸转过身,他终究还是肯下来了,不过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女人。
  当她转身的那一霎那,泪水却不住的从眼中夺眶而出,她凄凉的哭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这么狠心,居然在你的脸上划了一刀!”
  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刀…是我自己划得。”
  红衣女子问道:“为什么?”
  和尚悲叹道:“当年师傅说我命犯桃花,乃生死劫,我以为出家后便可以躲过杀人和此劫,没想到还是祸事不断,即是如此,还不如…”
  红衣女子深情道:“公子本无双,何须借皮囊!”
  和尚看到了被瞥在一旁的绿鸢,瞳孔瞬间放大,像,太像了,几乎和她娘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
  红衣女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连忙抢先一步拦在了和尚的前面,说道:“你说!为什么十六年前不告而辞,今天你若是说不清楚,我就杀了她!”
  和尚皱眉道:“这事儿与她无关,你又何必蛮不讲理把她牵扯进来呢?”
  和尚看绿鸢的眼神明显要比看她的更为关切,她注意到了这一点之后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红衣女子哭喊道:“难道不是那个荡妇不要脸勾引你的吗?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荡妇了吗?”
  和尚深深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说道:“情爱之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终究只是一场虚幻罢了,你又何必执着?”
  红衣女子执着道:“今日你若是不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我就杀了她!”
  和尚自知眼前的这个女子功力虽比自己略逊一筹,不过杀掉绿鸢还是绰绰有余的,无论如何,绿鸢他是要保下的,就算牺牲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于是便说道:“好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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