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乌瑞恩陛下?”南晓试图唤起他的注意。小国王勉强抬头,拨开满是眼屎的眼皮,努力想要看清牢房外的人。他看了很久,突然睁圆了眼睛:“是你们!高等精灵安娜斯塔西亚和那位恶魔!怎么可能?你们居然还活着?”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应该很久以前就死了一样。
“我们刚刚穿过裂隙,紧跟你们的脚步,”南晓说,“看起来事情不太顺利,你这么快就被俘了吗?”
“刚刚?”小国王苦笑起来,“我独自穿越到这里,已经……仅仅是我还记得的日子,就已经两年多了。我和那些怪物战斗。它们战斗力不强,但杀之不绝。我孤身一人,补给渐渐耗光。没有吃的,没有水,这里任何东西吃了都会让你发疯。我终于坚持不下去,被打败了,被关进监牢。最初我还默默地计算时间,后来我就不再计算了。没有人审讯我,他们似乎忘记了我,就想让我默默地烂掉。”
南晓握住铁栅栏,随意念了个咒语,将钢铁冻成粉末。“走吧,”他对乌瑞恩说,“我带你回家。”
乌瑞恩苦笑:“我已经回不去了。”他揭开盖在腿上的破毯子,“你看,我正在成为那些东西的一部分。”
可怕!看到毯子下的光景,南晓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那些从墙砖分析里挤出来的黑色阴暗胶状物质正在吞噬乌瑞恩。已经爬到了他腰部,并深入血管。它们渗入小国王的身躯,吞噬并取代他的血肉,将他同化为某种污秽的物质。乌瑞恩的圣光依然坚强,尽可能地阻止着它们的动作。但它们太有韧性了,一直持续不断地污染他,一点点地磨掉圣光的抵抗。
乌瑞恩的失败是注定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你有什么愿望吗?”南晓问。
“杀了我,”乌瑞恩说,“让我死得像一个战士,而不是阴沟里的老鼠。”他用力撕开囚衣,挺起瘦骨嶙峋的胸膛,“趁我的血里还流淌着圣光,让我的魂魄回到艾泽拉斯大地!”
南晓默默地看着他,默默举起手,用一发冰箭贯穿了他的胸膛。
冰雕崩碎之前,小国王的口型似乎在说:谢谢。
继续往上,南晓加快脚步。这个千层饼一样的地牢一层又一层,就像总也走不完似的。
在上面的某一层,他遇到了双眼已瞎的兽人督军。
“谁在那里?”萨鲁法尔大王敏锐地转过身来,“这脚步声……不是怪物!”
“是我,”南晓说,“高等恶魔马恩列斯,以及他的同伴,精灵安娜斯塔西亚。”
“是你们……”老兽人脸上满是惊讶,“你们竟然还活着?我以为你们早就已经死了!”
“不、时空裂隙可能出了点问题,我确信我们刚刚穿越过来不久。”
“刚刚穿越过来不久?”萨鲁法尔说,“这怎么可能,我和阿莱克丝塔萨足足坚持战斗了十年!十年!最后我们战败了,在我的双眼被挖出来之前,我亲眼看着她被恩佐斯的触手缠住,翅膀被拔断,鳞片被剥裂!她被拖到地面,无数的怪物一拥而上将她淹没,她的哀号声惊天动地……”
老兽人干涸的眼窝里流出两行暗红色的液体,或许是眼泪。
南晓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名字,但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不该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上古之神恩佐斯,四大古神最后也是最强大的一位,艾泽拉斯起源时代就被泰坦封印,但永远无法被杀死。如果祂是幕后BOSS,那么一切就完全说得通了。太古红龙和兽人督军又如何,在祂面前完全不够看。
这些年,萨鲁法尔不知道喊着恩佐斯的名字咒骂过了他多少次。多来几次就疲沓了,上古之神肯定早就对一个被关在地牢里发臭的老兽人感到厌倦,懒得理会这老家伙。
但他不一样。作为一个刚刚被传送到这个混乱时空的新鲜猎物,南晓意识到,自己如果被恩佐斯注意到,那么下场很可能跟牢里这两位差不多。更糟的情况下,或者跟红龙女王一样。
“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问萨鲁法尔,“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吗?”
萨鲁法尔想了好一会儿:“你得找到希尔瓦纳斯。她的计划是对的。我们曾经很接近目标,就差一点点……”
“她在哪?”
“多半也被关在这座地牢里。”
“我们一起去救她。你还能走路吗?”
“当然!”兽人督军说,“别看我眼睛瞎了,我耳朵好使着呐!你小子从楼梯走上来的时候放了两个屁,我听得清清楚楚!抱歉我说话就是这么直啊!”
“……”
于是冒险队伍从两人变成了三人。
离开监牢,萨鲁法尔大步走向墙角。一柄老旧生锈的斧头靠在那里,他一把握住,提起来抡了两圈。
奇迹发生了。光芒从斧头中迸发出来,黄锈一层层脱落,它重新变成了一柄雪亮的利斧,锋利而沉重,一击绝对可以斩落任何怪物的脑袋。
“兽人永不为奴!”
老督军发出了雄壮的呐喊。
三个人确实比两个人有效率多了。他们一路杀上去,见一个劈一个,见两个劈一双,很快就杀穿了十几层。
越往上面走,从墙壁中挤出来的阴暗胶质就越多。它们盘踞在墙角,轻轻地起伏着,中间有一些游移不定的光辉。
“不要盯着它们一直看,”老兽人警告说,“看久了,人迟早会发疯。我见过不止一个人疯掉,脑袋砰一声炸开,或者变成怪物。”
不愧是古神,果然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力量,真的是非常不可描述呢。
杀到某一层的时候,萨鲁法尔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抓一把风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说:“希尔瓦纳斯就在这里。”
“你确定?”
“确定,”老兽人说,“她身上那股腐烂的香味,我做梦都不会忘记。”他向前走了几步,指着一道木门,“就在里面,我敢打赌,她就在里面。”
木门厚重结实,有一把非常坚固的锁。不过这个对南晓来说等于没有。一道寒冰箭过去,什么都能给你冻成冰渣。他一脚把冻得极脆的冰门踹烂,带头冲入房间——
他看见了一具钉在墙上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