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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破碎神探 / 77 404 53

77 404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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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林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心思顾虑其他。
  
      祁月白持剑的手非常稳,白夜剑一分一毫的抖动都没有,悬在丁林鼻尖。
  
      “丁师弟,你输了。”
  
      祁月白的声音淡漠。
  
      他认为这一场比试,确实没有必要他本可以接受师父和七师叔的安排,他本来就已经是赢家。
  
      白夜剑垂下。
  
      丁林得以松了口气。
  
      刚才被剑指着,他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丁林垂下头,嘴角微弯,他似乎在微笑?
  
      祁月白看不懂他的表情,他分明是输了的那一位。
  
      “祁师兄,你怕不怕死?”丁林突然问。
  
      他抬头瞧着祁月白。
  
      祁月白看着他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略一点头,“怕。”
  
      “我很怕,非常怕,有时候想到我会死,我甚至都害怕得睡不着觉。”丁林边摇头边说。
  
      祁月白不懂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过他没有出言打断他,他等他继续说。
  
      “但是,就算是我胆小怯懦又滑头,可是为了某些东西,有时候我也不得不搏上一搏的。就用我的命。”丁林的笑容突然变得很有温度,非常和煦。他双眼微弯,眯成新月。
  
      祁月白朝后滑开,白夜剑反握在手,横在腰前。
  
      丁林的状态不对。
  
      他嘴角还在溢血,他停住笑容,手上的青铜铃铛叮叮当当清脆响亮地叫唤起来。
  
      那铃铛法宝在畏惧。
  
      祁月白察觉到丁林似乎又集聚起了战意,而这一次,他身上的气势变了。
  
      带了决意,带了杀意。
  
      丁林双眸隐隐发红,身周有血气缭绕。
  
      他盯死祁月白,如饿狼盯死了可怕的对手。
  
      祁月白屏息,振腕,白夜剑锵然长吟。
  
      丁林还要再战,他奉陪。
  
      “祁师兄,当心了,这一次,我要豁出我的命来。这一次,我要当天下第一的捉妖人!”
  
      青铜铃铛掷出去,丁林猱身而上,迅捷地抢近祁月白。
  
      祁月白有些不明白,事到如今,丁林为什么还要说这种漂亮的傻话。他反手剑斩,将铃铛挡开,身形一侧,避过丁林。
  
      祁月白踏步站稳,白夜剑横拉,曳出一道黑线。
  
      丁林却似乎毫不畏惧,迎着剑锋就撞了上来。
  
      祁月白双瞳收缩成一线,丁林这架势,简直就不要命了!
  
      白夜剑在丁林肩头撕开一道长长的伤口,丁林的拳头也终于第一次落到了祁月白的胸膛上。
  
      他振拳,青铜铃铛在半空摇晃轻响,祁月白突然感觉受伤的位置紧接着下一刹那又有数道力道传入。
  
      拳劲如浪,层层叠叠地从他胸膛朝四肢内腑传递过去。
  
      他身形一滞,胸中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他受伤了。
  
      丁林喉中低吼,见了血,他竟似乎更加兴奋起来。
  
      祁月白瞧着再度朝自己扑来的丁林。
  
      他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头不要命的野兽。
  
      丁林释放了什么?
  
      他难道真的不要命了?
  
      祁月白咽下胸中伤痛,提剑迎上。
  
      “当年,我骗丁林那孩子,说让他一定要当天下第一的捉妖人。”老头儿微笑着,捋着颌下乱糟糟的胡茬。
  
      “哦?”白胡子掌门觉得有趣,“那孩子怎么说的。”
  
      “他说好,就当天下第一豁出命去也要当天下第一。”老头儿的声音放低了些。
  
      “其实他之前不肯跟祁月白交手,心甘情愿地跟他回来。很大程度上,因为丁林自己清楚,他的的确确不可能是祁月白的对手。”老头儿在崖边就地坐下。
  
      “一旦他与祁月白交上手了,那他‘天下第一’的愿望就要破灭了。那个小滑头”
  
      掌门摇着头,微微叹息,“因为另外那个孩子,毕竟是祁月白啊上一次,从于渊回来之后,掌门这一支,就只剩下他一个弟子了。他背负着那些不该属于他的责任和担子他不单单为自己活着。所以,他比任何其他的弟子,都更要强。”
  
      老头儿点着头,“看得出来,也正是像这样的后辈,才堪大任。不过”他低头瞧了一眼亭子里的黑色小点,芥子纳须弥,祁月白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那些长辈师叔们了。
  
      “不过什么?”掌门问。
  
      “丁林虽然滑头,可是在某些事情上,他这样的人,往往更一根筋,认死理,哪怕是拿命换,也在所不惜。而祁月白,他心思深沉,持重规矩,可是在某些事情上,他们却反而会心生畏惧,不敢再朝前踏那一步。”
  
      掌门点着头,“对,那一步。就是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差别。”
  
      “也是上天和下地的差别。”老头儿的语声因为杂着情绪而有些变形。
  
      崖边亭中黑色小点颤动几下。
  
      山顶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飘身而下。
  
      祁月白的结界松动,黑点闪烁两下,白芒亮起。
  
      两位老人伸手遮掩,亮光消散。丁林和祁月白出现在亭子中央。
  
      祁月白像一只沙袋一样噗通跌落在亭子地面,人事不省,他一身是血,白袍被染成红色。白夜剑虽他出现,直插入地面石板中,兀自摇晃不已。
  
      丁林趴在地上,口中呕血,万分凄惨。
  
      这两个孩子,竟斗成这般惨状。
  
      老头儿和掌门蹲身检查各自的弟子。
  
      祁月白负伤颇重,已失了意识。
  
      而丁林,竟还能尽力仰头,冲师父眨眼睛。
  
      他嘴角鲜血不停地淌出来,艰难地张嘴,在师父耳边说了句话,含含糊糊,不过师父还是听懂了。
  
      他说的是:“现在我是天下第一了。”
  
      师父苦笑着,冲他点头眨眼,“你是了,你确实是了。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丁林满足地闭上眼,头一歪,倒在师父怀中。
  
      掌门和师父面面相觑,都长长叹息。
  
      养伤的日子是丁林在师门过得最幸福的时日。
  
      一日三餐有人侍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没有师父追在屁股后头的五雷轰顶,万剑锥心。
  
      他就躺在床上,睡觉,吃饭。
  
      过得简直就像头猪一样。
  
      可是这样子生活,自在悠然,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过的。
  
      可惜这样的生活就快要到头了。
  
      因为他已近好得差不多了。
  
      祁月白比他要早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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