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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小子用的法术,貌似有些不对啊!”
在下方不时喷出舌头帮助张损借力躲避的金老三,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嘀咕,显然是发现前者所用术法的诡异。
这时蚩蛮随后丢出的棺身,也呼啸着翻滚袭来,一直被棺盖追击的张损,适时抱头团身,被棺身翻滚着装入其中,旁观的金老三也连忙趁机蹦起直扑棺内。它还在空中,那庞大的金色蟾身就瞬间缩小,险之又险的让过劈下的棺盖,而后落入已躺在棺中的张损怀里。
“乓!”
随着一记闷声巨响传来,棺盖棺身严丝合缝的并拢合上,此时二者内蕴含的力道,又玄之又玄的形成一个微妙平衡,带着这具八角金棺沿着墓道直冲而起,眨眼间就离开了主墓室。
“哈哈,老怪物,如今我已心无挂碍,就让我陪你好好厮杀一番!”
说话间,蚩蛮喘息着一腿蹬在周行逢左小腿,借力飞身而退,同时顺手一扬,把掌指间的衣袍碎肉运劲一甩,犹如金铁暗器一般,袭向试图追击的后者。不过他也没有占到便宜,其左肋被后者锋利的手爪,硬生生破开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里面的脾脏肋骨清晰可见。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得周行逢身上的期门,章门,阴廉,水道等穴位,不停喷涌出道道颜色各异的气柱,后者顿时大声狂笑起来:“汝看,这是天要灭亡汝等,如今本王三魂七魄恢复如常,刚好可以先吞了汝这大胆贼子,然后再好好炮制汝那弃父而逃的逆子!汝说,是要本王把他变为手底下的蛊僵呢?还是让他成为本王的血奴?”
原本心中还有些退意的蚩蛮闻言,立时豁然抬头,双眼血红,口中大喝道:“你敢!”
“本王又有何不敢?”
蚩蛮这会却不与周行逢争辩什么,不管不顾的以蛇形之势趟行扑上,而后穿裆、扶腰、攀背、搂脖,双手掌、指、爪,招招不离后者要害,此时后者已感应到随着三魂七魄的解禁,自己体内的尸气正渐渐发生本质上的蜕变,修为也由强行提升的虚浮而开始变得稳固,这都让其自认为自己已是胜券在握,所以只是被动格挡着前者恍若附骨之疽般的攻击,等待机会发动最后一击的绝杀。
就在周行逢眉心最后一处“爽灵魂”的封印洞开,其金尸内外的大小宇宙交汇,六阶金甲尸之体彻底成就之际,一直与他贴身纠缠的蚩蛮脸上,也露出一丝算计得逞的笑意,口中大喝一声:“兵主玉烬术!跟我一同下黄泉吧!”
喝声中,蚩蛮体内兵气激荡,肆无忌惮的灌注于四肢,紧紧锁住周行逢的腰身、双臂,同时额头在后者天灵盖上一磕,他眉心上的那个“蚩”字巫文顺势脱落、镇封,把后者体内正在融合的所有尸气、龙气与太极阴阳煞气,通通都封印在体内。
直到此时,周行逢才发觉不妙,体内尸气鼓荡,试图把蚩蛮震飞,后者却顺势翻身而起,倒立着与其头对头的连在一起,接着不待前者抬掌把后者劈落,“蚩尤旗”枪尖处的那枚兽牙就从后者天灵盖闪电般钻出,继而狠狠扎入其的颅脑内,并飞快往下,贯通后者整条脊柱,然后开始大力抽吸后者体内已蜕变完成的本源之力。这样一来,“蚩尤旗”就仿佛是串糖葫芦一般,把二人串在一起。
“嗷!”
与此同时,“蚩尤旗”的黑色旗面随后飞快在二者身外一裹,把周行逢的嘶声惨叫闷在嘴里,然后旗面上就有一缕缕黑色火焰开始跳动焚烧。
“哈哈,你这老怪物,如今你的所有一切,还不是都要成全了我的崽儿!”
随着墓室中蚩蛮这一句畅快的大喝落下,不过是数秒,二者就一同化为飞灰。
这时仿佛有些吃撑的“蚩尤旗”,极有灵性的用旗面一兜,把蚩蛮的骨灰尽数裹住,这才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往主墓室上方的张损所在方向激射而去。
时间往回拨一点,当张损与金老三一同被金棺封住,然后沿着墓道冲天而起,直至撞到第二层东方甲木方位中的一个墓室穹顶,这才被动“刹车”,“砰”的一声侧歪着落在墓室一角。
“咻…乓…”棺盖被某妖一腿蹬飞。
“可算是逃出来的,这次真是差点交待在这鬼地方…”
说话间,金老三当先从棺中跳出,身形还在膨胀变化,就见到手持蟾神鼓的阿依古、一脸悲愤的梁文亮、头缠沁血布带的竺糜等人挡住墓室的通道,正与手捧小壶的马锦玟、持枪而立的刘佑宁以及双腿齐膝而断,靠墙而坐的马樊犰分成两拨对峙,它口中吐槽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
“三足大人,峒主怎么样了?为何只有你自行逃出?”
乍一见到金老三,阿依古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阿依那伐的生死。
“那马家小子没跟你说吗?阿依那伐以全身血脉做引,用他自己的三魂七魄,加上你们族中秘法所炼的‘黄泉幽禺’,接连使出‘三垣镇魂,七星照命’之法,分别封禁了周行逢的三魂七魄,如今他的尸身还在下面的墓室中呢。”
“那你身为峒主契约妖兽,为何不把峒主遗蜕带出…”
阿依黑天抢着大声质问,却被金老三语带不耐的打断:“有本事你下去取回来啊!没胆子就别在这瞎吵吵,怂货!”
“你…”阿依黑天一脸愤怒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阿依古伸手止住。
“怎么样?我堂哥没骗你们吧?都说了你们峒主是自己舍身镇魔的,他的死跟我们马家无关!”
“当然与你们马家无关,你那位断腿的堂兄,不过是一个见利忘义,临阵脱逃的小人而已,又怎么有胆量暗害阿依那伐峒主!”这时背着剑匣的张损,也已站在金老三身后,当他听到马锦玟的辩解,当即想到马樊犰在主墓室的行径以及以及身上挨的三枪,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道。
“你个哈崽,乱说什么?信不信…”刘佑宁一边叫骂,一边想要端枪威吓张损,却不料后者更加干脆,只是念头一动,芥子空间中收着的两只撸子枪出现在双手中,之前苦练的枪法终于有了成效,凭着感觉对准前者连开四枪。
“砰砰砰砰!”
旁观众人只见到刘佑宁胸口、肋下、后背接连绽放四朵血花,继而带着一脸嚣狂与难以置信之色软倒在地。直到这时他们耳边才响起四声枪响,然后他们又都是一脸震惊的看向那正举着两支短枪的张损,显然想不到后者下手如此狠辣。
“你怎么敢下此毒手?你可知道他阿爹是谁?”手中托举着“坤宁壶”的马锦玟一脸悲愤的看着张损,似乎想要动手,却不料金老三、竺糜与梁文亮一起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副想要围殴的模样。
“不要如此愤怒的看着我,你应该最清楚,之前我与梁家阿哥逃命时,就一共挨了这刘姓贼子的四枪,为此还被那大蜘蛛捉走,竺芳阿姆更是因此而丧命,莫非你觉得他不应该偿命?还是说你这幕后主使害怕了?”
张损先是毫不退让的对着马锦玟冷冷质问,接着才转身看向一脸悲伤的梁文亮说道:“你的那滴‘地脉神乳’拿到了吗?”
见得梁文亮摇头,他立时就转头看向马家二人,口中杀气腾腾的说道:“没有?那梁家阿伯,阿姆难道就白死了?那我等今日干脆把这马家人尽数留在此地算了!”
见得张损如此胆大包天,根本无视马家在湘西的威名,对着马锦玟兄妹进行肆无忌惮的威胁,让旁观的阿依古等人不由得心生凛然,而金老三则是明白他是担心正在地底搏杀的蚩蛮,心中邪火无处释放,如今尽数发泄在马家一伙人头上。
马锦玟闻言立即催动手里的“坤宁壶”,接着她身上的“毕方羽衣”骤然大亮,同时她的脸色一如往常,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灵力不继的情形,却是把“坤宁壶”这个法宝,当成一个恒定的“灵力源”来使用。
“玟妹坨,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