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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守在阿依那伐身旁的竺芳,见得自家老倌跟蚩蛮为了崽子们的安全,正分头奋力拼杀,而那马樊犰却鬼魅一般,用陌刀剖开太极图中的阵禁禁锢以及阴阳煞气阻碍,从右侧绕过阴眼所在的金棺,直奔坤宁壶而去。
马樊犰如此不顾旁人死活的下作做法,使得正施法压制龙脉之气的竺芳,心中不由得为之大怒,当即松开指诀,似有意若无意的用一缕桃花神力,引诱着来势汹汹的龙气冲着前者反扑而去。
马樊犰眼看着就要冲过半个太极图,却陡然发现后方有“敌”呼啸着袭来,只是刹那间就到了身后,他只来得及身形前扑、翻滚,同时掉转陌刀,反手抖动着往后一撩,继而飞快伸缩击刺。
“铮…嗡…殷…”
他手中这把有战魂附着其内的陌刀,转瞬间与来敌于方寸之间交击无数次,初始时还能发出阵阵铮鸣,接着渐渐变得暗哑,继而恍若哀鸣。
又是猛烈碰撞数下后,马樊犰终于与“敌人”脱离并重新站定,他也已遂即看清“敌人”究竟为何物,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条纯粹由龙脉之力所化形的“黄龙”,而他手中的陌刀刚刚就是与此龙的爪趾龙角硬碰硬的互击。
要知道陌刀内的战魂,正是因为死后受过皇道气运敕封,这才成就“国殇”之灵,因而也最受龙气克制。刚刚二者交锋之时,陌刀就已经被龙气把刀身内的战魂磨去大半,倘若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这柄魂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打回原形。
念头转动间,马樊犰瞬间明悟罪魁祸首是谁,但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样不地道,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声后,掉头狼狈逃窜。这边他刚刚脱离“太极图”,就见那“黄龙”被竺芳再次施法束缚,随后身不由己的被咒术打散,重新压制在金棺附近。
“哈哈,好一场狗咬狗的大戏!你们这些人私心太重,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缚,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我的血奴,长生不死呢!”
这时周行逢一边借助剩余的蛛丝继续吸血,一边不忘出言讥讽,而他干瘪的头颅在鼻子以下已然变得温润如玉,貌似行将功成。
“竺芳神女,你这是要与马家做对吗?”
“马家兄弟此话何意?莫非为了那个坤宁壶,你就可以置旁人性命于不顾?我不怕实话告诉你,倘若你再有下次,我们就一拍两散,我相信只要我们梁、蚩两家联手,肯定还能全身而退,至于你们可就未必了!”
此时在一旁软倒跪地的阿依那伐听得竺芳与马樊犰的争吵,不由得气息奄奄的提醒道:“那周行逢还在借助那些入墓士兵们的鲜血逆转阴阳,在他彻底转化完成之前,根本就无法离开那具金棺,所以我们还有机会灭杀它。
此外,因为阴阳相吸的缘故,在八角金棺从阴眼脱离之前,坤宁壶也无法从阳眼脱阵而出,所以樊犰你也不必如此心急,还是先放下分歧,一起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那峒主又有何破敌之法?”竺芳直接问道。
“待会你们施法骚扰周行逢,尽量拖延他成功的时间,而我将舍身施展一道诡异秘法,暂时为你们镇住它的三魂七魄,不过到时候你们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至于如何取舍,又要如何破敌,就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
说到这里,阿依那伐也不管竺、马二人的反应如何,自顾自的侧头对那蹲坐不动的噬魂兽说道:“老伙计,过来吧,该我们上场了!”
……
时间往回拨一点,就在周行逢唤醒五毒镇墓兽时,张损等四人二尸才刚刚来到第一层的“井”位墓室,合力之下很快就把其间的僵尸清扫干净。马锦玟指着墓室正中一处巨大的棺椁,对在墙边埋头收拢“战利品”的张损说道:“阿尤兄弟,按我们马家推算出的墓室移动规律来定位,这棺椁之内就是通往第二层墓室的入口…”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正用指肚仔细摩挲擦拭着一面内有飞廉纹饰,周边为莲瓣造型金盘的张损豁然“折断”,紧接着两条节肢恍若死神的镰刀一般,紧贴着他的背脊交叉剪过。
弯腰、团身、后蹬,借力前翻、侧滚…在墓墙中窜出的白玉蛛追击下,张损开始于长宽不过十数米的墓室中辗转腾挪。同时他还无师自通的心分数用,一边驱使两具铁甲尸悄无声息的潜入地下,另一边在他念动之下,手里的“蚩尤旗”瞬间变化成一米出头的短枪,在闪避的同时,与后面追袭而来的八条节肢不停碰撞。不过是短短数秒的时间,他就恍若在阎罗殿门前盘桓了数次,不过终究还是以毫厘之差,一一躲过杀劫,但是他自身体力与隔界从阿尤身上借来的灵力却飞快消耗着。
这时墓室中的梁文亮等三人,也终于从惊变中反应过来,马锦玟刘佑宁二人则是不约而同的直接避开战团,试图迂回着进入棺椁暗道中,从而逃往第二层墓室;而梁文亮虽然也不喜欢恢复张损本性的“阿尤”,但他心中却牢记着此前娘亲的交待,叮嘱他们要互相看顾,于是一边飞快躲闪着一人一蛛的斗法余波,一边又试图开枪吸引大蜘蛛的注意力,好让“阿尤”能从蛛脚下脱身。
不过不等梁文亮觅得机会出手,张损终于来到铁甲尸埋地的位置,可是不等他启用埋伏,就感应到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妖力波动,然后无数恍若蜘蛛螯肢一般的地刺,从地底突兀刺出,不仅把两名埋伏的铁甲尸牢牢钉在土层中,更有诸多尖锐的土刺扎向张损双腿、下阴等要害。
“海燕抄水!”
在此生死危机时刻,张损下意识的使出自己最熟悉的术法,先是右脚在地刺上一点,团身飞腾而起,接着“蚩尤旗”后挥,其头部兽牙又在后方袭来的蜘蛛螯肢毒牙上一磕,整个人借力横向移动数米,恍若流星坠地一般,飞快往马锦玟二人所在落去。他的目的很简单,既然后者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义,行那祸水东引之计。
不过就在张损刚一落地、转身、持旗警戒时,耳边就接连响起梁山那熟悉的声音:“土牢,锢!”
白玉蛛刚把两名碍事的铁甲尸剪成两段,正要半举螯肢继续追击,墓室地底就有数道“土龙”窜起、缠绕,形成一个长宽高两米出头的土牢,把它紧紧困在其中。不过它本就擅长调用土系灵力,所以土牢只是困住它数秒,就有崩解的趋势。
“落地生根,荆棘牢笼,缚!”
梁山这时刚拉扯着梁文亮前来与张损汇合,见得此状连忙又甩出一把灵气隐隐的种子落在白玉蛛四周。这些种子显然功效非同一般,甫一落地就疯狂汲取四周涌动的土属性灵力,生根、发芽、抽条,成熟,只是数秒就长成一丛数十根胳膊粗细的狰狞荆棘,把白玉蛛牢牢捆缚住。同时荆条上的尖刺还狠狠扎入蜘蛛体内,随即荆条身上有灵纹闪动,却是开始不停的汲取它体内灵力,不仅能借此削弱其实力,更是可以借力抵御其挣扎、反抗,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见得白玉蛛在荆棘牢笼里拼命挣扎,却至多只能同时挣脱一两荆棘的束缚,张损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也不去管已经借机开启棺椁暗道,并提前逃往第二层墓室的马锦玟二人,转而对着身前的梁山赞道:“梁山阿伯,没想到你的五行符术还是挺管用的嘛!”
被张损这么一夸,梁山忍不住面带得意的自吹自擂起来:“那是,我也只是在你阿爹面前,才会如此低调…”
梁山正眉飞色舞的说着话,就听得身后响起一声高亢的蜘蛛尖鸣,同时见到对面的张损脸色骤变,飞快探手向前,试图抓向自己。不过他却下意识的把身旁的梁文亮往对方手里一拨,接着就感觉背后被闪电般的一黏、一扯,重重的撞上自己之前刚种上的铁荆棘尖刺上,继而又有两根殷红、粗壮的螯肢狠狠切下他双臂,其余势不衰,又继续扎入他的肋下,然后节肢前端毒牙中的毒液缓缓注入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