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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龙舌兰。”
“需要找零吗?”酒保干涩的声音难听至极,从戴着黑蜥皮手套的那只纤手上拿过一张绿色的钞票。
“不用。”比起酒保如电锯般刺耳的沙哑声线,手的主人如珍珠般圆润美妙的嗓音简直如天籁般动人,虽然语气中夹杂着压抑的不耐烦。
酒保从吧台下取出装满金黄色液体的水晶瓶,在桌上的棱形杯倒上二分之一的高度,便把水晶瓶和绿色钞票都放回吧台,对这位顾客的慷慨只字不提,纵使除去酒钱,剩下的买上一瓶优质的烈酒也不成问题。
出手豪爽的客人到处都受欢迎,却也到处都有着垂涎他们钱包的混蛋。
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低头晃动着酒杯的女人,酒保不再言语,转过身去和几个喝着劣质酒水的当地居民聊起日常。
酒吧顾客不是很多,这里从来都没有很多客人,没有过人的胆魄和矫健的身手,是难以穿越围墙外的变异生物进入这不起眼的村庄的,也拜其所赐,荒野上的食腐客与土匪从来没有抱着侥幸来此碰碰运气。
这也导致了地方的经济问题: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以人为食的存在。
昏暗的灯光,酒杯的碰撞,角落点唱机里几个世纪前的爵士女声伴随淡淡的失真低声哼唱着,组成令人迷醉沉沦的气氛,纸牌淡淡的轻响,赢家的欢呼和输家的哀叹的合奏曲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或粗野或附和的讪笑中,透过气味刺鼻的啤酒泡沫,那些贪婪的视线此刻划上一道惊艳。
她有着如烈火般的秀发,扎成一束辫子却仍然在灯光下闪烁着柔顺的光泽,红发垂躺在深棕色皮夹克领口的米色毛领旁,之下的灰色高领毛衣,高耸的胸口处银色吊坠流动着异样的光泽,紧身的黑色皮裤和马靴勾勒出姣好又充满野性的美好曲线,发丝间依稀可见白如凝脂的皮肤,此刻低头凝视着杯中的酒液缓缓摇曳。
“斯派克,你确定她只有一个人?”把酒杯举到面前作遮挡的一个男人低声道,缕缕垂涎不自觉从嘴角滑下。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只有一个人,已经坐了两个钟头,要了整整一瓶的龙舌兰,而且每次付钱都有不少富余。”名叫斯派克的酒保低声道,哪怕声线压得再低依旧难以掩盖那份刺耳。
“那就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确定要动手吗?能独身一人来这儿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其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酒嗝响起。
放下酒杯,男人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勾魂夺魄的曲线,擦擦嘴角,很不耐烦地说:“再怎么不省油,她也只是个女人,而我们可是五个人,五个男人!”
“没有我的事吧。”斯派克很识趣地与他们保持些许距离。
“当然,当然,我的朋友,你就守着你那点儿酒钱过日子吧,而我们不但要清空她的钱包,还要请她掏空哥儿几个的身子呢,当然,没有你的事。”男人冷笑道。
一阵低笑传来。
犹豫片刻,斯派克咽了口唾沫。
“她没有武器,是步行来到这儿的,没有载具,怎么样,还是算我一份吧。”
“哈哈哈,”男人难以控制声调地大笑。“那你老婆那儿怎么办?”
“她?自从偷吃了西米家的辐射蟑螂肉后就一病不起,估计是活不长了。”酒保丝毫不掩盖对妻子的恶意,嘿嘿笑道。“养一个又老又丑,连皮都松弛得什么都夹不紧的女人,我早就受够了,还不如痛快一把,哪怕摸上一把也值了。”
“没问题,但到时候分红可没你的份。”
“放心吧,各取所需。”
夹杂着猥琐的笑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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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等了多久,那道倩影终于如愿以偿地站起身来,如醉意上头般摇摇晃晃地走向酒吧大门。
“终于,准备动手!”男人低吼道,从劣质的牛仔裤中掏出一片磨得锋利无比的玻璃片。
斯派克跃跃欲试,甚至打算翻身越过吧台,最后还是悻悻然地选择从后厨走到正厅。
正当女人的手握上酒吧大门的把手时,那摇摇晃晃的美妙身影几乎瞬间便站定。
“动手。”
冰冷而甜美的声音伴随酒吧大门的开合声音,被留在酒吧里。
斯派克迫不及待地推开后厨的门,刚显露出半扇身体,一声爆响后,酒保的眉心多出一颗血洞。
他就这么倒在地上,和他扭曲而放荡的笑容。
还没等这五个人来得及做出举动,点唱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纸牌如雪花般漫天飞舞,几乎所有酒客的动作都出乎意料的统一——站起身来,掏出藏在各处的枪支,
枪口对准呆滞的本地居民们,那些被上帝抛弃了的人们。
如雨滴坠落于地面般,枪声的风暴持续片刻,便消散殆尽。
如同晴空暴雨,来得快,去得更快。
走在向下延伸的木质台阶上,女人轻轻摇着头,红发飘摇,不知是在为死于枪林弹雨的那六个人渣感叹,还是龙舌兰霸道的酒劲真的蔓延到头脑,总之,她缓缓走下台阶,走向酒吧外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黑夜中,她的身姿婀娜,却不知为何在栅栏门处停下脚步。
一瞬间,从铁栅栏后的废弃邮箱处跳出一个人影,快步来到女人的身旁。
“老大......”
“事都办完了?”女人淡淡地说。
“办好了。”
“让兄弟们把那五个人的头割下来,尽快去钻石城把赏金领了,剩下的那个酒保,直接扔到野外喂狗。”红唇微张,话语之冷酷令身旁她最得力的副手都打了个冷战。
女人又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这矮她半头,身穿迷彩作战套装,没有半根头发的头皮刮得发青的魁梧男子,秀眉一皱。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名为吉伦的男子做事一向利索干净,从不拖泥带水,正是因他这一性格才得到她的重用。
吉伦,吉伦.拉塞尔,如果是混迹各大城市部落的旅者,定然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名震废土的“红魔会”的副帮主,也是废土悬赏榜有名的通缉犯。
而此刻,这样一位人物也要为之敬畏的女人又是何许人也?
“红魔会”不见得比蛇会或土狼帮有着更强大的势力,但他们之所以成名,便是因为这个女人。
唯一的帮会领袖,女性领袖!
吉伦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您叫我打探的事,有眉目了。”
女人眉毛一挑:“说来听听吧。”
“土狼帮覆灭的传闻,是真的,确实仅是两个人所为。”
“哦?”
“今天下午,土狼帮的副帮主带领一支武装队伍去围剿这两人......全军覆没,土狼帮的其余帮众和据点也被我们的兄弟给夺取,就此而言,土狼帮真的是不复存在了。”
“很好,土狼帮剩余的帮众交给你处理,你知道该怎么做。”
女人没有回头,继续前行。
“还有.......”
吉伦吞了口口水,艰难地说道:
“那两个人......被我带回红魔会的大本营了,他们想见您一面。”。
即使身处黑暗,吉伦仍清晰看到女人缓缓回过头来。
那对蔚蓝色的眼瞳透着些许探究和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