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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你觉得宗教与信仰的区别是什么?”昭熳问道。
“宗教带有很多人管人的色彩,而信仰只需要个体之人凭借一本圣经就可以直接与上帝对话。宗教更像一种人管人的约束,而信仰则是私人性的精神寄托。是故后者,比如新教伦理精神,并没有成为压制人和打人的棒子,而成为纠错人的有限性的观念秩序与前定认同。而前者却成了打人的棒子,比如什么猎巫运动,火刑柱,残忍迫害,极端强迫,恐怖杀戮等等,不一而足……其原因就是它带有一种人管人的专制极权独裁等级性。它只有一个中心,因此在这个中心之下的其他人都只能被称为是各种不同的等级。等级之间,层层压制,层层统辖。因此其专制性与强迫性的特质便在所难免。而基督教新教则是多中心的治理与分散性的秩序。个体之人仅仅凭借一本圣经就可以直接与上帝对话,所以不需要再通过教会,教皇以及什么枢机主教红衣主教神父神甫牧师等等渠道来实现与上帝的对话,这样就在人间的人群的世界取消了一个信仰机构的最高的中心,而让每一个信仰之人自己成了中心,这样就直接化解掉了专制极权独裁的强迫性与等级森严性这根打人的棒子带给人的无穷无尽的祸患和伤害。”飞龙说道。
“但新教也不仅仅只是纯个体之人的私人性精神寄托和信仰生活,它也同样是一种组织呀。”昭熳说道。
“是的,但新教是每一个个体之人的信仰生活凭借自己自发自愿的联合,来组成信仰与利益的团体和组织以及命运共同体,从而形成一种符合自己观念秩序与前定认同的地方自治的乡镇精神和民情秩序。这样就避免了在人的世界里造统一之王和专制之王,而形成一种多中心的分散秩序的治理状况。”飞龙说道。
“多中心与分散的秩序和治理又有什么好处呢?”昭熳问道。
“各分散的中心之间既相互合作又彼此制衡,正反对抗,竞争平衡,即如《道德经》里面所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也是东方神州大陆东周春秋列国之状况。而至秦灭六国统一以后便结束了这种多中心的分散秩序的治理状况,从而形成了一个统一之王和专制之王的极权独裁大帝国。”飞龙说道。
“好象是这么回事。”昭熳说道。
“从那一刻起之后的景象,再无新的诸子百家的诞生,再无各种不同思想的争鸣,思想被扼杀,自由被限制,活力被压抑,创造被窒息,创新被桎梏,除了不断地制造和诞生奴才,强盗和流氓,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便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新的价值涌现及其它。这足以成我们的教训,我们要避免这样的苦难与不幸象幽灵和恶魔一样缠上我们。所以我与珮洁的理想并非要去灭掉所有诸侯国而建立一个高度统一专制极权独裁的大帝国,而是鼓励更多的地方自治以及在各地方自治中实行分权制衡,正反监督,正反竞争,正反约束,从而实现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正反对冲,竞争平衡的无为而治理念。
“看来我以前对你俩的做法还是存在一定的误解,现在终于更理解一些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你究竟是怎么推出上帝是最高的善的?”昭熳问道。
“要弄懂什么是至善就必须要先弄懂什么是最高的自然必然性与实体?因为最高的善就是与最高的自然必然性和实体的合一。而什么才是最高的自然必然性与实体呢?显然是只有那始终不变的,唯一的,不可再分割的存在。”飞龙说道。
“你接着说……”昭熳说道。
“如果说物质就是这样的实体,那么它就应该符合以上三个特征,然而物质是始终会变的,而且不是唯一的,而且始终会永远分割下去的,你无论怎么分它也还占有空间。只有一样东西是不占有空间,那就是精神,只有一样东西是既不占有空间也不可再分割的,那就是精神中的最小基本单粒。”飞龙说道。
“然后呢?”昭熳说道。
“精神单粒不占有空间且不可再分割,因此它就是实体,因此它就是一定在物质之前就先行存在了。因此有物质必有与之相应相伴随的精神,而有精神却未必就有与之相应相伴随的物质。这从逻辑上也可以讲得通,只要存在一个物质就需要一个说明,就需要一个原因。精神可以说明物质的原因,而物质却不能说明精神的原因。而说明与原因都是精神性范畴的概念。这就表明任何一个物质天生就带有相应的精神伴随,任何一个物质从其诞生的一刻起就含有必然性的精神说明与原因。任何一个物质甫一出现,就必然要有一个相应的精神去匹配与伴随它。”飞龙说道。
“那么人的诞生也是属于这种情形咯?”昭熳说道。
“人作为一个物质性躯体的存在也是如此,从其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必定会有一个与之相应的精神去匹配和伴随他。因此任何一个婴孩,生命,一旦在母腹中受孕成型,还未等到呱呱坠地,就已有一种与之相应的精神去匹配与伴随他了。”飞龙说道。
“因此照你这么说,精神与物质可算是同体而生的,不可分割,不可分离,相生相伴的吗?”昭熳说道。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因为只要一有物质出现,就必然会伴随着与其相应的精神性说明与原因。但因为精神在前,物质在后,因此虽然有物质就必伴随精神,但有精神却未必一定会伴随物质。”飞龙说道。
“但精神的最小单粒个体就是实体,而每一个单粒个体又都不相同,充满差异,那么这些彼此独立的精神单粒实体怎么才能形成相互之间的配合协作与组合呢?倘若它们之间不形成相互的配合协作与组合,那么任何一个精神性概念都无法形成。因为任何一个精神性概念都是由不同精神单粒实体组合,配合,协作而成的结果。这样的无穷的,浩大的精神性概念既然存在,那就说明在这些不同精神单粒实体之间是一定发生了相互的组合,配合与与协作的。那么是什么让它们发生了这样的作用的呢?”昭熳问道。
“显然不可能是物质,而只能是一个更大的更高级的精神实体,袘是一切精神单粒实体的创生之源,肇始之源,发轫之端,同时也是它们之间要进行相互组合,配合与协作的设计者与推动者,一切都在袘的意志之中。袘作为精神实体的最高存在者就叫上帝。”飞龙说道。
“多少年来人们一直都在想象上帝的形象是什么样的?不少人都把它画作是人的样子,白色的胡须,身体周围圣光万丈等等。然而我却以为上帝能够以这样的一个形象现身,但这样的形象显然不能包含上帝的全部。”昭熳说道。
“是的。人无论怎么去想象上帝也是非常的有限。想想这宇宙上千亿上万亿光年的空间与距离,而在这个宇宙之外还可能有千万亿个乃至无穷个这样的宇宙,就这么一个大小,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吗?上帝既然能够创造出这样无穷的宇宙,我们稍微明白一下就可以知道,这样的上帝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吗?这样的上帝仅仅是那么一个白色胡须且身后圣光万丈的形象所能够全部概括得完概括得尽的吗……?”飞龙说道。
之后昭熳就从梦中醒来。她又回想起与林莫苍产生分歧与冲突的情境,心中再次感到了一种遗憾和失望。不过从林莫苍口中,她也得知了林氏昭天前朝的一些情况,尤其是蓝氏家族究竟怎样通过洪氏利益集团取代了林氏家族在昭天的统治地位的。
当时南部不少诸侯国时值灾荒之年,旱的旱,涝的涝,粮食减产,生存的资源奇缺,然而各诸侯国的贵族统治者们仍然不肯降低自己的奢侈糜烂的生活享受与需求的标准,仍然对民众百姓横征暴敛,竭尽盘剥压榨,攫取掠夺……一时弄得群情激奋,民怨沸腾……被逼得失去了生路的民众百姓纷纷绝对抗争,揭竿而起。然而因为缺乏统一凝聚的整合力量,故而始终无法形成一个力量强大的团体,因而也无法对各诸侯国朝廷形成动摇性打击。然而各诸侯国朝廷也拿这些多如牛毛的民间造反团体,起事组织,抗争队伍没有更好的一举而歼灭之摧毁之的好办法,因为这些多中心的分散组织实在太多了,几百号人便可以形成一个组织,上千号人便可以形成一个团体,而且神出鬼没,来去无踪,仿佛有通天之术和遁地之能,刚按住这个,又放走了那个,刚对付这个,那个又在后面搔扰,偷袭……弄得各诸侯国朝廷甚为头痛。而且这些多如牛马的团体,队伍与组织虽然各自为阵,但因着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朝廷,所以相互之间也会形成心照不宣的协作,配合,帮忙,庇护甚至人员流动……这样一来,朝廷拿他们就更为棘手和难办了。
在这些多人如牛毛的起事组织中有一支来自琐金国的洪氏兄弟家族慢慢在其中壮大,不仅先后吞并收编了本国的各个义军队伍,还进一步渗透到邻国光阙与斑水去,最终吞并收编了这两国的所有义军队伍。
洪氏兄弟的父母及诸多亲人皆是死于本国朝廷派来乡里横征暴敛的酷吏及官兵之手。愤怒的洪家老大洪越达,后改名洪王达,率领众弟兄起而抗争,怒斩征敛酷吏及兵士多人,就此走上抗争起义的不归之路。
吃尽人间苦头,饱尝人世辛酸,经历过太多太多被非人地对待和折磨的生存的艰辛与苦痛的洪氏兄弟们心里全是烈火般的愤怒与仇恨,他们立誓要焚烧尽这待他们猪狗般不如的残酷而罪恶的世界。
兄长洪越达更是狂妄而大胆地将自己改名为洪王达,意图将来自己要作王,作统一这昭碧全岛的王。他对弟妹们讲道:
“我们的父亲,母亲并家中诸多长辈,亲朋等都曾是上帝和天国的信仰者,把自己及全家全族的幸福都寄托在天国的理想中,寄托在彼岸的拯救中,寄托在来世的福乐里,为了这些,一辈子都忍受着残酷的压榨剥夺和凶暴的蹂躏践踏,并把这种伤痛和苦难视为自己原罪的受惩受罚,隐忍吞声,而最终还是无法避免被那些恶徒所摧残所杀戮所戕害……这个不幸的遭遇和结局就是他们信仰上帝和天国的结果,就是他们信仰的上帝和天国带给他们的礼物……”
“兄长的意思是……?”老二洪毅达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再不能重复他们的老路与不幸经历,悲惨命运。我们不要那些虚无缥缈的天国理想与承诺,我们要在现世就看到和实现这些东西。我们不要彼岸的天堂,我们就要现实的天堂。我们要把彼岸承诺的那些东西搬到这个现实人间来。所以我要向你们许诺,不会让你们在彼岸才得救,而让你们在这现世就得救。”洪王达说道。
“然而灵魂得救又怎么可能在现世就实现得了呢?”老三洪胜达说道。
“人究竟有没有灵魂都还是个问题,又遑论什么灵魂得救呢?所以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向你们谈灵魂得救,而要向你谈现实的此在之身的得救,现实的此在利益的争取与获得,这才是能带给我们现世生活彻底改变的决定性因素和力量,这才是结束我们家族这么多年苦难历程与悲惨命运的制胜秘匙。所以从今后,我们只患现实利益不患灵魂得救,而且我给那些愿意跟随我们的人的承诺也同样将再不要带灵魂拯救的字眼,而只予以现世现实的具体利益的承诺及奋斗与获取……”洪王达说道。
“可毕竟这信仰伴随和指引我们家族已有很多年了,自我们祖上以上就开始了,现在说丢弄就丢弃,未免太唐突了一点吧?”老四洪复达说道。
“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这信仰伴随了我们多少年我们就苦难了多少年,难道这还不够打脸和讽刺吗?我们倘若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那才真正将是苦无顿断,苦无尽头,最终彻底在绝望中被埋葬。所以我们必须砸碎这个戴在我们头上这么多年的信仰帽冠,把它扔进柴火里,将之化为灰烬和虚无,我们要彻底与它作别。”洪王达说道。
“大哥说得没错,你们看看那些孩子,他们有什么错呢?可是一样要惨死在这横征暴敛和残酷压榨剥夺以及天灾而造成的饥饿之中,灾荒之中,营养不足之中,疾病之中,瘟疫之中,争夺之中。他们有什么罪恶需要忏悔与救赎呢?他们什么都还没经历,什么都还没开始呢,有什么过错和罪恶可言呢?有的才刚刚呱呱坠地,有的还尚未降生就因着母亲的饿死和病死而胎死腹中。请问这样的婴孩和生命又有什么过错与罪恶可言呢?上帝是瞎了眼吗?连这样的基本公正都不分,都不管,它还有什么资格配得那样至高无上的权柄?便是我们也可以做到比他更好,那么未来以后就让我们去纠正他的错误吧。说白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上帝?只有人是切实的存在。哪有什么至善至高至爱至义至悲悯至公正的道德法则?只有唯力决胜,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才是真实的存在法则……”老五洪亦珍说道。
“大妹说得好,是的,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人世间生存下来,不被他人所欺负,就唯有比他人的拳头更硬,就只有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之中拼尽全力抢得先机和优势。别人狠,我们要比他们更狠。谁狠过谁谁就能生存下来,谁狠不过谁谁就只能被他人淘汰和杀掉。这里没有善恶是非的道德尺度,只有谁能率先抢占先机脱颖而出的生存机会的觅得。大家都很凶暴和亡命,那么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能生存下来的人一定就是其中那个最凶暴和亡命的。而我们就正是要去做那其中最凶暴和亡命的人,不是我们天生就想这样,而是这样的生存环境逼迫我们必须这样。所以斩杀对手的效率最大化对我们来说就是第一原则。越是毫不犹豫,毫不眨眼,我们斩杀对手的效率也就会越高。未来,我们弟兄姊妹共十六人,两个妹妹除外,其余弟兄,不以年龄大小和长幼排序的先后论财富,论地位,论权力,只以谁斩杀对手的人数多少来谈论这些,斩杀得越多,个人财富越多,个人地位越高,个人权力越大。大家听清楚听明白了吗?”洪王达厉声说道。
“听清楚听明白了……”众兄弟姊妹们齐声答道。
洪王达说出的这一番话语被众兄弟姊妹记在了心中,并被拟定为他们家族的奋斗纲领。随着他们队伍与势力的逐渐壮大,每到一处,他们也把这样的纲领精神传达给新吞并和新收编的队伍中的每一个人。
洪王达对这些不断加入进来的新成员中的骨干份子总是要反复大谈和强调这样的精神纲领,他总是激情洋溢又歇斯底里地对他们说道:“我给你们的承诺不是那虚无缥缈的天囯理想和灵魂拯救一类,而是实实在在的现世的物质利益的获得,拥有,享受与满足,而是现世天堂与极乐园的实现。加入进来的弟兄只要遵守这些精神纲领,按照这个目标去做去完成去实现,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会获得巨大的财富,没有谁还会贫穷。因为那样的做法势必会使我们,势必会意味着我们必定将从对手与敌人的手中获取很多,而那些源源不断获取到的东西就是属于你们的……”
每每说到这个时候,总会引来新加入的众骨干和头目们的齐声欢呼……
“而这还仅仅只是第一步,仅仅只是我们的开始。这样的做法与目的只是为了使我们在竞争中获胜,并逐渐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最终灭除所有竞争者及诸侯国,一统昭碧全岛。待到我们霸业和基业已成时才是我们更大荣耀与福乐的进一步建设开创时,也就是各位不仅荣华尽享,还可大展抱负,自我实现,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美酒美女美食美物美器,应有尽有,想谁是谁,想满足哪个就满足哪个,没有你满足不到的,只有你想象不到的,只有你暂时还没有想出来和想起来的……所有弟兄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富同有,同欢同乐……”洪王达说道。
“我们情愿跟随洪王浴血战场,生死与共,拼尽全力,死而无憾……”众骨干和头目齐声说道。
的确,这样的承诺的诱惑性,这样的话语的煽动性,对这些早就对这些事物向往与饥渴已久的人来说,是怎样的概念呵?是怎样巨大的动力与激励呵?是怎样的激情与疯狂呵?
在这样的目的目标与纲领精神的鼓舞下,他们办起事来的效果自然是与众不同,简单,直接,高速,高效,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和优柔寡断,一切操作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有力,果决。杀人越多,功绩越大,赏赐越厚,晋升越快,地位权势越高,人人都是平等的竞争,就看谁的斩首数量更多,谁得到的好处也就更多,今天他超过了你,明天你就可以追赶上他。如此前赴后继,争先恐后,肆无忌惮,发疯发狂般地来展开杀人竞赛,仿佛那些被杀者在他们眼中已不再是人而是牛羊猪狗般畜牲,甚至只当成是蝼蚁蝗虫之类。那如山的尸体与成河的鲜血既没有成为他们眼中的血腥和残忍,也没有成为他们心中的哀伤与难受,反而成了他们得意和兴奋的源泉,成了他们藉以领赏和晋升的依据与资本。这样的战法与作派,使他们很快就成为了令各支竞争队伍谈虎色变,闻风丧胆的毒狼之师。
洪王达喜欢毒狼这个称号,他也因此把他的手下人马秘密分为数十支精干强悍的队伍,并分别以凶兽猛禽之名冠之,如毒狼,黑虎,恶豹,凶鹰,邪鳄,猛蛇,狂蟒,暴熊,残鹫,酷蜥,冷雕,魔龙等等。每支队伍服饰不一,色泽相异,表面假装是誓不两立的竞争对手,实际上都识得洪族秘号。洪王达自率一支通着红衣,自称为红衣帮,因其色泽红亮如血,加之其手段狠毒如魔,故被竞争对手及诸民众百姓称之为血魔党。而其它弟兄也各率诸人马,着其它色泽衣衫,以不同称谓的队伍名号参与到利益竞争与抢占中,明斗暗合,迷惑和蒙蔽了多少义军帮派及各路诸侯的眼睛……
这种隐蔽性是巨大的,因此洪王达便加倍利用这一点,将自己的势力魔爪暗暗伸入南方诸侯各国。数年下来,天海,萦海,色迦,南昭,金滨,银滩,璘江,幽岛,琐金,光阙,斑水,迷畔,天岛,剑云,梦海,丰黥,海迦等诸侯国俱皆遍布了他派入渗透进去的人马和队伍。
“南部诸国若不遇天灾,皆是富饶之地,渔米之乡,又大多濒海临港,且气温适宜,冬暖夏凉,未来若与域外通商交往,这些地方便是绝佳之地,未来之发展之期望,着实如梦如幻,无可限量……倘若能最终拿下这些所有地方,我洪氏家族便可富甲天下,彪炳千秋,扬威万古,流芳永世……想想都要在梦中笑醒啊……然而占据这些地方的各诸侯又岂是善辈?故要从他们口里抢食就必得要先毫不犹豫地置他们于死地,高效,高速,让他们瞬间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才不负他们赠我红衣军“血魔党”之名号啊……”洪胜达私下对自己兄弟姊妹们说道。
然而诺大南方,恶狼之师绝不只他洪氏支,另有两支分别叫卿氏与古氏的队伍也逐渐崛起,壮大。这两支队伍本就是说流氓黑道帮派出身,资历比洪氏家族源远流长多了,自然一副傲视江湖各派,民间诸雄的桀骜不驯的姿态和眼光。卿氏团队的特点是狠,绝,残忍,完全泯灭人性,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谁个帮派头领要是敢略有不顺从他们,他们便将其全家甚至全族不分长幼地统统杀死,并命人将他们的首级趁夜黑风高送入那头领寝卧,待那头领一早醒来看到这个景象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不寒而慄,惊恐万状,彻底瘫软。从而也最终彻底向他们臣服……
而古氏团队的特点则是亡命,不怕死,且负隅顽抗,意志坚定,即便战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绝不投降和认输,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和一滴血地抱着你去同归于尽……这种对死亡的毫不惧色与退缩往往使他们的竞争对手感到头皮发麻,心中发怵,脚底不稳,未战先怯……在这场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狭路相逢与对战互搏中,他们的胆量和勇魄的确是令他们的对手所差之天远,望尘莫及的……因此他们也在这场血腥而且贪婪的竞争中渐渐脱颖而出……
不过你再不怕死也不足以成为洪氏团队的忌惮,他们才不管你怕死还是不怕死,他们不考虑这个问题,怕死要杀,不怕死也要杀,在他们眼中,你怕不怕死都如同牲畜与蝼蚁,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数量,数量就是他们的全部,数量就是他们的最高价值。所以如果说卿氏,古氏团队的人是魔鬼,是恶兽,那他们就是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噬人怪物。这两相比较起来,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冤家路窄。然而洪氏团队因着其隐蔽潜伏于各诸侯国境内的几十余路挂着别的旗号的本方队伍的暗中配合与相助,渐渐地在与卿古两家的冲突对抗和竞争博弈中占据优势,于是卿古两家为了自保,只得抱团取暖,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洪氏团队。
随着这三股势力的逐渐壮大,也意味着南方境内的各种造反团队和起事队伍的数量越来越少,这样也使得各诸侯国便于集中力量来对付他们了。于是清剿之战再度发生,南方诸侯各国陷于一片刀光剑影的战火之中。
本来,以各诸侯国的实力,要完成对红衣军等三路人马的清剿并非不可能做到之事,但由于各诸侯国内部便有官僚将领及权势人物等各怀鬼胎地与义军队伍勾结,致使进攻常常受阻或扑空,这更增加了战事的拖沓,迟滞,胶着与艰难……更为关键的是洪王达对其真实实力的隐蔽,也使各诸侯国难以制定出相应的聚歼之策。洪王达深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他在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一定要到最关键的决定性时刻才会出其不意地在最后突然放出他的大招,亮出他的杀手锏,而那将是结束这一切战事和纷争的一击致命的终极杀招。
再说南方各诸侯国的战事与动荡,也让南方诸侯之首的昭天国君林九瀚看到了机会,他早就有平定和兼并南方各诸侯国的想法与野心。而此时岂不正是一个最好的天赐良机?于是便派遣左将军董昌应,右将军孙靖尧率军前往平定。
有大臣便劝说林九瀚,说董孙二将军素有过节与不合,如何能派他们一起出兵,这两人如何配合?倘是二人明争暗斗,岂不是杀人三千自损八百?先自就乱了自家阵脚?
林九瀚却说道:“孤王要的就是他二人的不和与对立,这样才能起到一个相互制衡与监督的作用,防止其中一人独大,甚至去做出与各诸侯国私下交易和勾结一事……”众臣于是皆不再言语。
领命前去征伐的董孙二将果然相互掣肘,彼此抢功。当时正值义军败退之际,昭天军的突然杀到恰好解了他们的被困之危,使他们得以苟延残喘下来。
然而昭天军岂是真想救他们?显然非也。左将军董昌应自然有他的打算,既要拿下各诸侯国,又不能让昭天军损耗太大,付出代价太多,因此被自己解救下来的义军便成了可资利用的打手,帮凶,雇军和先头部队。于是他便将洪王达拉拢过来,充当自己的马前卒。心怀鬼胎和莫测心机的洪王达自是喜不自胜,乐于效命。
右将军孙靖尧见董昌应招募了洪氏团队,便也效法招募其它义军团队,而与洪王达誓不两立的卿氏,古氏两支团队便顺势加入了孙靖尧的队伍,以便继续与洪王达明争暗斗。
双方互相利用,各怀目的。这样被削弱的就是各诸侯国。眼见昭天军介入,南方各诸侯国这时便准备联合起来组成盟军共同应战昭天军。
这时洪王达便使人密令隐蔽和潜伏于各诸侯国的顶着别的各路旗号的“洪氏本方军团”们齐齐出来骚扰和掣肘各诸侯国军。
这样腹背受敌致使不少诸侯国感到有些难以应付,几经挫折,耗损巨大之下便纷纷派使者前往昭京去向林九瀚递交国书议和,同时愿意割地赔款并尊昭天为大为首,认林九瀚为南部诸侯各国盟主。林九瀚心想若不同意只恐会遭致各诸侯国倾其所有国力的最后以死相拼,绝决相搏。倘那种情形发生,自家目下并无一举歼灭各国联军的实力,稍有不慎,不定还反遭其殃,到时放火反烧己身,搬石倒砸己脚,那就实在是偷鸡不成反蚀举家之米,太不合算了……于是就同意了。
然而璘江,梦海和幽岛这三个诸侯国仍要抗争到底,但显然有些力不能支。
这时洪王达已看到董孙二将军的不和与明争暗斗,于是怂恿董昌应道:“现在眼见拿下三国已指日可待,只恐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孙将军会抢大人头功,所以依小人之见,得要先行扼制往他才行。若大人需要,我愿前往担当这个任务,以便让大人腾出手来做想要做之事。”
一席话正说在董昌应的心坎上,便让洪王达尽管去做,所有资金资源财力物力皆由他来支持安排。
“若能事成,你便是我心腹之人,我提拔你进入昭天正规军担任将领,金银财宝,荣华富贵等之类自是不必说。”董昌应说道,便要安排洪王达速速去办。
“董将军,此事还不能过急。若我现在就去,面对就不仅只是孙将军手下的卿古两家打手,还得面对他手下的昭天正规军。这恐是我对付不了的。莫如利用孙将军想抢头功的心理,让他先行去攻,这样正规军被调出,我就好腾出手来一举歼灭他手下的卿古两家打手了。等到孙将军进攻受阻或艰难之时,你再出兵,既有救他之美名,又用揽功之实际。就算孙将军进攻顺畅,等到他在前面为你开路,作好铺垫后,你才趁势而入,发动那最后的关键性一击,画龙点睛,一举拿下,大功告成。”洪王达说道。
董昌应知道那三国主体实力犹存,想要一举拿下并非易事,所以让孙靖尧抢功先攻,折其实力,待到其铺垫得差不多,自己再行发动总攻。便同意了洪王达的建议。
“然而若孙靖尧老虎不出洞,反等我们先攻呢?”董昌应说道。
“那就我们先攻,只不过是虚攻,声势可以造得大一些,引诱孙将军上当。”洪王达说道。
“嘿嘿,你这法子还真妙,以我对孙靖尧的了解,这小子若是见了我先攻,定然按捺不住,必定要不甘其后地赶上来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