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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琳馨偶遇池明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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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馨到了那掌柜的东门店铺后不久就将那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声有色……甭管达官贵人到来还是贫寒苦众到来,她接待他们的态度全是一个样,同样地尊重,同样地真诚,说得夸张点,便是面对国君与乞丐,她也还是同样的一个态度。她不仇富,也不轻贫,在她心目中,谁都同样是人,上帝所造之人。她不需要刻意修炼就能自达平静,她不需要刻意叮嘱自己要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卑不亢,自然而然就已经一视同仁不卑不亢了。反倒是那些刻意修炼,天天叮嘱,宣扬要平静,放下,宽恕,不卑不亢的人却浮躁了,计较了,诡诈了,报复了,有卑有亢了……看来良好的一种性情,或者更多来自天生。如此看来,正如奥古斯丁所说,上帝要救谁和不救谁早就在他心中决定好了。
  东门那边,更是贫寒劳苦大众,贩夫卖浆者之流云集聚居之地……有很大的集市,卖牛的,卖猪的,卖羊的,卖马的,乃至卖鸡鸭鱼兔,辣椒白菜青菜红薯,以及青果叶子烟背篼出箕草席竹席镰刀铁铲锹镐菜刀斧头锄头犁耙火钳笆篓生锅等等……底层草根,民间劳众式的饮食与小吃,比比皆是,琳瑯满目……冻糕,粽子,柑叶粑,大头菜,水茶子,甘蔗,米豆腐,血旺子,黑豆腐,玉米馍,菜扁馍,黄水馍,米粉,凉粉,黄糕,担子面……琳馨到了这边之后,不久就认识了不少人,有卖酒的大姐,卖发糕夫妻俩,补鞋的师傅,修锅打铁的等等……她非常情这些底层劳苦民众,有帮得到他们的地方就尽量帮到一些……而这些劳苦民众也非常喜欢这个虽然看上去出身尊贵但却一都不摆架子的美丽佳人……
  一天琳馨吃过晚饭后到附近的紫薇河道去散步,偶然间看到前面一个似曾有些熟悉的身影,就试着超了过去,回头一看,竟然是池明永,也就是她们一行与飞龙哥从昭京城出发回西明津的路上在经过碧天国青峡郡桃源部时遇到的那个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愣头小子,后来飞龙将他带在身边一同回了西明津……
  “你好,明永……”琳馨招呼道。池明永见是琳馨,异常地吃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池明永问道。
  于是琳馨将自己前后的情形大致告诉了他……
  “你呢?你为何也在这里……?”琳馨问道。
  池明永于是开始讲述起战难失散后自己的遭遇……他当时也是混在难民和流民之中……后来他们一众难民被官府强抓去修筑边境防御城堡,见他老实肯干,不惜体力,工程完工后,负责承揽修筑的一个工头便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家乡,也就是如今这个群山之城,跟着自己继续干……孰料回来后不久这工头就染疾去世,于是他就顺着流落到了这工头弟弟的修筑队里……然而这修筑队里的人欺他是外地人,又个矮身短,面容傻笨,愚钝,眼神呆滞,木讷,寡言少语,孤独内向,不合群也不凑热闹……便处处压他,刁难他,歧视他,讥讽他,挖苦奚落他,待他不友好,不和善……新工头还肆意找各种借口克扣他的薪响……他感到很委屈很憋闷,想要反击的又打不过人家,想要拂袖而去的的确又还没找到合适的谋生的门路和去处,于是就暂且在那忍着……完成一天劳作之后,他便从他所在的城西往城东快跑,仿佛想要尽快地逃离那个厌恶之地似的,一刻也不想停留,离群索居,单枪匹马,晚饭也在城东吃……饭后再一个人到河边来散步,思考……想到自己受到的种种不公平的对待和压制欺凌,他有时便怒恨从心起,内心汹涌澎湃,起伏难定,踢着草丛,踹着树叶,想着那些欺压羞辱和恶待他的那些人,仿佛他们就在自己的面前,他便挥拳猛砸,凌空猛踢,连环飞踹,树叶枝草也被他踢踹得掉落在地上……他又狠练身体,每晚都练到精疲力尽,日复一日,天天如此……然而人也就变得越来越结实……他心里也渐渐有了些底气,自觉以前对付不了的在自己也有信心挑战他了……于是在态度上也逐渐强硬起来……他的变化那些人自然是看在眼里,的确也就变得稍微地收敛了一些,然而时不时的刁难和不尊重也还是存在……他控制着自己,想爆发却还是最终没有爆发……他感觉自己还是太过柔软了一些,总还是狠不下心,豁不出去,始终迈不出绝决的那一步……看来真的是性格即命运,命运即人生……因而对自己也感到非常地灰心失望,对这个欺软怕恶的周遭环境与人们感到内心寒冷和绝望……仿佛所有人都在欺负他,看不起他,挤压他……想来常常就心里落泪……他不怕贫穷,但怕活在一个没有温暖的平庸至极令人作呕的环境氖围里……他宁可清贫一生地生活,也希望内心能感受到温暖的柔馨与爱的落泪……有时心里灰暗和寒凉过头,他甚至都有点丧失了再活下去的勇气……自杀的念头也曾产生过,但他又觉得不甘心,不划算,不值得……于是又苟延残喘下来,有些自暴自弃,以烂为烂……不过有时他也安慰自己,自己不想去强势地与他们争斗,对峙,纠缠,计较,一分高下,并不是自己害怕他们,而是实不愿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若不是为了谋生,宁愿一生一辈子也不与他们相逢和见面……
  一个修筑队里的老师傅见他虽然呆笨愚钝,但人还算老实,憨厚,不投机取巧,是个适合过平凡家庭生活的男人,便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了他……那女的跟他外表与性情都有诸多相似之处,都一样地头显得特别地大,人偏胖,个不高,长相一般,显得腼腆自卑,内敛而有些放不开……他俩倒是比较谈得拢,几次下来也就比较熟络了,有晚便同处一室。他本是不愿跟这女的相好的,但呆在一起也比一个人孤单要好些啊……从前自己受欺负就是因为自己胆子小,现在自己虽然也在强身健体,但精神气质上的胆量与勇气还是非常地欠缺和匮乏……所以从现在起要开始练胆……于是就决定壮起胆子,准备完成一次对自我的超越……遂就试着去对那女的主动摸摸捏捏起来……那女的虽未怎么反对和抗拒,但却告诉他:“你若有房我也愿嫁与你,只是你无房……”不过这女的还是将一个条件比自己还差的朋友介绍给了他,是一个外地贫寒山区来此打工的女子……他于是又把人家拿来练胆,又如法炮制……这女子被摸后却一溜烟跑了……他过后也自觉得自己有些不好,很是有些悔意,但不久也就没有再挂心头了……
  如今在这里遇见了琳馨他自是激动不已……虽然他从前自觉他与她不是一档的,她尊他卑,但现在她男人亡故了,她又在战难中流离失所,流落此地跟我一样地成了一个打工仔,那么我与她曾经的身份上的鸿沟与地位上的差距也就因着这战难而抹平了,现在我与她是身份等级地位上平起平坐的两个人,所以也再用不着从前那般的小心谨慎和战战兢兢,忐忑不安了……因此他对琳馨说起话来也不象从前那般口气了,但仍然是非常地尊重。琳馨其实也更希望他能如此,这样大家反而还都更自然一些……
  然而他的练胆的念头却进一步延伸到了琳馨的身上……反正她也是孤身一人……其时天色已晚,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琳馨忙问他住的地方远吗?他说远。琳馨便说:“你若不嫌弃那就在我们店铺里暂住一晚,明早再回去……”他自是欣然同意。到了店铺,琳馨又问他:“你吃过晚饭了吗?”他明明没吃却说:“吃过了……”琳馨于是就没给他叫饭菜,就一个人叫了在哪里吃……抬头时却发现池明永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一边砸巴砸巴着嘴,琳馨便问他:“你也来一份吗?”这回他不充面子了,点了点头,于是琳馨也给他叫了一份。当夜,琳馨把自己的床铺让给他睡,自己就在另一间屋用木凳临时了拼成床凑合着和衣躺了一宿。次日一早池明永要回去时,琳馨又给他买了早点,为他叫来马车,并买了不少糕点等东西送给他,让他一并带回去……
  池明永自是非常感动,心想总算是遇到了一个用爱的温暖来让自己落泪的人了……毕竟是在飞龙哥身边呆过并受过他教诲和影响的人,的确是与众不同……然而一回到西城自己干活那地方,他的心情又沉重和郁闷起来,又开始要面临那些难受的时刻了……劳作一天之后,也受尽工作上的谩骂,指责和喝斥之后,他身心俱疲,饭也没吃就来到一个僻静处,腹中正有些饥肠漉漉,随手一摸,篼里鼓鼓的,掏出看时,正是琳馨送给他的黑米糕,他眼泪倏地就流下来了……
  然而不久他那想在琳馨身上练胆的念头又冒出来了,就颇有心计地买了一葫芦酒,几斤肉,晚上就赶到琳馨店铺,与她一同喝酒。琳馨毕竟不同前两个女子,岂能莽撞冒失地就去摸摸捏捏?于是他就假装喝醉,醉得一踏糊涂,醉得人事不醒,醉得仿佛不能再自持自控……琳馨忙扶去自己房里睡,谁知进了琳馨房里,他便拉住了她的手,仿佛不能自控又仿佛酒后吐真言地喃喃说道:“琳馨,我喜欢你,琳馨,我爱你……”其实他这是违心之言,他哪里懂得爱知道爱?就只知道迷恋和沉醉于外形外貌的肉身躯体等物质性层面的东西……所谓酷爱艺术,也仅限于人体艺术……至于精神之美,他压根就还没有与之沾边……而且就算迷恋和沉醉外形外貌之美,柔弱的琳馨也不是他偏好偏爱的类型,他迷恋和沉醉的外形外貌是昭熳和若窕那种有着矜傲高冷和窈窕健腴之美的类型的……
  边说着手就边不老实地往琳馨身上摸摸捏捏起来……琳馨着急得不行,打他耳光吧,他又醉得这么厉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又怎好去怪罪一个完全失去了清醒意识和自控能力的人?况且他自称了那么喜欢自己,也许情到深处加之又醉意沉沉就吐了真言,其行为也是内心那种真实想法的体现,又怎好去责怪……?难道一个男人没有去爱一个女人并向她表达的权利吗……?所以琳馨也就原谅了他,但也不能让他对自己继续这样摸摸捏捏啊……况且自己一个人也不太把他摆弄待候得妥贴,于是就出去找了隔壁的卖发糕和油条的谭姐来帮忙,两人一起努力,才将假装醉倒在地的池明永扶上床,给他搭上被子。
  “谢谢了谭姐……”琳馨说道。“没什么,我那里还有些能帮助醒酒的茶,你去给他拿点来帮他泡起……”谭姐说道。琳馨就随谭姐去取了,拿回来后就给池明永泡上了,正准备喂他喝时,池明永的手又摸摸捏捏起来,琳馨好生羞恼,一个挣扎,茶碗就脱手了,但听“啪”的一声就摔碎了,茶水就烫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哎呀”地叫出声来……池明永知道琳馨为了喂自己醒酒茶被茶水烫了,心里顿然一惊,就倏地坐了起来,那一瞬间也忘了自己假装醉酒的事了……
  “怎么样?没烫着吧……?”池明永关切地问道。
  琳馨见他猛然坐起的样子就知道了他有几分假装的情形,但也不想戳穿他,毕竟曾经也俱都是云飞龙手下的同一战壕里的人……
  池明永见琳馨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自己有点假装醉酒,便急急说道:“对不起,琳馨,请原谅我,我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喜欢你……”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自从泰雄阵亡之后,我便决定此生再也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不会再结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决定要把自己的所有情感与心灵会都奉献给上帝……你知道了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吗?因为我希望从此以后我能把一个纯洁的自己献给上帝……”琳馨说道。
  当琳馨说出“纯洁”两个字的时候,池明永的心里顿时象是猛然被什么电击震颤了一下!他所有的恶意与歹念,此刻全消……心中只有满满的自责,悔恨和愧疚……
  再说珮洁和林震雄这边虽然面临着各种内外危机,但经济和商业团体的推动和发展同样也搞得有声色……
  “能不能结束这沿袭千年的专制制度,看来就在你这一招了……”林震雄说道。
  “其实专制极权制度并非就是坚不可摧的铁板一块,因着它的这种制度安排的违逆人性,尤其是权力的极端性,绝对性,无制衡性,总是会促使人们为争夺那权力而造成自我内部的那种残酷血腥争斗,从而内耗严重,逐步自我侵蚀和瓦解,直至灭亡。要转移和转化这种困境,它就必得要对外展开侵略,攻城夺地,抢占他国资源……然而这又对本国的物资与财力又是进一步的消耗……一旦战事受挫,抢夺他国资源受阻,就会造成自己被自己最终损耗和吞吃掉的危险……所以是否能成功实现对外抢占和掠夺资源,成为它能否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唯一救命稻草……一旦受挫,即有面临分迸离析的危险……”珮洁说道。
  “然而朝中名臣重将们的忠君观念不是可以帮助它共渡难关么……?”林震雄说道。
  “忠君?假的吧。观念?也是假的吧?专制乃是一种强迫,强迫之下哪来观念的真实和认同感的真实呢?连真正的认同感都没有,又谈得上什么忠不忠呢……?一切不过只有纯粹的利害和利益罢了。把他们凝聚到一起共同努力奋斗的动力和原因只是自我利益的获取而已,哪有什么观念不观念的?观念,理论,学说只是他们的遮羞布,他们中的那些成员又有谁真的在乎他们自己宣扬的那些观念,理论和学说呢……?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呀……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呢?很简单,因为有利可图啊……他们看重的是这些现实的利益与利害啊,至于真正的精神原则的坚守,早就不知道被他们抛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他们是致富者,而那些死脑筋的较真的真正的精神原则的坚守者,是必定会穷困潦倒的……这就是专制制度下的劣币驱逐良币的必然现象和结果……所以,仅仅只是分析他们所崇奉和宣扬的那些观念,理论和学说的弊端和欠缺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对这些面对专制的绞刑架顶礼膜拜的人的人格扭曲与精神瘫痪,原则丧尽等等进行分析……这种有奶便是娘的投机客与墙头草属性会使他们在遭遇困境与危机时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一个比一个变节得迅速,没有谁会为这种虚假精神原则的东西去殉道和陪葬,必定是一盘散沙,很快就会分迸离析消散贻尽的……想想看,一个人的外表,无论看上去有多么的华丽和光彩夺目,但倘若他是那面对专制的绞刑架却去顶礼膜拜的人,那他在精神内蕴上早就不值得我们去真正看重和尊敬了……仅仅就凭这一点,我们就不该被一个人华丽和光彩夺目的外表所迷惑……没有精神的真实的力量,一切虚假的做作与应付都只会令人大败胃口和骤然失趣,索然无味……”珮洁说道。
  “那假如以打击南面的洪王达政权为例呢……?我们该怎么去做才是最有效的呢?”林震雄问道。
  “很简单,直接端掉洪王达及其身边的核心力量,下面的乌合之众自然就会不战自乱……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真实的真诚的精神力量,原则和价值观念以及终极信仰去把他们紧紧团结,连结和维系在一起……所以他们是看似强大实则内在羸弱不堪的假老虎……”珮洁说道。
  “你的信心还真是足得可怕呀,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但你说的这个方法的确是非常有趣,值得我们去试试……对了,我还想再次听你谈谈你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与看法……”林震雄说道。
  “我对这世界的理解和看法是什么呢?我以为世界是一回事,人的理解和看法又是一回事。而且人的理解和看法本身也属于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因此当你要用人的理解和看法来概括整个世界,整个宇宙时,显然是非常滑稽和可笑的。世界远和宇宙远比我们的理解与看法要大得多得多,甚至可以说多到了无限……所以人在世界面前,自然面前,宇宙面前必须要保持谦卑和敬畏。但这也不是说人对这个世界,自然,宇宙的看法与理解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一点也涉及不到真相。事实上人类通过自身的努力,不断地在更新自己眼界与认识,看到的世界越来越大,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比如以前认为太阳是在围绕着地球旋转,现在知道了是地球在围绕着太阳旋转。你说这一点是不是真相呢?当然是。但你不能藉此就推而之为整个自然和宇宙的真相。它只能说是包含在整个自然宇宙真相中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人的视野,眼界,认识与理解总是在不断地得到更新的,总是会越来越丰富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无论怎样它也永远不可企及整个自然宇宙真相的全部。”珮洁说道。
  “那么生命存在的价值究竟又在哪里呢……?”林震雄问道。
  “生命存在的价值在于精神存在的价值,物质只是一个辅助条件。因此侧重物质性,势必终究会陷入精神的空虚,而侧重精神性则不会如此。我的猜测偏向是,精神也好,物质也好,都来自同一个造物主。而人并不是这个造物主的唯一含灵作品,这个宇宙有多大呢?难道只有地球适合生命存在吗?难道只有地球存在含灵生物吗?不,应该是多得不计其数才对……那么这些近乎无限的外星含灵生物难道就不是造物主的作品了吗……?也同样是。所以并非只有人灵人智人类才是上帝的独宠……这种博大几乎不是人类的灵慧与心智所能认识理解的……总之啊,只要人不把自己认为的东西当成是真理,那就一切都还好说,倘若把自己的东西当成是真理了,那就完蛋了……”珮洁说道。
  “上次你在海外给我的回信至今都令我难忘,信上关于道德经的理解很是令我佩服和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可否再谈一点……?”林震雄说道。
  “道家老子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意思在我看来就是,上帝创造了一种法则,这种法则分为正反对立互冲互抗的两面,而这相反两面相互结合起来成为一种第三种类型的存在,即一种正反合一的存在,这种存在是包容的,包容万物,海纳一切,所有存在合为一个整体。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就是说事物的正反差异分歧冲突对抗是上帝的设定,正如人性的天使与魔鬼两面也是上帝的设定。所以不接受事物的正反差异分歧冲突对抗,不接受人还存在有魔鬼一面的事实,那就等于是在抗拒和不接受上帝的设定。但是人如果只看到这冲差异分歧冲突对抗的现象和事实,而不明白这种正反冲突对抗现象和事实是源自同一个设定者的目的,他就不能在这种冲突的状态中去寻找到和谐的可能。既然上帝要设计天使与魔鬼的冲突对抗,设计死亡对人的考验,袘的目的何在?一个没有越过死亡考验的灵魂不是一个值得拯救的灵魂,因为它对唯灵存在的信心不够。假如你相信唯灵存在,你当相信,除了上帝,没有谁能斩灭你的灵魂,所以除非上帝不愿救你,否则任何的死亡都不过是物质肉身的死亡而不可能是灵魂的死亡……你越不过魔鬼与死亡的考验在于你不相信有唯灵存在的情形,而只是执着地相信灵不过是物质的附属,物质肉身躯体一灭则灵也就跟着没有了,所以任何死亡都是灵与肉身的同灭。正因此,你认为死亡是人无法克股和超逾的终极障碍,魔鬼是人无法战胜和跨越的终极障碍,因为一跨过去就是无限虚无的黑暗和深渊,就是什么也再没有了……可是你想过没有,既然虚无才是你的归宿,什么也没有才是你的最终,那你又为何突然出现和存在呢?总得有个原因和源头吧?完全绝对纯粹的虚无与什么也没有中怎么可能会产生出有来呢?这在道理上是讲不通的……。”珮洁说道。
  “我有时候为什么会产生那种莫名的空虚与恐惧的感觉呢?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像是莫名其妙的……”林震雄说道。
  “人为什么有时候会产生莫名的空虚和恐惧?觉得一切都陌生得可怕,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无法理解?乃在于你只选择了一个与整全分离的单维的某个碎片,于是也就把自己从整全的真相中抽掉和剥离,故而陷入虚无的恐慌深渊……当你把自己与整全的真相合一,你自己也成了整全真相的一部分,你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整全真相的显现之一……你并没有成为莫名其妙的存在,而是融入在整全真相之中……”珮洁说道。
  “哎,这世界究竟什么才是真相?什么才是假象呢?”林震雄概叹地问道。
  “既然上帝设计了魔鬼与天使,设计了万物乃至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分歧冲突对抗,你就不能说其中某一个才是真相而另一个则是荒谬,其中某一个才是正当而另一个则是错谬……往往一个所谓的正当在另一种场景下可能就变成了错谬,而一个所谓的错谬在另一种场景下可能就变成了正当……任何事物本身都是充满矛盾与悖逆的存在,此一时彼一时,都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因此哪能把它们一口说死说满,定性定论呢……?”珮洁说道。
  “哎,怎么才能实现我们那完美的理想呢……?”林震雄说道。
  “人哪能实现什么完美的理想?人的努力可能在向着完美的方向靠近,但是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和实现完美本身……也就是我们怎样才能做得更好?而不是我们一定要去实现一个最好的完美的存在……”珮洁说道。
  “你觉得我这个人有什么优点呢……?”林震雄说道。
  “你能真实地承认自己心中的魔鬼与阴暗,贪婪与企图,自大与虚荣,自私与伪善,疯狂与奢望等等,而这些在我看来并不可笑,因为上帝就是这样设计你的……可笑的是那些要掩盖这种真实的人……”珮洁说道。
  “你觉得我心中的欲望可以凭借我自己的实力去实现吗……?”林震雄问道。
  “你心中的欲望固然可以凭借你的实力去将它们满足,但精神气质的相通却不容忽视。倘若没有这一点,强扭的瓜也不会甜。你虽占有,却并不快乐。因为没有精神气质的相通,对方不会对你完全敞开心扉,不会对你完全全情真情地投入进来,而只会敷衍应付……而缺乏这种精神性的参与,那么你将快乐全无,愉悦尽失……人的精神的终究空虚需要面向创造自己灵魂,心智与情感的造物主对话交流,呼告祈祷,而不是仅仅只是靠自己的自由意志去自行消化……”珮洁说道。
  林震雄听了就有了些紧张,不知道珮洁的意思是认为自己的精神气质与她相通呢还是不相通呢……?她说只有这样自己才会完全敞开心扉,那他究竟对自己完全敞开心扉了没有呢?然而她能同我相谈相论这么久,总不致于是完全关闭了她的心门吧?总之,哪怕她能对我打开她自已心扉的一丝缝隙,我就都是还有希望的……
  “那么你对自我意识与感觉这种现象是怎么看待的呢……?它究竟是先天带有的还是后天形成的……?”林震雄问道。
  “从唯物论的立场出发,自我就是由一堆只属于我的回忆构成。由于这种回忆独一无二,无法同生,无法复制,所以每个人的自我也就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同生,无法复制的。每一个人都是偶然地降生于某一个家庭的,假如它不带有先天的记忆,而是降落这个家庭后才开始展开了一系列的人生经历过程,那么记忆作为经历的贮存,也就是在这种人生经历开始展开以后才开始的,因此自我的开始也应该就是从这里才开始出现的……人生经历未展开以前没有人生记忆,人生记忆没有展开以前没有自我意识。然而,人的人生经历乃是充满无限的偶然,可能,未知和变化的,因此人的人生记忆也相应应该是充满无限的偶然,可能,未知和变化的,这样一来,人的自我意识也就并非只是铁板一块,只此一个版本,而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和变化性,此刻内向的我并非绝对的我,它只是从无限可能性与变化性中成就的一个事实而已,这个事实的人生经历构成了我事实的人生记忆,这个事实的人生记忆又构成了当下这个内向的我的自我意识与感觉。试想假如在无限的可能性中成就的是另一个事实,那么作为我事实的人生经历将变成另一个,而相应的我的人生记忆也将变成另一个,因此我的自我意识与感觉也将变成另一个版本,或许在这个版本中,我的自我意识和感觉从内向变成了外向。照这样看来,自我意识和感觉也可以是有无限的可能与变化的,这样,自我意识与感觉的唯一性就被否定掉了。假如没有灵魂,结果就一定是这个样的。但假如有独立和先于物质躯体而存在的灵魂的存在,则自我就是带有先天记忆的,并非只是降生于某一个家庭之后才开始有记忆的,才开始出现自我意识与感觉的,而是这之前就存在自我意识与感觉。也许梦境能很好地说明这种自我意识与感觉究竟是先天就有还是后天才有的。但凡梦境中出现的风景,人物,事件与你现实人生所经历到和经历过的风景,人物,事件相似相近,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判断这种自我意识与感觉是后天才形成的……?然而当梦境中出现的风景,人物,事件等等是自己现实人生中根本就没有经历到和经历过的,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判断这种自我意识与感觉是先天就带有的……?在我自己身上这两种情形都有,所以我的自我意识与感觉应该是这两种情形的混合……”珮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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