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末日

　　第十二章末日
　　米国，洛山集，世卫组织传染病研究所，狂犬病试验室。
　　“该死的，怎么这么冷，诺曼，把冷气关掉好么”汉德瑞克大声喊着，
　　“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冷气。”
　　“从非洲回来之后，我到哪里都觉得冷，可能是在那个鬼地方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哦，谢特，诺曼，我需要一针狂犬疫苗，给我自己的。”捏着不小心被针扎破的手指，汉德瑞克对诺曼说
　　“伙计，你该休息了，你已经工作22个小时了，上次的泄露……你还没全好，应该多注意休息的。”诺曼打开储物柜，一边取疫苗，一边劝说着
　　“雅库的保释金还差一些，没办法。这次帮他出来，以后让他那个该死的妈去管吧。”
　　“唉，可怜的孩子。”
　　燕京
　　“姥爷早，吃饭吧”
　　“小轩，不再睡会了？”
　　“不用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好，吃完饭，我们都上去，送一程吧。”
　　在拆了几个衣柜和床之后，终于凑够了足够的木柴，又在柴堆里塞了一些固体酒精之后，一个简单的火化炉就做好了。几人合力将所有尸体都集中在一起，连腿脚还不太利索的于国光都帮忙搬了一具尸体。物伤其类，大家都没有说话。
　　“姥爷，说两句吧”李小轩打破了沉默“让他们走的不要太寂寞”。
　　雷吉祥沉吟了许久
　　“各位邻居，你们跟小轩都住在一个楼里，可能你们只是见过面，互相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我们都曾作为人，在一个世界生活过。你们中有婴儿，有成人，希望你们在黄泉路上可以互相照顾。作为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能给你们的也许只有这微不足道的悼词和一个简单的仪式，希望我们都能找回做人的尊严，再次生活在阳光下。走好！”
　　李小轩点燃了火焰，浓烟中，大家仿佛看到了邻居们的笑脸。
　　“姥爷，昨天晚上，我给国内很多大城市的110报警中心都打了电话，提醒他们灾变的事情，除了蓉城，都没有人接。”
　　“看来这次真是我天朝的劫难了。”
　　“应该不只是天朝，最初，感染者是坐飞机从米国来的。但是昨天跟陆晨妈妈通电话的时候，北米州没有发生灾变的消息”
　　“如果那边也发生灾变的话，这也许就是人类的末日了。我们如果没有外援的话……。燕京三千万人口，我们只有这几个人，杀僵尸是杀不完的。我们准备的食物和水消耗完之后，也需要出去冒险，到时候，我们中的人也许会有损失。”雷吉祥在主持完葬礼之后，又听到了这么多的坏消息，情绪有些悲观。
　　“姥爷，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不是么。不管将来怎么样，末日也罢，复兴也罢，肯定需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去努力。”
　　“说的对，我们活着的人更要振作起精神，于晓，你眼神好，多关注外面，我们要开始建设家园了，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一个长期的水源。等这边烧完了，清理干净，用家具和你们准备的塑料布，先建个水池。还得修个厕所，粪便，也要利用起来啊。”
　　正在这时，西南方向突然隐约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
　　“天朝的军队终于有反应了”
　　枪声无疑像一支强心剂，注入到大家心中，放下了手中的活，都跑到了楼顶的西南侧，楼顶比较开阔，才能听到远处的枪声。
　　“重机枪，像是装甲车上装的那种，还有迫击炮的声音，听着差不多得有10公里”雷吉祥作为唯一一个当过兵的人，给出的答案让大家有了一点概念。“城市里楼房多，声音被阻挡和削弱的厉害。”
　　“炮声我理解，这枪声也能传10公里远？？姥爷？？”李小轩很惊讶。
　　“差不多，重机枪的枪声很大，连发时特别响。”
　　“他们这是在找死啊，燕京的人口密度，方圆10公里得有多少人啊，还是在城区，虽然西城人少点，那不也得有100万？”
　　“小轩，军队不怕吧，有组织的，而且有枪。”刘今秀觉得军队应该可以解决这次的危机，不太理解李小轩的担心。
　　“阿姨，如果这灾变跟我我玩的游戏里差不多的话，当僵尸数量达到一定的程度时，现在的武器是解决不了的。”
　　李小轩说的话让大家刚刚振作起来的精神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等等看，等等看”
　　大家都在楼顶等着，心里盼着军队能够胜利，能够得救，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想着，危机结束以后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一小时前西五环
　　“报告团长，我们与少量感染者接触，与我们驻地感染的士兵和民众一样，具有攻击性。”
　　“先行警告，如果对方无视警告，可以开枪”团长姜成虎对于昨天部队里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果断下达了命令。
　　作为燕京附近唯一的快速反应部队，本应在灾变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进驻市区维持秩序。可是自己的驻地附近的居民和少量士兵都出现了感染情况，并且出现变异僵尸后把整个部队搞得措手不及。若不是作为军人的当机立断，也许现在整只快反部队已经全部崩溃。即使已经消灭了部队中的感染者，并且切断了感染源，但当很多士兵想起自己向着自己昔日的袍泽开枪时，整个部队的士气已经低迷到了极点。
　　姜成虎作为快反部队的指挥官，在无法联系到任何上级的情况下，只好与政委商量，按照反恐作战的最高级别，也就是国家领导人出现危机的情况进行作战安排。
　　昨天下午开始快反部队驻地进入戒严状态，并下达了一级战备命令。今天早上4点，在处理完驻地所有的感染者之后，团长和政委进行了全体动员并率部向市区进发。整个行动都没有得到上级的任何命令。可以说，两位部队主官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燕京，现在除了少量幸存者之外，根本就变成了一座僵尸之城。
　　走到西六环路时，姜成虎安排了三个特种作战小队分别从六环路绕道城东城南和城北三个方向去侦查，大部队沿着平安大道从城西向市中心进发。自从进入人口相对稠密的区域开始，整只部队一直在战斗，没有感染者听从警告。
　　上午11点，全军弹药消耗已经超过4成，可是只前进了15公里，前方开路的侦察连刚刚走到西四环。
　　“团长，我们已经接近了西四环的五松桥，感染者越来越多，而且是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数量太多了，我们的弹药已经快要见底了。前面的西四环桥底下已经被感染者堵满了，没法通过。”行进在队伍最前方的侦察连长向姜成虎汇报着情况。“什么东西，干掉他，啊~~~”，几道蓝白色的身影从五松桥旁边的陆军医院飞身而出。身影闪过，整个侦察连在一分钟之内被团灭，惨叫声通过掉在地上的电台传到了姜成虎耳中。
　　“防御队形，构筑阵地，原地警戒，如果有人靠近，无需警告，可以直接开火，注意市中心的方向。”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在1分钟之内消灭掉自己最精锐的侦察连，姜成虎眉头紧锁，大声的通过指挥系统下达命令，部队由攻击前进状态迅速的转变为防御状态。
　　刚走到五环路高架桥下的快反部队立刻开始行动，依托五环路的高架桥，装甲车布置在外围和公路中间，跟随的步兵全部下车，在装甲车周围构筑阵地。机炮连也在高架桥上设置了迫击炮阵地和重机枪工事。
　　整支部队严阵以待。
　　远处，逐渐有身影出现，一个点变成一条线，缓慢的移动着，零星的枪声为他们指引着方向。
　　“开火”
　　装甲车上的重机枪首先响起
　　咚咚~咚咚
　　炮兵阵地也开始呐喊
　　所有士兵都沉默的望向哪些自己曾经的同类，手中的枪颤抖着。
　　枪炮声响起，方圆十几公里内所有的居民小区都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个身影从曾经温暖的家中撞破玻璃摔下来，然后爬起，向着枪炮声的方向走去，跑去。他们血红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狂躁，似乎这种新的生物，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情绪。
　　“团长，我们周围所有的方向都有感染者，我们被包围了，整个燕京已经没有活人了。”
　　姜成虎望着无边无际的感染者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无力感让他几乎连对讲机都无法拿起。
　　“命令，各部以班为单位分散突围，找到兄弟部队，把这里的事情通报出去，祝你们好运。”
　　姜成虎下达了他作为快反部队主官的最后一道命令，放下电台，摸摸兜，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团长，我们撤吧，回到驻地再想办法。”警卫排长跑到姜成虎面前。
　　“小李，你们走吧，我不走了，这特么莫名其妙的败给了什么东西，我必须搞清楚。”
　　“您必须走啊，要是像昨天家里一样的话，我们死了也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
　　“放心，最后一颗子弹我会留给自己。小李快走，再耽误一会更走不了了。按我说的做，去找其他兄弟部队，这是命令。”
　　眼看着感染者越来越近，不断有撤离的士兵被追上，姜成虎掏出了腰间的自卫手枪。想了想，又拿起了另一部对讲机。
　　“特种小队，报告位置，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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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种第三小队报告，刚过北五环，正在接近第六人民医院，完毕。”
　　“嘉怡，赶紧带着你的队员离开燕京，大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了，你们离开之后找到兄弟部队，把燕京的情况通报出去。”
　　“您刚才下的命令我们也听到了，可是晚了，全队只有我一个人了，刚才的枪炮声把感染者从所有的建筑物里吸引了出来，我们的车被他们掀翻了，我跳车后顺着一个楼房的排水管道爬到了高处，现在下面全是红眼睛的感染者。”
　　“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他们已经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爸爸不会变成他们，嘉怡，你要坚持，爸爸相信你能活下去。”
　　“爸爸~~~~”
　　面对艰苦的训练，严格的考核从来都没有掉过眼泪的女孩，终于哭出声来。
　　可是对讲机中再无声息。
　　“嘿，美女，要帮忙么？”
　　姜嘉怡惊讶的抬头看去，楼顶的边缘探出了一张带着笑容的胖脸。
　　第一卷灾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