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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叶良辰已经准备睡觉了，而这边吴佳美刚刚把家里的烂摊子收拾好，这是昨晚父亲酗酒回来，跟妈妈大吵了一架之后留下的，没人收拾，只有她来收拾了。
“呼。”
吴佳美把拖把放回厕所，擦了把汗，看着重新变干净的家，心情有些不错，她从六点到家一直到现在十点，都在忙活，把碎了一地的玻璃花瓶扫了，把沙发上的残羹剩饭也收拾了——一些还能吃的就凑活当晚餐了，地板也拖干净了，看起来就很普通的家庭一样。
“洗个澡，晾衣服，然后再去写作业了。”
吴佳美像往常一样去拿了衣服进厕所洗澡。
莲蓬头热水洒下，脱光了衣服的吴佳美在洗头发，边洗边回想今天老师讲了什么，然后开始想奥数题的事情，这次比赛她居然只拿了二等奖，虽然说最后老师奖励了她一份小蛋糕，但心情还是很不爽。
——明明他们都没有我努力，我才是最想拿奖的那个。
吴佳美深深叹了了口气，奶奶说过叹一次气会减寿一天，不能叹气，要继续努力，今天就把两页题目做完，不做完不能睡觉。
洗完头发，吴佳美开始擦洗身子。
这时候厕所外传来了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
吴佳美听到声音，下意识关了水龙头，仔细听，一个男人在胡言乱语，还有哐当的玻璃瓶敲击的声音。
“爸爸回来了！”吴佳美吓了一跳，平时爸爸都是凌晨一两点回来的。
紧接着外面又传来女人的声音：“滚开点，整天在外面喝喝喝，就不能拿点钱回来？快过年了你知道吗？”
“臭XX，男人不喝酒，那就是废物，滚，再叭叭叭的我抽你。”
厕所里，吴佳美不知不觉靠近了门口，她想听外面在说什么，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赶快开了热水假装继续洗澡。
没隔一会，有人大力地拧动门把手，一边踹门，喊：“谁啊，开门！”是爸爸。
“佳美在洗澡，你快滚远点。”妈妈的怒喊。
“洗澡？快出来，爸爸要上厕所，快点，快！”男人一边踹门，“快点，要尿了。”
吴佳美胡乱拿了衣服，围了浴巾开门。
门刚打开就一个男人扑了进来，重重摔在地板上，酒味只一瞬间就充斥了整个厕所。
吴佳美从男人身上跨了过去，小跑出去。
妈妈坐在桌子边上抽烟，身上还穿着沾满油烟的工服，她平时在外面摆烧烤摊摆到凌晨，今天因为城管所以提前回来了。
吴佳美跳了出来，女人斜眼看去，吐出一个烟圈。
“妈......”吴佳美胆怯地叫了一声。
“学校又要交钱？”女人满脸不耐烦。
“没有。”
“那还不滚去写作业？你成绩要是退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佳美低头，抱着衣服回自己房间。
房间小小一个，门是坏的，关不了，而且房间里面堆了不少杂物，类似烧烤架或者炭火，也都放在一块，杂七杂八的纸箱子堆满地，想要进里面都得费很大劲，更别说开关门这种需要空间的动作了。
不过这也是吴佳美故意这样堆的，至少爸妈要进来的时候得费点劲，稍稍能提供点安全感。
吴佳美钻进房间里，开了台灯，坐在梳妆台前，衣服被她丢在床上，还没打算换上。
看着镜中的女孩，她表情有些难过，嘴巴稍微撅起，想哭却强忍着。
“要是奶奶还在就好了。”吴佳美想着，“要是能有个哥哥就好了。”
但是这些都不可能的。
吴佳美低头，盯着土黄色的浴巾，掀开看了下自己，心想要是她是个男生就好了，为什么会是这么丑的身体呢？
要是个男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