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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挑身材结实穿着考究的男人,梳着整齐的金色头发,两个深邃的蓝色眼睛,如同平静水面一样透亮,条纹的西装,里面是敞口的白色衬衣,黑色的锃亮的皮鞋,手中拿着一个金属的密码箱,从玛蒙和巴贝雷特身边走过,径直走到萨麦尔的病床边,将手提箱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向萨麦尔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你瞧瞧你,萨麦尔,真是狼狈一塌糊涂,你难道就不能好好对待你的身体,非得搞成这样?再去找一副身体岂不是更好?”
“得了吧,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只是……只是分寸把握的没那么好。”萨麦尔费力的挪了挪身体,“我与这副身体有契约,我需要这幅肉体,我替换了这幅身体的灵魂,全是拜‘死亡骑士’所赐。”
路西法侧头笑了笑,“不,纠正一点,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分寸,别说什么把握,好吗?”
萨麦尔也笑了笑说道:“你是来看我好戏的吗?我的表现让你满意吗?好了,走吧,散场了,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路西法瞥了瞥嘴,他砸吧嘴说:“别这么说,我的兄弟,我怎么是来看你的好戏,我是来帮助你的。”
“哦?你来帮助我?很高兴你那么说。路,我有种感觉,你绝不会提供无偿服务。”
“在你的能力范围内……”路西法等待着萨麦尔回答他,萨麦尔给了一个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表情,“很好,让我们把我们之前没做完的交易做完如何?”
萨麦尔眯着眼睛看着路西法那张透着得意的脸。
※
他回忆起当日在万魔殿自己的寝宫的事情。
他将重伤的莉莉丝重新放回水中,路西法找到萨麦尔,萨麦尔不知道路西法的意图,他正在气头上,因为,路西法将巴萨尔多打入‘深渊地牢’后,莉莉丝陷入了对路西法的仇恨,为了救出儿子才变得癫狂,她冲昏了头脑逃到人间被血族蒙骗了,结果因为自己的愚蠢中了圈套,这一切的麻烦事都是因为路西法引起的。
“路西法,你是来道歉的吗?”萨麦尔看着门口的路西法问道。
“不,萨麦尔,为什么这么说?”路西法一脸无辜地看着萨麦尔,继续说道:“为什么来道歉?就是因为我替你管教了巴萨尔多?还是因为莉莉丝的愚蠢怪罪在我头上?我以为你会感谢我。”
“你的幽默感越来越娴熟了……”萨麦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路西法,好像他在向他宣战,而路西法显得无所谓一样。“伙计,你来的目的不会就是跟我说这些废话,这不像你的风格。”
“当然,我想借用一件东西。”
“跟我借一件东西?”萨麦尔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笑着回答道:“你可是地狱之王,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这里一切都是你的……”萨麦尔一脸不屑地讽刺着路西法。
“我想要莉莉丝的胎盘。”
“什么?”萨麦尔听到路西法的话,他迸发出愤怒和气愤,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在开玩笑……”他突然又沉下脸,露出阴险和愤恨地说道:“还是你疯了?”
路西法嘴中的胎盘是莉莉丝作为始祖拥有最原始孕育生命的器官,在莉莉丝入地狱后就把这个东西从身体里摘了出来,里面可以吸收各种元素的混合,包含着无穷的邪恶力量,可以将最原始的力量融合在新的生命体中,巴萨尔多就是通过莉莉丝的胎盘降生出来的,莉莉丝和萨麦尔知道这个东西的能力,会引起其他恶魔的垂涎欲滴的渴求,他俩决定藏匿了起来,再次之前萨麦尔还创造出了他的助手‘暴戾’、‘激动’和‘冲动’。
“我拒绝,何况这个事情如果让莉莉丝知道,她更不可能答应,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萨麦尔对于路西法提出的要求毫不客气的回绝了。
“如果你借给我,我可以把巴萨尔多从‘极寒’里捞出来,而且,我还可以给他更大的权利,只要你们同意给我‘始祖的胎盘’。”
“这算是条件吗?”
“我认为这很公平,我也不认为这样的条件值得再讨价还价。”
“这也算条件?巴萨尔多呆在‘极寒’也不错,也省的给我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萨麦尔对路西法提出的条件根本不感兴趣,他眯着眼睛看着路西法。
路西法嘿嘿的笑了起来,“萨麦尔,我知道你的心思,那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萨麦尔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自己心仪的想法,萨麦尔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来回转着,最后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你还记得吗?在我们反抗天堂之前,上帝召集所有天使在天国聚会的那次,你曾经从天国宝库里拿走一枚磐石之心,你记得吗?”
路西法当然知道,他确实从天国偷了一块心脏形状的磐石,那是汇集了各种金属元素的石头,是上帝创造天地时从‘自然’老王那里摄取的元素汇集而成,里面包含了着地球上不存在的元素,据说里面蕴含着强大的魔力和生命力,这块石心有它的意识,能根据使用者自身对石头的期望来做出判断,有撕开时间和扭曲时空的能力,当然,这只是传说,除了上帝没人能知道如何才能控制它,即便被路西法带到了地狱也没有展现出那传说中的力量,路西法也不曾开启过石头的意识,最后被路西法扔进了地狱熔炉里,然而经过千百年的高温那心脏还是完好如初。
只是不知道萨麦尔准备拿那块‘磐石之心’做什么,他不敢贸然答应他的要求,“当然,我亲爱的兄弟,你准备要那块‘磐石之心’做什么?”
“我要用那颗心脏。”
“算了吧,我的兄弟,我估计它会让失望的。”路西法冷笑着,甚至带有一丝的嘲笑,“那只是块心脏形状的石头而已,没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它一直就在万魔殿的底层的熔炉里,说实话只是结实一点而已,这么长时间没有哪个能让它拥有意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既然对你没用,说不定我能开启这磐石的意识也说不定,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送给我。”
路西法不知道萨麦尔从哪里来的自信心,难道他真的能控制磐石为他服务?路西法琢磨着是否应该答应萨麦尔,“你准备给自己换心?”“当然不是,我要唤醒奥雷嘉德……”
“奥雷嘉德?”那是与萨麦尔一起征战过的魔龙,因为心脏受损一直沉睡在万魔殿以北的地狱山中。“成交。”
路西法迫不及待地伸出自己的魔手,准备与萨麦尔握手,当两人握手交易便成立,而萨麦尔并没有伸手,而是挪动了一下身体,露出轻蔑的微笑回答路西法,“别急,这只是我的条件,事实上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只有我现在答应你没有任何的意义。”
“为什么?”路西法有些失去耐心了,他感觉他被萨麦尔耍了,“难道你不知道藏匿的地方?还是你在戏弄我。”
“当然不是,我们把它藏在魔域之中了,我说的是‘我们’,那是地狱与炼狱之间的地段,只有两把钥匙同时插入才能打开‘魔门地锁’,你要东西就在那里,而我只有一把钥匙……”说完萨麦尔伸出手,一把巨大的钥匙在他手下面的火焰中显现出来,是一把黑色的巨大钥匙,跟萨麦尔一样高,握在他手里锤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还有一把在莉莉丝那里……,我看在莉莉丝醒来之前,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路。”这次是萨麦尔洋洋得意地看着路西法收起了黑色的钥匙。
“好吧,如果莉莉丝醒来,你转达我给她的留言。”路西法转身离开,他咬牙切齿地回到自己的寝宫,他非常的生气萨麦尔竟然如此的无礼,竟公然反对自己的王权。
在背后传来萨麦尔挑衅的声音,“放心好了,莉莉很快就会醒来,到时候我们亲自登门拜访。”说完后还传来萨麦尔的大笑。
他暗暗地等待着时机,而今天这个时机降临在他的身上。路西法的话把萨麦尔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忍着肉体的疼痛,看着高高在上的路西法,他一直都是这样,难怪掌管‘傲慢’之罪。
“让我们继续谈一谈我们的之前合作如何?萨麦尔,我可以帮助你,让你重新站起来,但你得给我‘胎盘’,之前说的条件依然有效,你认为如何?”
“我说了,路,我没法给你莉莉丝的钥匙……”
“我当然知道,我是让你去规劝一下莉莉丝,有时候女人喜欢钻牛角尖,得有人劝她两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萨麦尔嘴角上挑,“你想让我当你的说客,去说服莉莉丝。”
路西法嘴角微微一挑,“显而易见,你是最有说服力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太可惜了,萨麦尔……”路西法撇了撇嘴,他站起身用耻笑的样子看着萨麦尔,“你看看你现在,你动动脑子也想会想到,谁也不会傻到去跟人类交换灵魂,没有我,你很快就回地狱吧,当然也带着点小遗憾,听说你被那天使小子收拾的很惨。”
“放屁,如果不是……未分胜负……”一激动心脏又在折磨萨麦尔的意识。
路西法扫视了他的全身摇了摇头,“我真的没看出来,堂堂的地狱君主跟一个服役天使打成了平手,你准备夹着尾巴回地狱让大家来耻笑你。”
“什么?”萨麦尔听到路西法这样的羞辱他,他两个眼睛再次变得火红,而身体里响起了刺耳的告警声,他的心脏再次达到停跳的临界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的嘴太硬了,萨麦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惨相,真是丢脸,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你是刻意从地狱到这来羞辱我的吗?如果不是这个身体的限制,而是天使的侥幸,如果不是‘死亡’在旁边捣鬼,我早就撕碎那个小天使了。”
“也许吧,谁知道呢,反正时间多的是,这样的话留到下次了跟‘死亡’好好聊一聊,我认为应该是坐席长谈的那种,再次之前你先会地狱好好养养,你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代办。”
“我的事情不用别人代劳,我自己能搞定。”
“就你?就你现在这个身体?你在说笑吗?我说,除非能找到一颗好的心脏,否则的话……”路西法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回头跟玛蒙和斐琳娜摊了摊手说到:“好了,看样我们没谈拢,我刻意把‘磐石之心’从地狱里带给你……”说着路西法从柜子上拿起那个箱子用手指敲了敲。
萨麦尔知道路西法箱子是什么了,那是一颗能让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心脏,如果得到的话就得跟莉莉丝商讨‘始祖胎盘’的事情,再次之前还得受这样烦人的煎熬让他有些恼怒,他跟希斯曼交换了灵魂,必须死后才能回到地狱,现在这幅肉体则是成了他自由的累赘。
“等等,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我们的谈话。”
“哦?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的什么?能大点声吗?”路西法回头用一种惊讶假装没听清。“我说我们可以继续交易……”萨麦尔提高了嗓音说道。
他用胜利的眼神看着萨麦尔,微笑着回答他,“我随时恭候你,我的兄弟。”
“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以跟莉莉丝说一声,如果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毕竟她掌握着另一个钥匙……”
“当然,到时候我会把巴萨尔多从‘极寒’带回来给她,别忘了,你把你的钥匙给我,我给你换上新的心脏,拿莉莉丝的钥匙再换巴萨尔多我觉得非常的合理,如果我能拿到我需要的东西,我还将亲自册封巴萨尔多的爵位,这非常的划算,对吗,我的兄弟。”
萨麦尔点了点头,“成交。”他伸出手与路西法握手,代表着两人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