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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小一点的…？”
“不是，是!……我是说…”
“那——为什么我的就是…长不大…”————《明日归去》
沉默。
连呼吸都仿若停止的沉默。
话已到这个地步——莉维托的颜面？
在黑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不敢给莉维托三分薄面。
当年沙特的一位王储因为在黑市调戏了一位惊人天人的少女，就被余晖挑断手筋扔进菜园当了肥料。
而他们这些“过路人”恐怕连给面子的资格都没有!生命的重量，大概跟多夜绿湖上漂浮的死鱼旗鼓相当吧。
至于全面检查，虽然会暴露一些不见光的东西，但和前者相比就显得可有可无的了。
见没有人回答，塔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先生们——看来，你们已经做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那么，现在请摘下你们的面具。”
这是所有人都能预料到的结果，在科技与源灵并存的时代，一张脸远不能成为一个人的身份证明。
一阵挪耶之后，人们很不情愿地陆续摘下了面具。
有些人低着头，神色不尽自然，那一瞬间仿佛有辣油在他们脸上翻滚，但当四周昏暗的光像是幕布般普照下来时，才让他们好受了些。
“喂，你看那是不是很像菲尔华伯爵的儿子……”
“嘘!——拿你的脑壳想一想，高贵的菲尔华伯爵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三毛仔，我好像看到了你的情敌……”
窃窃私语间，只剩下艾未仍然戴着面具很硬气地站在舞台最明显的位置——他能怎么办!
当一些目光渐渐聚焦到他身上，当眼前机甲块头锋利的眼神像是刀锋般划过他挺翘的脸蛋，他的腿像是脱力般打着哆嗦。
他能怎么办!没看到那屏幕上360度无死角的超现实肖像画吗，他是变白了，但他的样子还在那里呀!
他可不想一摘掉面具就有十几杆枪顶在他的脑门，然后人身自由、金钱女人从此成路人。
但是不摘……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不是还有叶先生吗，他肯定还有办法，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可能会见死不救……
“上位权限解锁中…解锁完毕!”
“允许获取白夜黑是全部监控权限…植入信息库!”
“允许启用人类情态临浸系统…over。”
“允许使用超空间探测权限…over。”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塔金才转过头，露出礼节性的微笑。
这与先前面对众人时轻挑的微笑不同，它更给人一种谨慎、尊重的印象，就好像是面对未知时的如履薄冰!
“很抱歉——先生，我知道这不应是一个古老家族该有的待客之道，但主令难违，我想能否请您……”
他用的是商量的语气，这在以礼节著称的西方并不少见，但是如果和他先前对其他人的态度联系起来，又难免给人一种刻意的成分在内——他似乎是太过于小心了。
但哪怕如此，塔金心里仍有种空落落没有底的感觉，对方来自“W州”只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慎重相待。
而W州……在哪里？
你恐怕在西方询问无数人也没有人能告诉你确切的答案，反而会有很多人嗤之以鼻为名不经传的弹丸之地。
确实，W州，一个弹丸之地，只在华国东南角占了不到千分之一的国土面积。
但就是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给西方星位界烙下了无可磨灭的阴影!。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君不见，紫气东来，白衣青剑，谪仙之姿，盖压当世无可敌!
君不见，英雄冢处，东方W州，万世古族，镇压异族佑苍生!”
这是白夜普罗山顶上刻在李太白雕像上的字，据传为一东方人所提。
字上所说确实有夸大的成分，但与事实确实也相差无几。
'W'，取安魂之意，是东方三个古老的世家先祖埋葬之所，同样也是外来者——尤其是他们西方异能者的禁地。
所以他才会如此慎重，一个可能来自某个隐世大族的子弟不是他所能得罪的了的。
而他观后者的气质大概也与他所想相差不远，并且后者容貌也明显和通缉目标不符——但这些也不足以让塔金无故放走叶泷!
莉维托已经下了死命令，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隐世大族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天塌了都有个高的顶着!
何况后者是不是来自某个大族也是个未知数。而就算是，他当下也只能采取先斩后奏的手段……
“呃…呵，应该的，应该的。”叶泷抬起的手掌微曲，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频频点头。
然后便朝着安检台小跑过去。
一个人对着一群人示威发令，突然转身对你毕恭毕敬，换作是谁都会受宠若惊吧。
塔金眉头微皱，多年的刑审经验告诉他后者没有强装——难道是他想多了？
“旭尔程，不该带你出来见世面。把你的面具摘了!多丢人，以后有空就多学学人家芙沃丹的那群跟班!”叶泷对着艾未讽刺地厉声道，一副少爷训人的口吻。
见后者仍呆愣地站在台上，他又恶狠狠地瞪了艾未一眼，道：“下去，把面具摘了!”
“啊，哦…哦…”艾未跌撞着跳下台。
他被“瞪”醒了!什么“旭尔程”“芙沃丹”，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短暂的思考后便反应过来了。
叶先生这是在为他制造临时身份!艾未赶忙回味着叶泷说的话——名字…身份…目的。
完美，一个“跟班”的身份，就算是他被问了不该问的，也可以以“命令”为由让叶先生代为回答。
但是…摘下面具？这个词被叶先生反复强调，应该是后者看出了他的为难才强调的——也就是说…没有问题？!
叶泷转过了身，略微调整了身形后，眼神微移，有些忐忑地冲塔金礼貌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气息稍稍有些不稳，给人一种紧张但又恰到好处的感觉。
见到后者一副最有涵养，但少了点大气和阅历的公子哥的模样，塔金紧皱川如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或许是他真的想多了，隐世大族的人那么少，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他碰上的。
话虽至如此，塔金心里仍存了一丝戒备——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似心里起了一块疙瘩，怎么想都有点不舒心——他似乎是一时想不起来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一个细节。
“那个…大叔，可以开始了吗？”一声询问打断了塔金的思考。
“OK。”塔金不疑有他地点头回应道，接着他走向程序员低声命令了几句，便径直走向叶泷。
沉重的机械伴随着躯体的活动发出沉闷的声响，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躲在叶泷身后的艾未心弦紧绷地缓缓摘下了面具，圆睁的眼睛一直睁着，生怕一闭眼就醒不来似的。
“身份证明。”塔金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方形电子板，一板一眼地道。
“只有一张F-1签证，SocialSecurityCard因为没到规定时间，移民局不允许申请办理。”说着，叶泷便拿出了一张Kueh-3型号的硬纸。
星花王国不像华国有身份证和户口本，证明身份靠的是一张社保卡和一张驾驶证。
而社保卡叶泷身上就有，作为白夜大学“特殊关照对象”，在这些方面可以说是一路绿灯——但这现在可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闻言，塔金眉头微皱，外国游客身份缺失在星花王国可以说是常态，但是F-1，学生？!
“你是学生？”塔金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泷，白夜晖只有一所大学——白夜大学（B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