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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S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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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街,被烧毁的断壁残垣之中还残留着呛人的浓烟,刚刚苏醒过来的胖杰克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一副残破的景象,“嘎吱嘎吱”地跑过来确认状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口浓烟呛得不住地咳嗽,透过浓浓的黑烟,隐约间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残砖破瓦之上,完全没有被浓烟所影响,如果不是能看到胸膛微微的起伏,他一定会以为这是个死人。
  胖杰克被呛得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了,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许久才好像想起了什么,抬手按下了自己耳朵后面的一个开关,一个半透明的面罩骤然浮现在脸上,遮住了他的口鼻,这时他才渐渐地止住了咳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自己大概是太久没有见过这种突发状况了,连自己有什么功能都快忘记了。恢复如常之后,胖杰克终于走向了那个赤裸的男人,一边缓缓靠近,一边把手臂里的枪上了膛,而当他看清这个男人脸后,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嘭嘭嘭——”,胖杰克本以为这个让自己晕倒在街上的男人会被打出三个血窟窿,然而让他震惊的是,血窟窿并没有出现,老式的金属子弹打在男人身上,就像是被砸在地上的橡皮泥一样,变得又扁又烂,而这个男人的身上却连一点被击中的痕迹都没有。
  男人慵懒地用手挠了挠被击中的地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胖杰克震惊的表情,笑笑说:“你是来给我送衣服的吗?”
  胖杰克毫不犹豫地转头逃跑,同时把机械手臂举到嘴边,边跑边说:“下人街,下人街遭到怪物入侵,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嘶——嘶——”机械手臂中传来嘈杂的声音,“总部已收到,请等待支援。”
  “赶快,赶…”胖杰克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间把自己的脑袋按了下去,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地。
  男人用手按着胖杰克的脑袋,揪着头发把头抬起来,然后又狠狠地磕到地上,把胖杰克包子一样的大脸砸的像是一张掉在番茄酱里的烂披萨,然后一脚把他踹到墙边,脱下他的裤子套在自己身上,蹲在他面前,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我就杀了你,听懂了吗?”
  被打得七荤八素的胖杰克无力地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如果自己不是这样垃圾的失败品,如果自己也像个真正的守卫者一样,如果…
  “这是什么地方?”男人的问题打断了胖杰克那些没用的“如果”。
  “下…下人街…落水城…下人街…”胖杰克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认不认识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怪…怪物…”
  “啪——”男人一个耳光抽在胖杰克脸上,“再问你一遍,我是谁?”
  “你…你们进化者…都是…怪物…”胖杰克说完这句话,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可恶,”男人站起身,“到哪才能找到一个认识我的人呢?起码先让我知道自己叫什么…”
  “那边的人,不要动,把手举起来,你已经被守卫者包围了。”就在男人困惑的时候,一支守卫者小队已经从街道两头将他团团围住了。
  “大家提高警惕!”站在小队正中间的守卫者领队雷伊喊道,“系统检测危险等级S,随时做好击杀准备…”
  “等等,”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一边的小队左右分开,一位身穿红色旗袍的亚裔女子穿过人群走到队伍最前面,面无表情地说,“抓活的,让我来。”
  雷伊无奈地看着这个女人,轻声道:“谁把这个女魔头叫来了?”
  “别以为我听不见。”女人平静地说。
  “尼娅,S级风险太大,还是让我们…”
  “闭嘴,我说了交给我,”尼娅怒道,“还有,不许再叫我尼娅。”
  “我说,你们争来争去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男人举着手喊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没事的话让我走了行不行?”
  尼娅向前走了两步,摘下头上的簪子,黑色的长发飘飘下垂,纤纤玉手握着簪子轻轻一甩,发簪的尖端射出一条淡蓝色的激光,化成一柄锋利的光剑:“准备好了吗?S级的。”
  男人看着尼娅笑了笑,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S级这个称呼,起码比怪物好多了。”
  尼娅飞速向前,举起光剑向前突刺,男人侧身闪过,抬手切中尼娅手腕,光剑瞬间脱手,变回一根普通的发簪向上倒飞出去,尼娅微微一笑,松开发簪的手顺势翻转扣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男人手肘,转身,发力,整个过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男人被一个过肩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连串动作都在尼娅的计算之中,然而战斗还没有结束,尼娅头都不抬,伸手接住落下的发簪,光剑竖直下劈,瞄准了男人的脑袋,男人赶忙向右翻滚,堪堪躲过,尼娅一击不中,顺势向右横扫,带着高温的剑尖在地面划出了一道焦黑的剑痕,朝着男人的脖颈奔袭而去,男人慌乱地弹坐起来,剑身贴着他的头发呼啸而过,男人甚至听到了自己头发被烧焦的“呲啦”声。
  站在一边的雷伊已经目瞪口呆了,虽然他知道尼娅很强,但他没有想到尼娅居然能强到把一个S级的进化者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而惊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身为队长,雷伊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冷静和警惕,他悄悄地用小队频道对其他队员说:“大家保持警惕,把进化者杀手上膛,随时做好击杀准备。”
  “别以为我听不见!”尼娅战斗之余还不忘冲着雷伊喊了一句,手里却丝毫没有放松,贴着男人头发划过的光剑再次朝着男人的脖子挥砍过来,男人这次没有再慌乱躲避,而是坐在地上,全身运足了力气,双拳奋力地砸进了身下的土地里,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尼娅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向后仰倒,赶忙单手撑地,一个侧手翻堪堪稳住身形,男人借机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前冲,斗大的拳头直奔尼娅面门,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轰——”尼娅整个人倒飞出去,嵌在了一道土墙里。
  “准备射击!”雷伊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举起了枪。
  “慢!”滚滚烟尘中,尼娅制止了雷伊,语调依然冰冷。
  伴随着“哗啦——啪嗒——”土石掉落的声音,尼娅从烟尘中走了出来,匆忙之中挡住男人拳头的左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扭曲着,不时闪烁着蓝色的电光。
  “不愧是S级,”尼娅的语气依然冰冷,面不改色地举起光剑,把已然报废的左臂直接斩断,接着用脚轻描淡写地踢到一边,挥剑前冲,“再来!”
  “你自己来吧!”男人一跃而起,跳上了一栋破屋子的屋顶上。
  “发射!”
  随着雷伊一声令下,所有守卫者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同时扣下了扳机,进化者杀手从枪口射出,在脱离枪口的瞬间从一颗颗小小的子弹变成了一艘艘精巧的无人机,伴随着“咻——咻——”的破空声,在男人落在屋顶上的同时,几十艘无人机已经把他团团围住了,不待男人反应过来,便同时发射出一根根的金属线,缠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男人就感觉到一股股强大的电流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脑袋像是被几十万吨的大铁球砸中了一样,当时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么强的电压居然还没死?”雷伊看着机枪上的电子屏幕显示的报告,略带惊讶地说,接着又转头对一个手下说,“通知审讯室那边,活捉S级进化者战犯一名,让他们准备电刑审讯器,电压最低2000伏,上不封顶。”
  “是!”那名手下点头退下了。
  “其他人上屋顶,押解战俘,回收物资,准备撤离。”雷伊高声喊道。
  “是!”队员们听令纷纷跳上屋顶,将无人机回收,然后给男人的口鼻套上了一个高浓度麻醉剂的面罩,然后其中一名守卫者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类似硬币的小物件,随手一扔,那小物件“嘭——”的一声,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大箱子,安静地悬浮在半空,敞开口,伸出几条机械触手,缠住了男人,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箱子里,封上口,和队员们一起从屋顶落了下来。
  看到整装待发的队员们,雷伊说了一声撤退,所有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撤出了下人街,由于战俘箱不能被传送,军队的运输车又停不进下人街,部队只能多走一段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隔了好远还能传到尼娅的耳朵里。
  尼娅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很久,久到空气中的脚步声消失了,黑烟消散了,烟尘落定了,她依然没有动。
  “喏,”雷伊拿着尼娅报废的胳膊站在她面前,“回去修修吧,给你用的材料都是最珍贵的,短时间大概做不出新的了。”
  尼娅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雷伊,良久,才终于出了声:“为什么?”
  “你第一次实战,能和一个S级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先回审讯室吧,那个S级的还等着你来问话呢。”雷伊说着牵住了尼娅仅剩的右手,开启了传送装置,两人便在一道蓝光中消失了。
  而就在两人消失的瞬间,一道火光突然出现,赫然是之前那个蓝发的男人,看着脚下崩裂的地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居然已经掉到S级了?为什么连能力都变了?这副作用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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