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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舟南行十数日,到了长江口上,一行人改乘江船,溯江而上。
张翠山夫妇换下了褴褛的皮毛衣衫,两人宛似瑶台双璧,风采不减当年。
无忌原来的兽皮衣服通风性太差,穿久了总是臭烘烘的。他也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显得精神许多,最重要是香喷喷的。
俞莲舟潜心武学,无妻无子,对无忌十分喜爱,只是他生性严峻,沉默寡言,神色间却是冷冷的。
张无忌知道俞莲舟和张翠山一样都是外冷内热,就缠着他问了许多武学上的问题。自离开冰火岛以后,他无聊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谢逊所教他的很多上乘武学技巧,但是有许多地方总是想不明白,而张翠山亦有许多不能解答的地方。
张无忌道了许多疑惑,俞莲舟也对武学十分痴迷,一一解答。但有些连俞莲舟也想不明白,无忌又不能说这些是谢逊所教,就撒谎说自己悟出来的。
俞莲舟佩服得五体投地,顿感即便用绝世天才都无法形容张无忌的天资。他摸着张无忌的脑袋,喜悦之情无法言表。
这一日江船到了安庆,这是沿江的一个码头,附近车水马龙,好不繁华。
船家要上岸去买些酒肉,张翠山夫妇和俞莲舟三人就留在舱中闲聊。
张无忌在冰火岛呆了十年,对中原还是很好奇的。古装电视剧虽然看过许多,但身临其境的感觉自然远非电视剧所能比。他走出船舱,向码头望去。
江边停靠着许多船只,工人们背着装得满满的袋子,弯着腰,步履缓慢,将货物在船与码头之间来回搬运。
工人们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装缀的满是补丁。只有几个挥舞着鞭子的工头,穿的衣服稍微整齐一些。
在这遍地的素色麻衣之中,两个穿着绸缎衣服的人就显得格外显眼。
其中一人的宰相肚鼓起,鼓得气焰嚣张。就算不能像撑起三帆大船,撑一艘小木筏还是绰绰有余的。他面色红润,目光有神。
另一人则面黄肌廋,留着两撮小胡子。这人虽然比旁边的工人们要健壮许多,但和旁边的宰相肚比起来,就显得格外精瘦了。小胡子男站在宰相肚后面,好像是这宰相肚的下属。
船家要去买些酒肉,刚到岸上,就被宰相肚拦下了。船家看他们着装打扮,应该不是什么恶人,便停下来和他俩交谈。
只见两人不断地对船家问东问西,还向船家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楚,但根据张无忌前世刷的武侠剧来看,应该是银子。明明谢逊已死,屠龙刀失踪的消息应该传遍了江湖才对,这两人看上去也不像武林中人,不知道到底想打听什么。
只见随着船家的应答,两人显露出的喜悦之色便越来越多,后来这宰相肚脸上的肥肉都笑得一颤一颤的。
宰相肚突然朝着无忌抱拳道:“前方船中坐的可是俞二侠和张五侠么?”
看来这两人果然是奔着自己一行而来,这可让张无忌犯了愁,这两个人是抱着什么打算?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行,躲不过也要躲。苟忍龟怂发育流一向是张无忌信奉的必胜法则,面对不了解的对手先静观其变。
这个宰相肚看上去就满肚肥肠,一定是搜刮民脂民膏的黑心富商。一般来说,这种人都不会有太高的武功。无忌看向舱中,相信凭着俞二伯和老爹的功夫,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位少侠眉清目秀,英俊潇洒,难道是张五侠的公子吗?”那宰相肚又问。
张无忌本来瞧宰相肚肥头大耳,似乎别有用心,很是讨厌,可听他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以前看人只看脸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
离开冰火岛以后,张无忌他也见了不少人。有人夸他的聪明,有人夸他的功夫,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颜值。
没想到宰相肚的眼光如此毒辣,一眼就发现了自己最大的优点。就这种人,活该他发财。再瞧这宰相肚的时候,张无忌就完全讨厌不起来了。毕竟这么有眼光的人,实在不多见,欣赏都来不及,哪里能想出讨厌的理由。
至于他为什么打听自己一行人的消息,那肯定是原因的,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解释一番。于是无忌也抱了抱拳,“这位大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这时,俞莲舟和张翠山也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张翠山走出船舱,道:“无忌,发生了什么?”
宰相肚道:“在下刘大福,是安庆一带有名的富商。在下仰慕俞二侠和张五侠的名声,特来拜会。在下已备足了酒菜,请两位下船一叙可好?”
俞二侠急着去赴师父张三丰的寿宴,懒得停留,但也不便直接折了这位刘大福的面子,道:“阁下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但是家师的寿宴在即,不便多留。”
说罢瞧向张翠山,只见他点了点头,也正是此意。
刘大福还不死心,又道:“两位,在下实在是有要事要求助两位。最近本地出了一个采花贼,祸害了不少良家姑娘。这人不但武功超群,而且精于魅惑之术,不少姑娘都中了他的妖术。我们请了不少武林人士来,可是都拿他没办法。听说两位大侠必定途经此地,还请两位大侠出手相救啊。”
刘大福的语气诚恳,似乎不像是说假话。无忌这才放下了心,反正只要不是为了屠龙刀和义父而来就都好商量。再说了,上来第一句话就夸自己帅的人,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张翠山看向俞莲舟,道:“二哥,如果真有采花贼为害一方的话,那我们就停下来将他捉了,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啊。离师父的寿诞还有些时日,耽搁几天应该晚不了的。”
俞莲舟道:“如果师父知道你回来了,那一定比什么都欢喜。就算真的晚了几天,只要知道是咱们哥俩因为做好事才耽误了,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两人商量完毕,便一齐上了岸。殷素素携着无忌紧跟在后。
与刘大福互相介绍了一下,才知道旁边那个两撮胡子的清廋男子是刘大福的管家,叫鲁通。
张无忌是小孩,理应向两位打招呼,道:“刘大叔好。”
刘大福忙说:“我怎么有资格与两位大侠称兄道弟,少侠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
鲁通跟道:“各位喊我鲁管家就好了。”
张无忌问:“我听说过书法家,散文家,鲁管家是个什么家?”
“我就是个管家。”鲁通回道。
张无忌继续问道:“我听说‘家’常常用来形容那些在某方面出类拔萃的人,比方说书法家张旭擅长书法,文学家韩愈擅长文学,医学家张仲景擅长医学,作词家苏轼擅长作词,不知道鲁管家擅长什么呢?”
张翠山敲了一下无忌的后脑勺,“小孩子别瞎问。鲁管家姓鲁,职业是管家,所以叫鲁管家,跟你说的那些文学家、医学家不同的。”
“哦。”无忌摸了摸后脑勺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刘大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