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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时间,1943年11月10日,弗兰克林广场1号,费城警察局。
“这是第几起这样的事件了?”局长办公室里,看上去憔悴不堪的局长放下了手中的任务简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站在他对面的警员摇了摇头,看上去显得有些紧张不安:“这些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完全捂住盖子了。很多市民都纷纷拨打了我们的热线,描述着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犹豫着看着自己的上司,欲言又止。
“说吧。你自己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局长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最后一点苦咖啡,砸吧了一下嘴巴,看似恢复了不少精神。
警员鼓足了勇气,然而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些畏缩:“局长,我认为这件事完全不是我们能够处理得了的。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范围。人口失踪虽然定义为地方治安管辖的范围,而这些人也已经退出了现役······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甚至于是调查局。”
局长看着他,眉头紧紧地周了起来,沉默不语。
“你要明白,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把调查局牵扯进来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局长的声音中是满满的犹豫。
警员心中却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管怎么看,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或许求助是我们解决这一件事最好的方式呢?”
联邦调查局局长办公室。
胡佛拿着那一份薄薄的文件,一手握着话筒。只是令人惊讶的是,他一向坚定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就有超过十五人莫名其妙得地失踪。这些失踪案件,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征兆······”话筒中,费城警察局局长显得忐忑不安的声音正在继续向下描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那个在自己的家里失踪的船员,情况更是糟糕。家人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向储物室,随后直接穿过了那扇铁门,消失不见了。”
“你是说,这些人就是直接自己凭空失踪了?”胡佛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声音中更是有着怀疑,“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电话那一端的声音微微有些杂乱,似乎是有人进入到了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内。过了十几秒后,声音这才传了过来。
“身份吗?这一点我们并不清楚。我们只知道这些人是海军的高层临时安排到这里的。其余的我们一概不知。当初我们询问的时候,他们只是含糊其辞的表示了他们有一些健康问题需要在这里疗养,并且让我们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不要多管闲事。”
“海军并没有权力干涉当地的执法部门的日常行动吧?”胡佛的语气中有些不悦,“对于任何涉及国家安全的事务,我们都有权利介入。然而他们居然直接绕过了调查局!”可以听出来,这位强势的局长,此时非常的愤怒。
警察局局长意识到对方已经被激怒了,心头不由一个哆嗦,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除此之外,这几天,我们的实名一直在举报发现了一些曾经从未见过的奇怪生物。就目前的描述来看,这些东西就像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动物的杂交品种一般······相信您一定会感兴趣的。我觉得,这后面可能涉及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秘密。”
胡佛微不可查的扬了扬眉毛,随后便做出了决定:“你的汇报真的非常及时。我会尽快派遣特工去协助你们的调查。”他放下电话,按响了自己桌上的一个呼叫铃,他的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准备一下,我要立刻去白宫面见总统。”
“对了,我需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份报告——”胡佛将自己才刚刚接收到的那份传真文件抛在了桌子上,“赶制成一份详尽的报告。在我出发之前,务必要交到我的手上。”
“好的,先生。”秘书接过文件,匆匆离去。
“该死!”
战略情报局的会议室内,多诺万愤怒地将手里的话筒摔得粉碎。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一旁,正在仔细地翻阅着文件的范尼瓦有些惊讶地杨起了头。而正在品茶的参联会主席的眉头也扬了扬。
“我们的实验可能已经暴露了。”范尼瓦和莱希的脸顿时变色,“不用担心,不是德国人······不过,相比起德国人,我更不愿意去直接面对胡佛。”
“胡佛?”参联会主席的脸顿时阴沉如水。“这个暴徒!恨不得将整个国家据为己有,怎么,他也想插一手?”
范尼瓦相对就要冷静了许多。“我想不明白,”他的眉毛紧蹙,“我们的计划完全是在军方和科学研究与发展局监控之下展开的。所有牵涉到这个计划的人都时刻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得到任何消息才对。”
“是费城警察局的那群家伙。”多诺万捏住自己的眉心,语气中尽是无奈,“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你们的那一次实验还触发了一系列的后续事件。我们接活了一份传真文件,是费城警察局递交给胡佛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同样发送给我们。上面说,那些船员身上依然有着实验的后遗症。一周之内,就已经有十五名船员莫名失踪。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不见。”
“更奇怪的是,许多人似乎在一些情况下,具备直接穿透墙壁的能力。而且,这些船员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似乎对于金属器具非常恐惧——因为一旦他们接触到金属质地的物件,就会被诡异地灼伤。”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范尼瓦看上去惊讶极了。
“这些症状都是在后来逐渐出现的。而我们当时的注意力一直聚焦在失忆与莫名生物上,这让我们的情报有了滞后。”
参联会主席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严肃:“既然这些风声已经被胡佛获得了,想必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插手其中,满足他畸形的控制欲望。我们必须想出一个法子,避开这个该死的共济会。”
“只是,想要避开他,恐怕是不怎么容易的一件事。”多诺万愁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语气中尽是郁闷。
范尼瓦端起手边的蜂蜜茶抿了一口,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困难,不是吗?”
参联会主席和战略情报局局长都立刻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他,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
范尼瓦放下了茶杯,慢悠悠的说:“如果可以成立一个小组,然后建立一个严格封闭的研究基地,并且让其始终处于军方和战略情报局的严密保护之下。这样一来,就算胡佛想要插手,也只能接触到我们设立的重重屏障,却不会了解到真正核心的内容。”
看到两个人脸上的沉思之色,范尼瓦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然,这个基地的密级必须足够高。甚至于对于我们的人,都要严格强调。从源头上杜绝情报走漏,才能做到让胡佛无处下手。特别是,目前‘彩虹计划’暂时中止,转而全力推进‘曼哈顿计划’,可以省去我们的不少麻烦。”
同一时刻,宽敞、明亮的椭圆办公室内,气氛显得非常紧张。
总统握着手中的那支注水笔,镜片后的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约翰,我认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点:作为联邦政府的一员,联邦调查局的局长,你的任务是去调查那些暴力犯罪活动和敌国的颠覆活动——而不是在我的办公室里,朝着我大喊大叫。”
胡佛毫不退缩的与总统对视着,声音同样充满了不容辩驳的味道:“总统先生,我认为我作为联邦调查局的负责人,有着责任、义务与权力去了解这个国家内的任何事情。这是宪法赋予我的权力!更重要的是,这一件事,已经严重涉及了我们的国家安全。我认为,应该由调查局接手,以避免更加恶劣的情况出现。”
“大错特错。”总统却是毫不留情地批评道,他看向胡佛那张凶狠的脸庞的眼睛中隐藏着一丝丝的厌恶,“宪法赋予了我——美利坚的总统权力,将这份儿权力交给你。什么苏要你去做,什么又不需要你去做,这一点,我很清楚。至于这件事,我已经交给了多诺万负责,还有莱希——你不会以为,你一个人的能力就一定会比他们两个强吧?”
“为了让你更好的尽到自己的职责,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关注你和你负责的部门。埃德加,”总统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如同冰冷的子弹一样射进了胡佛的心里,让这位局长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我不管你平时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不管在私底下你有没有将我这个总统放在你的眼睛里——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敢违反我的意愿,试图做些逾越规则的事情,我一定会把你的所有头衔都撕得粉碎——我说到做到。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