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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长一短,两弯刀刃同时递出,先后切入后鬼的防护结界。
连魔焰亦能勉强抵挡的薄膜结界,此刻却好似轻薄宣纸一般,被这两把凡铁一穿而过。
诡异的是,被捅破穿的结界既没有破碎,也没有任何的减弱消散,就好像那两把刀子并不是真实的存在一般,连埋头维持结界的后鬼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前鬼倒是看清了,但他这时已经彻底懵逼,只因那两把刀刃在捅穿后鬼的结界薄膜、暴露于紫黑色魔焰中后,竟完全没有受热融化的迹象。事实上火焰根本没有接触刀刃,三者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虚空,一副相安无事的感觉。
而随着武藏开始挥动双臂,他更是目瞪口呆!
只见轻薄的刀刃在火焰中来回穿梭,留下一道道平滑的空白轨迹。
空白很快就被火焰再度填满,但其留下的震撼依旧存在。与此同时,后鬼的防御结界也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双刀挥舞的轨迹片片破碎。
这可大大超出了后鬼的预计,以至于她都没来及示警,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一头华发的“小朋友”,顶着纷纷扬扬洒落的结界碎片,踏步前行。
另一边,前鬼彻底傻眼:“我说后鬼,你见过这样的没?”
后鬼也是有点愣神,但这不妨碍她迅速张开一层新的结界,拉过前鬼顶在前边:“别废话了,快往前冲!”
“……我说,这层结界有点薄啊。“
”废话!不然还要你顶前面?安全第一啦!“
……
放完火之后,沈纯有点唏嘘——这把冬天里的火竟然如此持久,里边的人肯定是被烧成了灰。
正当他想要喊人拉点石头过来堵住城门时,宫本武藏终于穿过火海,二话不说,冲着沈纯就是一刀。
简简单单的一记袈裟斩,瞬息而出,瞬息而至。沈纯本能地挥舞大旗招架,心里却是极度懵逼——
这么大的火,对面居然连根胡子都没烧着?!
心里一琢磨,他当即借着招架杠开老剑豪,后退几步掏出死魂之玉,嘴里碎碎念:”尘归尘,土归土……“
无月残魂:”你在干什么?宫本武藏还没死呢!“
”……不早说!“
老剑豪又来了,这次他放慢了挥刀,转而加快了身法,其攻势左右变幻、捉摸不定。
情急之下,沈纯只得抛下死魂之玉,一手握紧旗杆,一手挥舞太刀。
他正想着要不要拿头顶上的友军,作为发动技能的坐标,火海中就又冲出来一男一女。
后鬼新架的结界确实薄弱,刚出火海便自行解散,不过这倒也省的前鬼还要绕过去。见了激斗中的二人,他一咧嘴,举起斧头就开始报技能:”金刚斧……“
斧刃上,金光刚刚凝聚便不得不消散,只因一道倩影早已飞掠而至,把一汪青光递到了其主人的喉间。
式神不是这么好杀的,在喉咙穿孔的前鬼把沈纯踹开之后,宫本武藏与后鬼也加入了战团。一人二鬼全无默契,总算能让沈纯勉力周旋。
……
城墙外,幕府军仍旧在蹒跚前行。到了一定距离之后,他们同样举起铁炮开始反击,但一揆军毕竟占据了制高点,优势非常明显。
然则身后就是本州岛来的督战队,他们根本就无路可退,唯一的生路,似乎就只有那扇被火烧过,黑洞洞的大门而已……
虽说换了主将,幕府军还是很一个月前一般,采用了四面合围的战术。
正如森宗意轩的担心的,幕府军不断倒下,却也在不断逼近城墙,把他们的绝望一点点捅进这岛原城内。
士兵们的手开始颤抖,脚跟偷偷往后蹭……
这不是一个人的反应,而是四面城墙之上,近乎所有士兵的恐慌。
森宗意轩回望一眼,见沈纯仍旧不能解决那一人二鬼,只好把千束善喊到身旁,大声吩咐道:“快去找益田好次!让他把结界打开!”
“是!”
千束善大声回应,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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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激烈,铁炮的噼啪声响彻四面八方,到了岛原城中心的一座大殿里,却又显得波澜不惊。
这里是益田好次坐镇之处,也是岛原城结界完善后的阵眼,矮老头现在便是坐南朝北,恭敬有加。
”土御门阁下,攻势似乎是比计划的提前了呢。“
”呵呵~正是如此。“
狩衣上泛着淡淡的蓝光,土御门岁三低垂着眼睑,视线不知道是在跟前的茶杯上,还是在不远处的矮小身影上。
”三天后便是黑日,魔界之门也会在那时打开一道缝隙。在下这次前来,就是怕你还没做好准备,提前通告罢了。“
沉吟了两秒,益田好次重重地点下头:”原来如此。请阁下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提前发动也无妨。“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土御门岁三半晌没有说话,反倒是慢慢合上了双眼。
“你听,这就是人类的声音。我的先祖封印了妖魔,却把比妖魔还要可怕的人类留在这世上。不知他们看到外面这一切,会作何感想。”
益田好次低垂着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
不要紧,土御门岁三自嗨就可以了——
“人类这种生物太卑劣了,他们只有在这世上存在着更可怕、更强大的存在时才会团结。而一旦失去了这种威胁,他们终将走向自我毁灭。”
“你说是不是呢?益田君哟~”
益田好次避无可避,只得咽下口中清茶,哑着嗓子说道:“土御门阁下是动摇了吗?难道不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我们的计划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即便抬起了衣袖,土御门岁三还是忍不住大笑不止,“我们的计划?益田君哟~我们的计划可不一样。”
门外,千束善已经偷听了有一会。
前面的内容其实都没什么,甚至在得知益田好次同大名鼎鼎的土御门岁三相互勾结时,他还暗自振奋,只觉得一切好像都稳了。但现在听到计划不一样,他顿时有些心惊肉跳。
屋内两人,一个是造就自己、养育自己的大魔术师,一个是名满天下、举世无双的大阴阳师。千束善只能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过了不久,还是土御门岁三的声音先响起。
“牺牲一座城的信徒,换取在这片土地上公开传教的机会。益田君,这就是你的计划。”
千束善:?!
“恕我直言,那真是太渺小了!”
土御门岁三睁开眼睛,两点湛蓝的光芒灼灼闪耀,最中心处的蓝光幽深至极,竟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马上,我就会为这个世界建立新的秩序!益田君,到了那时,你和你的信徒们就好好看看吧。”
“是。祝君,武运昌隆。”益田好次缓缓拜倒,起身时,眼前便只剩下点点渐渐消散的蓝光。
端起冷透的清茶一饮而尽,他站起身,转向大门的方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不管是心里,还是嘴里。你说是吧,千束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