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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罗醒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正从一个木栅缝隙中直射到他的脸上,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生硬的木板上,正在晃晃悠悠地移动。“快看,那个囚犯醒过来了。”“赶紧禀报国师。”司马罗听到有人轻声说话,接着就看到有个黑衣人飞快地奔跑,他仿佛置身梦境,眼前的一切如真似幻,他努力集中心神,让自己辨别到底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这时他看见不远处的黑衣人手持长矛、全神戒备地看向自己,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在普光寺见到胡琳儿、被她剑伤的情形,心中一惊,猛然就要跳起来,但让他更骇异的事情出现了:他明明已经非常清醒,但无论他怎么紧张、怎么用力,自己的身体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动一下指头也做不到!此时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他的,他想:“完了,我是不是已经死去了”。他听人说过,死去的人,灵魂可以离开身体,可以从空中看自己,他试了再试,只能通过眼睛看见正面的景象:原来自己被锁在一个囚笼里,远处一队士兵手持兵器,整齐地行进;近处则是一队黑衣人正默默地与自己一道缓缓地前进,但全都面带紧张、警惕地盯着自己;而他的左右、上下、身后是什么情形,均看不见——因为他无法移动自己的头,甚至眼珠的移动似乎也不可能!
这时,司马罗突然听到远处军令声:“国师有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休息!”。几乎与此同时,一个瘦小身材、披着硕大斗篷的人出现在眼前,正是无量子。
“老贼!纳命来!”司马罗见到仇人,分外眼红,他挥掌就要攻击无量子,但任凭他意念中如何用力,自己的身体都纹丝不动,即使脸上的表情也毫无变化,仿佛身体和灵魂完全脱离,他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无量子来到囚车前,见囚车内的司马罗眼睛已经睁开,正空洞地望着前方,他观察了一会儿,面对着司马罗说道:“司马罗,看着我,听我的命令:把左手抬起来!”
司马罗耳中听得无量子的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天边,但又是那么地真真切切。无量子的声音未落,司马罗的左手真的抬了起来。司马罗大喜,立即调动体内的真气,乘势攻向无量子,但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明明感觉体内真气充盈,但自己的手举在半空中,就停止不动,完全不听他的指挥。“把右手也举起来!”无量子继续命令。司马罗的右手也举了起来。“都放下来!”司马罗按照无量子的指令一起放下双手。“扇自己一耳光!”“啪”的一声,司马罗果然出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再扇两耳光!”“啪、啪”司马罗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耳光。“站起来!”脚镣手铐哗啦一响,司马罗迅速站了起来,由于囚笼比他的身体矮一些,司马罗的头竟然撞破了囚笼的顶盖,露在囚车外面......。随着无量子的指令速度加快,司马罗完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司马罗心惊不已,任凭他如何抗拒,身体仿佛傀儡一样,任由无量子指挥。
“从囚车中下来吧!”无量子话音未落,只见司马罗双手一挥,木囚笼和手铐脚镣便被他浑厚的罡气震碎,木屑四溅,折断的铁链乱飞,吓得四周守卫的黑甲军士兵赶紧摆好藤甲阵,把无量子保护起来。这时,司马罗纵身一跃,跳在地上,兀立不动,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此时的司马罗意识是清醒的,眼见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举手就可出击,但偏偏身体被敌人操纵,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去,把这些藤甲兵杀了!”无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开藤甲兵组成的防护墙,来到司马罗身边,指着还围成一圈的藤甲兵命令他。司马罗立即冲入藤甲兵阵中,只听得藤甲兵一阵鬼哭狼嚎,转眼间,二十余人血肉横飞,纷纷倒地而亡。外围担任守卫的黑衣人吓得双腿颤栗,没有无量子的命令却又不敢后退,人人自危,以为必死。司马罗杀完藤甲兵,便站立不动,对旁边的黑衣人竟视而不见。
“黑虎,你来指挥他试试。”无量子见状,向陪在身边的刘黑虎一招手,示意他对司马罗发号司令。
“坐下!坐下!跳!跳!跳!扇自己耳光!”刘黑虎一连发了六七道命令,司马罗仍然木桩般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刘黑虎没有办法,上前一步,右手一把抓住司马罗的左手手腕,用力往前一带,司马罗没有抵抗地身体前移,但却也不动声色地抵消了他的力道,外人看来,就像在刘黑虎的牵引下顺势走了几步。刘黑虎没有想到,司马罗意识不清时竟然还有这等功力,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他不动神色地暗运内力,把五煞毒掌运足七重功力,从司马罗的内关穴中逼了进去。突然听见一声惨叫,刘黑虎连退三步,左手痛苦地紧握着右手臂上的天府穴,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原来,刘黑虎被司马罗内力反击,本想攻入司马罗奇经八脉的毒气,反而被逼回他的体内,连同司马罗的内力一起,沿着他的右臂往胸中逆流,要不是他及时封住天府穴,恐怕要七窍流血而亡,饶是如此,一条右臂也顷刻变成紫黑色、肿胀如鼓气的羊皮。无量子急忙上前,疾点了司马罗周身十处大穴,上下打量了他半天,见他依然静立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显然还在控制之中,心中才稍安。
“你先回到车上坐好!”司马罗听到无量子的命令,回到囚车上,盘膝坐好。
无量子见司马罗坐定,才来到正痛苦呻吟的刘黑虎身边,拿住他的脉门,帮他调顺内气。不到一刻钟,刘黑虎手臂肿胀消除,颜色也恢复如初。无量子松开手,训斥道:“无用的东西,下去!”
刘黑虎回答一句:“喏!”垂头丧气地退在一边。
无量子重新回到司马罗面前,紧紧凝视着司马罗,一双绿豆大的三角眼中放射出寒光。刘黑虎和一众黑衣卫士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无量子将要如何处置司马罗。正在大家等待无量子雷霆之怒火倾泻而出的时候,却听见无量子纵声奸笑:“哈哈哈,无量天尊,司马小儿,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你做梦都想杀我,可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这么做梦了,因为你将永远听命于我!哈哈哈!”
无量子得意至极,拂尘向前方一指,命令部队继续行进。
隋军前进不久,突然停了下来。无量子十分不悦,怒问到:“谁这么大胆,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停止行军?!”
“报告国师,前面华容道上有座木桥被人拆除,军兵无法前行,请国师定夺。”负责前锋的黑甲军膘骑将军马威、千户熊彪急匆匆前来禀报。
“哼!又是那帮屑小鼠辈干的‘好事’,总有一天要让他们知道本座的手段!马威、熊彪听令!我限你二人连夜把桥修好,否则明天天明,你等拿人头来见我!”马威、熊彪接令退下。
无量子对传令官道:“传令官听令!传我的命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戊时点炮为号,传所有将官到我中军帐集合!请鱼先生也参加。”命令传达下去,各营以中军为中心,就地安营扎寨、铡草喂马、埋锅造饭。华容道前庄稼被军兵糟蹋,大片农田顷刻变成了一座大军营。
戊时一到,隋军营三声炮响,中军升帐,无量子在帅案后坐定,鱼俱罗以客卿的身份陪坐在侧。无量子见最后进来的黄牌使已经就位,轻咳一声,帐内立即肃静下来。
“报国师!”马威、熊彪率先出列,马威硬着头皮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属下受命修复被毁的桥梁时,遇到华容县令前来报告:华容道上七座桥梁全部被歹人拆除殆尽。属下亲自涉水前往七座桥察看,果然所言不虚。属下立即让工兵营和前锋将士全部出动,全力抢修,无奈华容道道路狭长,部队施展不开,桥梁被毁严重,连桥墩也没有了,华容县令紧急调来工匠和物质,但一夜之间全部修复被毁坏的桥梁,确实有困难,末将恐怕难以复命,特报告国师,请国师治罪。”说完,撩起战袍,跪倒在地,熊彪也一起跪下。所有将官闻听,都替二人捏着一把汗,一起看着无量子的反应。
“喔~~”无量子轻捋稀疏的胡须,眼睛依然似睁似闭,望都没有望地下二人一眼:“你们起来吧。这些都在本座的预料之中。我暂且宽限你二人一日,令尔等后日辰时前,把被毁的桥全部修好。到那时再不修好,就不要怪本座不客气了!”马威、熊彪第一次遇到无量子没有发怒,大喜起身、接令退下。
“前日徐世勣偷袭受挫后,仍然贼心不死,妄图通过阻挠我大军行进的方式,来伺机解救司马罗。”无量子扫视全场,继续道:“既然有人想留客,本座决定在此休整一日,我倒要看看这些屑小之辈到底有什么花样!传我的令下去,从今夜起,军营解除特殊戒备,恢复常态执勤。”。
“国师,徐世勣道行不可小视呀。”鱼俱罗陪着笑提醒道:“他们毁掉桥梁,明显是要阻止我们行军。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他们正邀约人手,积聚力量,以便利用华容道有利的地形,在我们通过时偷袭我们,妄图借机解救司马罗。我们应该乘敌人力量薄弱的时候,快速穿越华容道才是上策,否则,徐世勣召集的人到齐,对我们非常不利啊。还请国师三思。”
“嘿嘿嘿,有你我坐镇、洪福宫精锐尽皆在此,加之司马罗已经被我拿获,徐世勣又有伤在身,还怕这些反贼不成?”无量子冷笑着说:“我就是要等他们聚齐了,正好一网打尽,免得我日后劳神费力,去一个个缉拿归案!鱼先生就瞧好吧,本座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