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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9，南极，冰下1000米
联合国驻南极卡达沙迦（KDASHAJA）研究局
寒翎研究分所，基因研究室
“奇妙......奇妙，竟然是这种构造！”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趴在一个铁笼子外，欣喜若狂。笼子内，一只黑猩猩正在不停地颤动着，它的体型慢慢变大，皮肤不停地下落，露出里面的肌肉组织。指甲变得尖锐，后背上竟长出了骨刺，眼白处遍布血丝，牙齿与爪子变得利长，一双瞳孔血腥而暴虐，两只手掌竟也有了变成掌刀的趋势。笼子边摆着各种对这猩猩使用过的冷热武器，可怕的是，这只猩猩在经受了数十次足以让其丧命的试验后，仍然存活。
“我说，卢修斯，都二十年了，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还这德行。”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人正坐在旁边记录数据。
“不，裴杰，这是质变，”卢修斯眼中露出疯子一样的光芒。“二十年了，我们的技术终于突破到了和人类基因匹配度最高的生物上。”
“哦哦哦，二十年来的成果哪次不是这样？这次是什么？看看它，杀人坦克？”裴杰戏谑道。
“要知道，这只是半成品，只剩最后几步了。”卢修斯似乎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埋头看着记录数据。
“多长时间？”裴杰停下笔。
“五年，不，再给我三年......”
“奥威尔，你知道么，那些大佬已经等不及了。”裴杰叹口气。
“什么意思？”卢修斯顿了一下，有些疑惑。
“他们已经等了20年，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投入生产，他们不想再等了知道么，卢修斯。”
“但是裴杰，你要明白，这只是半成品！”卢修斯指着放在透明冰库里的绿色试管，音量陡然提高，“你要把它们泄露出去？你不是在逗我吧！”
“Wait，wait，wait，奥威尔·卢修斯，这可是你教给我的做法，我们可以先生产半成品，把完全品当做升级版，并且这药剂在理论上已经完全可行了，这样......”
“他们是给了你多少钱？”卢修斯把手中的本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这是F，你不明白么？这可是狂徒！我们并不知道人类能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基因改造，在没有做好准备前泄露，你不明白会出现什么后果?”卢修斯指了指注射了药剂的猩猩。
“恩......”裴杰耸耸肩，“所以，我有一个计划。”
“额？”卢修斯还没有回过味，“你说什么？”
“要知道，现在可不只是生物科技公司关注着我们的研究，知道我们药剂的效果之后......”裴杰瞟了眼正在撞笼子的恐怖猩猩，“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各国军队和军火公司也对我们的......半成品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你觉得，我们可以抵抗这种压力么。”
“你的意思的要把它作为生化武器？裴杰，我们这是联合国支持的改变人类体质......”
“你还真是研究的投入啊。”裴杰笑笑，“要知道，我们的研究已经花了联合国几百亿美元的经费了，早在两年前，联合国就曾发出文件要求我们投入生产，那些人，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回本啊。”
“那现在怎么办，毁了它？裴杰，我们不可能把它投出去！”卢修斯惊讶地看着裴杰，面色有些狰狞。
“当然不，卢修斯，毕竟是我们20年的成果，但是上司的意思我们也无法反抗。”
“所以？”
“我的建议是，迅速研制针对F的抗体疫苗。”
“那些半成品呢？上交？”
“这已经注定了。”
“裴杰，我们这会为世界带来灾难的！”卢修斯紧紧地抓着裴杰的肩膀。
“冷静点伙计，我也不想成为历史的罪人。”裴杰有点无奈，“错误的永远不是技术的进步，而是使用它的人。我们已经为限制它做了努力不是么。再者，如果我们把解药研制出来，那我们就是人类的救星，至于罪人什么的，让那些大佬们当去吧。”
“恩......没办法了么，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卢修斯皱眉想了想，从座椅上站起，走到远处去进行准备。
“等等，卢修斯……”裴杰似乎有些迟疑，“针对于完善病毒的话……要不，把它用了吧。”
“你说那个从南极冰盖底下搞出来的远古病毒？”卢修斯看了看裴杰，又看了看旁边角落的钢化玻璃保险箱。
“你疯了……”卢修斯苦笑地摇摇头。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两手准备，不是么？”裴杰叹了口气。
或许……这玩意给世界带来的……真的是灾难啊。
“随便，就像你们的那句老话，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吧。”卢修斯皱了皱眉，转首投入工作。
“裴？裴杰？”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在看着卢修斯的裴杰身边。是个蓝头发白衣服的小女孩，不得不说，她娇小可人，但可惜，是个虚像，靠3D投影生成。
“雪皇。有什么事情么。”裴杰看着这个控制着整个极地基地的人工智脑面露微笑。
“你确定你不跟他说你的发现么？”冰皇一脸淡漠。
“什么发现？”
“F病毒极强的传染性。”
“你都知道了？”裴杰有些惊讶。
“这里又有什么我不知道？”雪皇人性化的叹口气，“其实这里的人都感染了吧，研究员，环卫工，安保员......包括一直在暗中做保护措施的你。”
裴杰有些沉默，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有些尴尬的味道。
“我也没有料到F的传染性这么强，在零下十几度的情况下竟然连防化服都能渗入，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里的所有人身上都已经感染上了病毒。”
“但是你们并没有......异变。”小女孩思考了一下，说出一个还算恰当的词汇。
“我们在不同阶段的技术针对的是与人体基因不同匹配程度的生物，之前的F，或者说实验性试剂（F·e型病毒），针对的并非人体，并且这二十年在对F进行研究的过程中，人类的身体也却是没有反应，一般来说人体自身免疫系统会进行抵抗，但是我们并不能确定......”
“什么？”
“这会不会是潜伏期，或者遇到针对人类的终极型试剂（F·u型病毒）时会不会产生异变。并且据我推测，如果免疫系统抵抗失败的话，后果未知。”裴杰单手扶额，似乎是有些头痛，“那么雪皇，你想怎么做呢？把这个情况上告联合国么？毕竟你可是那些科学疯子研究出来的超级计算机。”
雪皇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良久，“明年，联合国武装小组会将试剂取回至联合国总部。”
“美国，纽约？”裴杰笑了笑，“我可不相信那些人可以控制的了它，要不然，它就不叫狂徒了。”
“那里会有顶尖的专家、最强的军队，以及最严密的安保措施。”冰皇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世界最顶尖的生物专家也有一部分在这家研究所。”裴杰笑笑，“这可不是靠这些就能控制的，F病毒的传染力已经超乎想象，空气，血液，水流，它们似乎都能存活。能抵抗它的，似乎只能靠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加上一点点的……运气。”裴杰摇摇头。
“我们对它的了解在日益加深，但其实也并没有多少。”
“你想怎么做？”雪皇说道。
“难不成你还会配合我?”裴杰看向雪皇，有些讶异。
“你要明白，除了联合国议会以及支持这个项目的董事会外，你是这里实际的权限最高者。”雪皇点点头，“所以，我的决策需要考虑你的意见。”
“把他们，留在这里！”裴杰沉吟良久，面色突然狰狞。
“你也知道这并不可能。他们是在研究所外接收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出去。这东西的潜伏期是多少。”雪皇注视着裴杰。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不清楚。”裴杰有些无奈。“我们对它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和卢修斯，以及这里的所有研究员共同创造出了现在的它，但是，我们却不了解它，这是最恐怖的事情。”
“就像我一直跟卢修斯说的，我们的目标是研制改善人类体质的药剂，结果却好像在研制生化武器。”裴杰叹口气，“雪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中央主控超级计算机之一，我相信你可以自己决策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把进来的人留下。”冰皇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没有波动。
“没错，这东西，最起码现在来看，传出去会造成一场灾难。尽管……那些大佬们并不重视我的说辞，他们总认为我贪墨了那几百亿美元。”裴杰绞着手指，“现在只是希望，我们可以把疫苗研究出来。”
“成功率呢？”
“八成以上。”
“你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了。”冰皇看着仍在忙碌的卢修斯，“在这里，可不止一个人对狂徒药剂有着想法。”
“恩？”裴杰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他们作为联合国雇员，我并没有办法对他们采取各种行动。”冰皇说道，“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当感染暴发的时候，封闭这里。”。
“那倒要谢谢你了。”裴杰摇摇头，走到角落，抱起了那个保险箱。
“来自南极深处的远古病毒……但愿，你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