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搏斗

　　这六只丧尸的站位有点特殊，一只靠近王路的位置，另外五只在稍远的地方抱了个团，让王路有了操作的信心。
　　随着第一只丧尸发出了战争怒吼，抱团的家伙们也向这里转过了头；王路眯着眼睛，以保龄球的姿势将篮球丢了过去，然后长矛入手，大踏步上前一下捅死了这只先锋的丧尸。
　　不过后面的家伙们稍微有些出乎王路的计算：原本他是打算利用篮球绊倒另一堆丧尸，制造第三个多米诺出来，然后再慢慢干掉这五只。不过，到了这里就不再是狭窄的走廊，而是更加空旷的大厅，这导致绊倒一只丧尸后篮球就失去了作用，另外四只丧尸的行进路线并没有受到干扰。
　　现在一只一只的刺杀肯定来不及了，搞不好自己和沈悦都会有危险——这样想着的王路，回手拔出了那两把羽毛球拍。
　　轻便、坚固、趁手，除了没有开刃重量不足所以杀伤力欠佳之外，这几乎就是当前最完美的末世生存工具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王路体验了一把惊险刺激的双刀流快乐感。
　　卡住丧尸冲过来的时间点，先用左手的球拍扫开它们伸过来的手，再利用右手的拍子狠命的击打丧尸的脑袋。人体最坚硬的骨骼就是头骨，普通的球拍不太可能一下就能击碎丧尸的脑壳——但是打伤还是做得到的。王路做出的“打伤就能干扰”假设现在得到了验证，在球拍迅猛的挥舞下，四只丧尸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
　　不过也仅限如此了——轻便的羽毛球拍终究没办法对丧尸造成进一步的杀伤，王路一时间与他它们四个陷入了僵持。
　　“这样下去不行。”王路瞥了一眼已经爬起来的第五只丧尸，一咬牙，扬起右手的球拍，不再用球拍的边缘劈砍，而是像扣杀一样猛地拍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只丧尸。巨大的力道使得球拍整个折弯了，不过打头的丧尸也因为这一下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王路把弯曲的球拍向另一只丧尸扔去，自己快速后退，捡起了刚才被他放在地面上的简易长矛。
　　先前被绊倒的丧尸由于大脑没有被王路打伤，反而成了速度最快的那个。望着飞奔过来的怪物，王路改变了战术，用左手的球拍一拨，干扰丧尸的重心同时将长矛刺进了它的太阳穴。虽然成功击杀了一只，但是这一刺一拔始终是耗时间的，王路再度被四只丧尸围了起来。
　　“王路学长！后面的丧尸开始追过来了！”后面的沈悦听到后面有声音，转头一看，吓得差点哭出来，但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音量及时通风报信。
　　“……把接力棒拿出来递给我，你先去按电梯！快！”王路勉强地同时应付三只丧尸的围攻，刚才抓住机会再次搞定了一只头部被重创的，但是代价是被剩下三个完全拖入了贴身肉搏，而事实证明他做不到一打三。
　　感受到后腰传来棍子的触感，王路左手一用力拍飞了最后一根球拍，然后迅速接过了接力棒。近距离肉搏战里，这种较为短小的棍棒反而有它的奇效。
　　递过接力棒的沈悦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咬着牙憋着眼泪绕过了丧尸群，啪的一声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然而，一只稍微与其他丧尸落了半个身位的家伙看到擦肩而过的沈悦，仿佛清楚她比王路好对付似的，咆哮一声就转身跑向了她。
　　“啊！王路学长！”沈悦发出了小小的悲鸣。
　　“撑一下，马上到！”一只丧尸的离去使王路压力骤然减轻，双手道具交换，左手长矛拦住一只的同时金属接力棒砸向了另一只，已经遭受重创的丧尸完全无法招架，脑袋被开了个口子，扑倒在地。王路转身开始和最后的丧尸进行最后的搏斗。
　　此时的沈悦状况相当糟糕，没办法与丧尸的大力抗衡的她被推搡着倒在了地上，只能用手里的长柄玻璃刮抵住丧尸的下巴。
　　但是这并没什么大用，丧尸的嘴依旧缓缓地向她靠近……
　　二十厘米，十厘米，五厘米——
　　沈悦能闻到丧尸嘴里的恶臭，嘴唇咬出了血，闭上了眼睛，泪水却夺眶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由剪刀和扫把柄配合胶带制作成的简易长矛捅进了丧尸的太阳穴，持续低吼的活死人终于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浑身是汗的王路松了口气，但是丝毫不敢停歇，见沈悦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干脆直接拦腰抱起了这个小姑娘，大踏步冲进了已经恭候多时的电梯，飞快地按下五楼和关门键。
　　平时觉得无所谓的电梯门，此时关的却似乎异常慢。王路发了疯的狂按关门键，终于在第一只追来的丧尸进入视野时，电梯门彻底关了起来。
　　锁链和齿轮发出声音，电梯开始缓慢地上行。
　　王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般的靠在了电梯墙上，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摸出了矿泉水喝了一口。转头看了看沈悦，这小姑娘早就被吓得泣不成声了。
　　身体放松下来，王路才意识到事情有什么不对——预想中整个电梯挤满行尸走肉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恰恰相反的是，这里真是干净啊，看上去跟平时的样子一模一样！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未知的恐惧让王路打了个寒战，连忙支撑起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同时拍了拍沈悦的背：“打起精神来，这里感觉不太对劲，待会一开门可能还有丧尸在等着我们。”
　　原本还在抹着眼泪的小姑娘被唬得一激灵，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王路看了看自己的装备，一番打斗之后，两个球拍彻底报废了就没捡回来；简易的长矛上，剪刀也变钝了……手边最好的武器竟然只剩下了个接力棒。
　　正好也在这时，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王路操起长矛指向外面——但是，门外并没有需要让他使用武器的对象。倒并不是没有丧尸，只不过入目处只有七八具真正的尸体。
　　这情形比起丧尸海还要让人惊讶。王路惊疑不定，犹豫着又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电梯门，身后的沈悦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亦步亦趋。王路走到左边的前楼走廊，却看到了更令人惊异的景象——
　　走廊上空空荡荡的，横七竖八地倒着丧尸的尸体，它们的脑袋上都有极深的伤痕。走廊的两边，除了高二六班的教室，其余的房间前后门都被各种各样的桌子椅子堵的死死的，里面的丧尸拍打着门框和墙壁，但是毫无办法。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