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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鸿看到张阳的字后眼睛一亮,随后随后问道:“为什么帮我?”
在黄飞鸿来看,张阳和严振东是一路人,他想不出张阳有什么理由帮自己。
张阳挥笔写下:“因为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鲜血。”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阳约定好明日再来拜访后就离开了宝芝林,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挥手拦住一个黄包车。
“去安乐区的严家武馆!”
嘱咐完车夫之后,便躺在车上闭目养神,脑海中思绪万千。
在黄飞鸿系列电影中,严振东本来就是一个悲情人物,一身武功非但不能行侠仗义,反而因为生活所迫走入歧途。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也是这个时代人民愚昧思想的体现,但是反观自己,所做所为跟跟严振东又有什么区别呢?
严振东本性不坏,希望在他没有越陷越深的时候,自己能够把他唤醒。
很快,车就停在了武馆的院外,张阳付完钱后,迈步走进了院内。
严家武馆虽然开了很多分馆,安乐区的总馆却一直没有换,但是基本也闲置了起来,此时馆内格外冷清,是有大堂隐隐有烛光闪烁,果然不出张阳所料,严振东正在等自己。
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严振东一袭青衫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近月没见,其身上已经隐隐有了一丝上位者的气息。
“大哥!”张阳先打了声招呼。
严振东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阿阳,回来这么久怎么也不来看看我,之前你失踪可把我担心坏了。”说话之间连普通话都越发的标准了。
“之前出了点小意外,也过来找了你几次,可是你太忙,几次都没碰上面。”张阳边说着边走到椅子处坐下。
“阿阳,你知道吗,我打败了黄飞鸿,成为佛山第一,还接管了民团,严家武馆也遍布了整个佛山!”
严振东神色傲然,语气中充满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张阳淡淡道:“我知道!”
严振东眉毛一挑,神色复杂道:“怎么,不恭喜大哥吗?”
“我今天见到黄飞鸿了。”张阳直接进入了正题。
严振东皱眉道:“那又如何?”
张阳看着严振东,一字一顿道:“他聋了!”后者这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严振东仿佛已经知晓一般,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神色。
“原来你都知道?!”
严振东面沉似水,冷哼一声:“比武动起手来我就已经发觉了,但是那又如何,他黄飞鸿就算是没有聋,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张阳劝道:“大哥,你跟他交过手,应该明白,你不是他的对手。”
“大不了再比过一场就是,有钱买药材之后,我的铁布衫也终于臻至大成之境,刚好让他黄飞鸿见识见识!”
“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此时国家内忧外患,我们应该同仇敌忾,不应该在内斗下去了!”
“不要再说了!”严振东拍案而起,往前走了几步,把后背留给了张阳。
“大哥,我想再最后求你一件事情。”见严振东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可不可以放弃民团总教练的位子。”
“此时绝无可能!”严振东声音冰冷。
“既然如此,告辞了。”张阳叹了一口气,就要起身离开。
“阿阳,等等。”严振东出声叫住了他。
“咱们兄弟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每次见面都会争吵一番,你说的我全都明白,可是你明白吗,这民团总教练的位子就是我的晋身之资,日后跻身朝堂,我一样可以为民请命,可以保家卫国,他黄飞鸿能做到的,我严振东一样可以做到!
“阿阳,跟我一起干吧,你来当这个副教练,和我一起好好管教民团,把那些败类剔除出去。”
听到这番话张阳愣住了,严振东说的没错,自己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绑架别人?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张阳心知肚明,所以他比别人站的更高看的更远。
“民团之事暂且不提,我怀疑雷飞是义和拳余孽,你一定要小心此人!”严振东为人一根筋,张阳还是有必要提醒一番,省的中了雷飞的圈套。
严振东讶然道:“雷千总怎么可能是义和拳余孽,你是怎么知道的,鸿飞鸿告诉你的?”
看来严振东对黄飞鸿成见太深了,以至于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自己又不知从何解释,总不能说是从电影里看到的吧。
“还记得我扳倒海鲨帮的人口案吗,我怀疑雷飞并没有把人释放,私下里还在做倒卖人口生意。”
“雷千总是朝廷命官怎会如此行事,盯着黄飞鸿也是朝廷指派,你可以要听信了小人谗言,冤枉了好人。”
张阳顿时气的直想打人,这严振东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好自为之吧!”
严格来说,严振东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结识的人,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张阳也是由衷的敬佩这个朴实的山东汉子,所以便一直想要规劝他,以免重复电影中的悲剧,但是严振东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般,让他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谈话不欢而散,这次的争吵与以往不同,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已经在两个人的身上产生。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张阳便被洋船的汽笛声吵醒。
“这群洋鬼子,真他娘的讨厌!”
张阳嘟囔了一声,起身刷牙漱口,在街边吃过早餐,也没叫黄包车,直接撒开腿朝着宝芝林的方向跑去,他跟黄飞鸿约好了,今天带他去找铁家父女。
两人很快就出了城,此时的环境还没有受到工业的破坏,城外山林茂密,郁郁葱葱,虽谈不上奇花异草,也算得上是鸟语花香,又逢朝阳初生,一派蓬勃景象,让人不觉间便神清气爽。
张阳和黄飞鸿俱是习武之人,脚力极快,崎岖山路也是如履平地。
张阳不由得起了好胜之心,暗暗加速和黄飞鸿比拼脚力,后者则一直气定神闲跟在他的身侧。
这样一来,两人的行进速度便更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