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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的光芒恢复正常,足球上的哨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其中一队进球的欢呼声。
戴森姐姐坐在观众席也跟着欢呼起来。
她比较支持左边穿着蓝衣服的球队,当他们丢球以后她还会跟着叹气,当他们抢到球后她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当快要射门时她会紧张地拳头举到胸口,进球后她会搂着宁浩大声欢呼。
最后比分4:1,蓝色球队完胜。队员们相拥在一起,欢呼庆祝。
“胜利了哟,宁浩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啊!”
“嗯,输掉的是我学校的球队,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戴森姐姐吐了吐舌头。
她又有了疑问:“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毕业了嘛,从中立的角度看,蓝色球队表现的确实不错呀。”
“因为我在这里上过学所以没办法中立,大概这就是因果关系吧。”
“嗯,说的也是呢。”
话说,像样的体育赛事也是最近几年才重新开始举办的。
考虑到没有人能够解决掉太阳上面的戴森球,于是本着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大家又重新回到了过去的生活。北极星消失的事情也很快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尽管有时候谈起来还会让人后脊一凉。
想开了也就好了。
宁浩出生时太阳就已经变成了这样,至于戴森姐姐的挑战,他并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唯一让她感觉不爽的是妹妹的变化。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毋庸置疑,就是他身边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回到家时,宁蒙已经率先一步到了。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轻轻地抽泣着,脸颊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小水老是怎么样了?”宁浩关心问。
“你好烦啊!”她捂着脸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看样子应该遇到了困难。”戴森姐姐走来说。
宁浩本希望去安慰下妹妹,却被戴森姐姐拦了下来:“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宁浩也想过,小水老师的命运可能和许多得了癌症的人一样。
死亡。
是无法避免的。
“可以和我说说吗?真实世界的小水老师?”
“嗯。”宁浩回忆高中时。
小水老师的原名叫李小水,她教得是高中地理和初中的自然科学课。宁浩还在高一时,小水老师做过他一年的班主任,但第二年就不做班主任了,听说就是因为她身体欠佳的关系。
和书里创作的不同,小水老师其实不喜欢盯着天上看,她爱的是她的学生。
即使已经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她还是坚持把自己最后几年的青春献给讲台,把她的知识和快乐播撒给学生。
“原来是这样!”
“其实宁蒙并没有像书中写的那样,是因为爱情而选择留校。”
“那她……”
“小水老师是她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那是北极星消失后的一段时间。”宁浩继续回忆说:“地球上有些人觉得太阳马上也会像北极星一样消失,加上网络上有些不良分子的鼓吹,导致了恐慌的蔓延。”
“就是五年前好多人一起打架那件事吗?”戴森姐姐问。
“应该说是,暴乱,比较恰当吧。”
那场暴乱持续了十天。
工人无法上班,校园被迫停课。
宁蒙在一次外出时就遇到了那么一群暴乱分子。他们砸坏商店玻璃,肆意抢走商品,还把汽油浇在车子上,点火焚毁。他们打着“消灭外星人”的旗帜,却在破坏正常人们的生活。
当警察赶来时,他们藏在一家商店里,还劫持了人质。
“宁蒙不幸就在人质中间,是小水老师去做了人质交换才救下她的。”宁浩告诉她说。
“那后来呢?”
“最后,那群暴乱分子被警察全部制服了,好在人质没有受伤。”
“让我想想……”戴森姐姐闭上眼睛,几秒种后她又睁开了眼,“啊,原来是那件事,斑斓镇新媒体第五百二十二期新闻快报第三条。那段时间全世界都在发生这样的事,光是打群架的事情就有好几十万件,难怪我没有关注到呢~”
“这件事以后宁蒙就一只在照顾着小水老师,直到某天,她得知造成小水老师肺癌的原因是戴森球。”
“戴森球!?”戴森姐姐吃惊道。
“科学家说是戴森球吸收太阳能后释放出来的电离残渣,让人的细胞产生了癌变。”
“不会啊,这种事情我早就计算过了,地球的磁场和大气层会把部分电离残渣过滤掉的,人体接受这样计量的辐射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宁蒙的房门咚的一声从里面撞开了。
“我知道,是你杀了小水老师!”她盯着戴森姐姐职责道,目光中好像要射出刀子一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宁蒙,可能哪个参数代入错了?或者地球的情报了解的不够详细。这些都是我经过严密计算的呀!”戴森姐姐着急解释说。
“就是你干的!北极星消失也好,太阳变成这样也好。不然也不会发生暴乱,也不会有那么人受伤,小水老师也不会得病!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戴森姐姐肩膀颤抖着,她的脸色从来变得这么沮丧过。
“口口声声说着会保护大家,可你还是在偷偷的杀人!”宁蒙抽泣道,“我恨你!”
“宁蒙。”宁浩上前安慰,又被妹妹无情地推了下。
“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那些鬼话!这是最后一次!”
她说着把一叠纸甩在戴森姐姐身上,再次回去了房间,接着里面出来嚎啕大哭。
宁浩捡起地上的纸,其中一张是医院的诊断报告,他只看了前面几段话就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癌细胞转移到了全身。”宁浩颤抖地念道,“小水老师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滚!”
房间里宁蒙咆哮了声,之后便只剩下了哭泣声。
“能给我看看吗?”戴森姐姐问。
宁浩把诊断报告书交到他手上。
戴森姐姐非常认真地一页页看着,当她看到最后一页时,一张漫画展现在了眼前。
是宁蒙画的。
那是一张全家福。
老爸带着眼镜,穿着西装,一边说话一边甩着手指,像极了大领导。
妈妈穿着长裙,小鸟依人般搂住老爸,折起小腿,笑得天真烂漫。
宁浩的话,顶着刺猬头,穿了件褶皱的T恤,交叉着手臂,一副颓废的表情。
宁蒙则一改平常的模样,系着曾经那头可爱的长发马尾辫,穿着漂亮的短裙,朝着镜头竖起大拇指。
画面中还有一位女子,就站在宁蒙的身后,短发齐肩,一只手搂着宁蒙的肩膀,一只手比着茄子,灿烂的笑容元气满满。
“宁蒙她,早就把小水老师视为家里的一份子了。”宁浩解释。
画作下面写着她的名字,以及全家所有人的名字。
其中一位就是小水老师。
戴森姐姐始终望着那副画。,
看了好久好久。
“请带我去见见她吧。”最后戴森姐姐说,“画里的那位小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