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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这么干的吗？”付帅问。
康芒摇了摇头。
“它特么的在逗我们。”他说，“这怎么可能？游戏公司怎么可能看着玩家被困在游戏中活活饿死？他们可是要求玩家们每天下午五点钟之前下线的！”
“老哥说的对。”白壁也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呼叫救生艇过来解救就行了！”
“那样当然是可以的。”僵尸守卫说，“不过前提是：你们要在这里陪我到下午五点；或者，如果想要呼叫救生艇的话，至少要有一个玩家处于‘濒死’状态才可以。你们可以选一个方案。”
付帅三人面面相觑。
是跟这逗比僵尸守卫一起呆到五点钟，还是牺牲一个人，呼叫救援？
这银河娱乐实在是太阴险了，弄出的机械化BOSS，程序里只有一个目的：破坏玩家的防护，把玩家“弄死”，让他们花钱重新补充购买装备。
说到底就是为了一个“钱”字。
“牺牲一个人的代价太大了。”康芒沉吟说，“这一身科魔多装甲，价格不菲啊。虽然我们家境还可以，但老爹也绝不会允许我们这么浪费钱在这个游戏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付帅：“……你的意思，是想要牺牲我？”
康芒：“不不不，付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选择‘牺牲’的方案！
你想：即便是跟这家伙耗上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过是浪费了一天的打怪练级时间，损失不过是几十发子弹以及魔法弹而已——而且第二天还是可以无偿补充的；但如果选择‘牺牲’，要付出的，可是一具完整的科魔多陆人甲，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付帅点了点头。
“的确，很不划算。”
僵尸守卫听了干笑了两声：“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在这里陪我过一天吧。”
付帅忽然觉得这家伙脑袋中的程序似乎有点一根筋。
“喂，BOSS老哥，你不觉得，这样耗下去，对你和我们来说，其实损失都很大吗？”
“你们损失的是时间，我又能有什么损失？”僵尸守卫奇怪地问。
付帅恨铁不成钢地说：“亏你现在的意识还是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呢，怎么连这笔账都算不过来？”
僵尸守卫很好奇：“什么账啊？”
付帅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尽可能地收割更多的萌新韭菜，让那些不知道你的厉害的玩家非死即伤，然后花钱维修、购买装备，替游戏公司赚钱啊！
正常情况下，如果是其他三个普通玩家，早就被你给‘弄死’了吧？
然后你又可以继续收割不知情的误入山洞中的韭菜了，对不对？
你算算，一天的时间，你能收割多少韭菜？
往少了说，起码十个得有吧？运气好的话，几十上百我估计都可以！
但你现在在干什么？
和我们在这里无聊地对峙、干耗着！
耗一天的时间，一根韭菜也收割不到！
你对得起你的‘韭菜收割者’的称号吗？你对得起辛辛苦苦把你制造出来的设计师吗？
你对得起指望你赚钱的银河娱乐公司吗？
反正如果我是老板，这样没效率、无法给公司带来效益的员工，不管是普通员工，还是小BOSS、大BOSS，我是决计不肯留的！”
他这一番洋洋洒洒的演讲，把康芒、白壁都给听愣了。
“圣光啊！”康芒喃喃地说道，“他这满脸正义，义正言辞，一副为你好的样子，跟我之前玩过的一款虚拟游戏中的一个角色好像。”
“啊，是什么？”
“‘愿圣光忽悠着你’。”
“……不过他说的的确还蛮有道理的。”白壁说。
不光是她，僵尸守卫也被付帅说动了。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跟你们耗着，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好处。”它顺着付帅的思路说了下去，“还真不如把你们放出去，然后收割其他的韭菜。”
“就是嘛！”付帅一拍大腿，“这才是一个高级的人工智能应该有的思想和觉悟！”
僵尸守卫思考了片刻，做出了决定。
“你们走吧！”它说。
康芒和白壁兄妹二人听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这也行？！
还真特么被付帅给忽悠成功了！
僵尸守卫倒也不是在说假话。
不知道它做了什么，那道原本将山洞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慢慢悠悠地打开了。
它让开了路。
付帅第一个离开。
从僵尸守卫身边路过的时候，他全神戒备，防止对方偷袭。
但这僵尸守卫还是蛮守信用的，并没有食言偷袭。
紧接着，康芒、白壁二人也一次走出山洞。
三个人站在山洞外，与洞中的僵尸守卫遥遥相望。
“再见！”
付帅对它挥了挥手。
僵尸守卫也摆了摆手：“再见！”
看着这一幕，康芒、白壁二人呆如木鸡。
“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哥？”
白壁呆呆地问。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老妹儿。”康芒也一脸的茫然。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是我头一次看见玩家和BOSS握手言和，互相道别的场景！”
“俺、俺也一样！”
“走了，还愣在这里干啥？”付帅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他们二人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下脚步，转身催促道。
康芒、白壁如梦初醒，急忙跟上。
“付老弟，你这忽悠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啊？”
“嗯？”
“居然能把一个BOSS给忽悠成了和平主义者，您是在是太牛逼了！老弟，不，老哥！我对你的崇拜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河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付帅听得哭笑不得。
“有那么夸张吗？我只不过是和它分析清楚了形势，阐明了利弊而已。”
“不，不，一点都不夸张！”康芒说，“付老哥，我实在是太佩服您了！我现在都忍不住想要拜你为师了！”
“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会忽悠的人！”白壁说，说着，她从背包中取出一瓶可乐来，顺手展示了一下冰魔法，冷冻了一下：“大佬，喝阔乐！冰的！”
付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