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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跟随我跃迁到深空点，重新整队……谁特么跳在哥脸上了？谁的斑尾凤级？古叶？”
“对不起！教官，我、我失误了……”
“下次注意！”
小小收获之后，又进入了漫长的过洞环节。
程晨思索了一下，问：“教官，你知道矿场的位标，是直接跳过去抓人的？”
“是，我记录了，进入就跳，要是进入后用探针扫描，耽搁一会儿，它们早跑了。”
程晨仍是不解，“既然知道位标，为什么不一起过洞抓人呢？我看有矿船跑了，只抓到三艘，原来是一整个矿队吧？”
“不能太狠，这些商人有一套盈利算法，勒索得太狠，他一计算，亏本或是盈利太少，就会放弃这座矿场，另寻矿场发展了。”
“一座矿场随便就放弃了？”
“宇宙里的矿不要太多，不缺矿，只缺挖的船。”
这么一说程晨就明白了，这就如同薅羊毛，要是逮着一只使劲薅，薅秃了，羊就不干了。
“刚才的三艘塞普洛斯级，每艘价值两亿，要是打爆它，再打捞残件，比如反应堆、处理器、采矿激光器等等，只能卖几千万，抓住了勒索，一艘就是一亿，懂了吗？”江衡说。
“明白了！”新人齐声道。
“战斗船就别想着勒索了，那不是肥羊，是咬人的猛兽，要用最快的速度打爆！”江衡严肃道。
接下来，又是贴洞、过洞，反复循环。
程晨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行动听指挥，如提线木偶，渐渐有些疲乏了。
他开始理解夜鸦所说，斥候的重要性。斥候就像是列车的车头，他们是后面的车厢，不需要主动做事，跟着就行了。
斥候做的工作，非常之复杂、纤细，考校的是敏感与判断，智慧和经验，而打手做的工作，简单粗暴，一键反跃迁，锁定开火就行了。
“贴洞别过，谁过谁吃屎！我们到白鲸州了，下一个地点，就是‘白鲸航道’，一条著名商道，我先过去看一眼。”
程晨无语，教官的表达方式非常特别，很想吐槽
赤腹雀级穿过虫洞，四周无人，二代机体有隐形涂料加上吸波设计，很难被扫描出来，如同幽灵。
作为一个资深斥候，江衡对白鲸航道自然是了如指掌，在这里，驻扎着K542、K543、K544三支正规军，团级建制。一个团，约有一万到两万人，一声号令，成千上万的舰船出站，黑压压一片，乌云遮日，炮弹倾泻如雨，何等壮观。
这三支正规军驻扎在由小行星改造成的太空堡垒上，尖齿堡、黑鳞堡、骨刺堡，一共三座，成掎角之势，镇压星域。
听起来像是汉堡的名字，实际上是直径超过五公里，悬浮在太空中的金属要塞，一层一级，都有炮台，间杂着可怖的黑色大洞，那是舰船的出入口，就如同蜂巢，稍微一碰，一群马蜂就要飞出来蜇人。
这片星域被称为航道的原因很简单，这里有几座星门。太空运输是跳跃式的，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二级文明以下，要么走星门，要么走虫洞。
一共十二个拥有星门和堡垒的恒星系组成横贯白鲸州的一条航道，航道的终点，就是银联七族之一的斯坦因人的首星——葛兰海姆。
‘鲸眼A141’恒星位居中央，永恒燃烧，光芒闪耀。
阳光照射在这艘赤腹雀级身上，橙红色的外附装甲，竟然透过光线，呈现出半透明的质地，不像是飞船，而是艺术品，外形设计堪比超级跑车。
当然，再多的兰博基尼也换不来这样一艘宇宙飞船。
舰首一压，引擎骤亮，空间漾起波纹，消失不见。
在这片星域的另一处，一个新生成不久的虫洞背后，一群海盗静静潜伏。
几十艘巡洋和战列围绕虫洞自由漂浮，全部都是二代机，幽灵鲨级、红龙级、刃骨级……
清一色的深蓝底色、点缀黑色十字星的涂装，整齐肃杀。
舰队频道，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这个通向白鲸航道的洞，刚刚形成，大小适合，位置隐蔽，非常之好，这次，我们‘南十字星’要干一票大的！”
“罗陌团长，是要抢劫货舰吗？！”一个激动的声音问。
“没错！大货舰，一船货物，随便都值几十亿！几百亿上千亿也有可能！”
“老大，我们要强爆星门和海关吗？”
“星门附近的炮台，不足为惧，我们全部是二代船，可以抗住！关键是海关警船，虽然只有十几艘，但科技至少有二代半，混合了几种暗物质，非常坚硬，伤害也十分凶猛，船坚炮利！
所以，我们要杀一个措手不及，以人数碾压之，还要分出手来，打爆货舰，我们的运输船同步进场，打捞货物，最后撤走！
这一切，必须在三分钟内完成，也就是K字头舰队从集结到抵达的时间！”
南十字星海贼团的团长罗陌述说了计划。
这些海盗，想要在军队反应过来之前，打爆星门口的货舰，火中取栗，然后撤走！
胆大包天！
胆子太大，包住了天空！
运输船也到了，一艘长度超过一千五百米的鹈鹕级，是一种牺牲仓储容量换来灵活性和装甲的类型货舰。而真正的大货舰，笨重且大，如星空巨兽，长度接近三千米，相当于十艘地球上的航母连在一起。
舰队频道，一个匿名ID说话了。
“马甲已就位。”
“好，记录位标，盯紧路过的货舰！”罗陌大喜，命令道：“所有人就位，抓人船预备！等会儿，抓人船一起过，其余人贴好了，谁过就拿谁祭旗！”
接下来，这个马甲开始逐一汇报所在星门附近的情况。
“一艘大货过来了……海关检查……空船……”
“又是一艘大货……检查……维尔德异向晶簇和墨晶粉末……”
“一艘小货……什么东西……好像是……始祖生物的躯体组织……值点钱……过去了已经……”
“一艘大货……是安博工业的运输船……嗬，这个可以，超过两千亿了！主要是数据盘和科技模块，还有二代船配件……”
闻言，罗陌大喝一声：“抓人船过洞！”
“跳我发的位标，是一艘座头鲸级，蓝灰涂装，有安博工业的标志，海关检查中。”马甲说。
直径超过五千米的巨大星门漂浮在太空中，框架粗糙、嶙峋，形如铸铁，表面是一层厚涂的防护材料，防止高能粒子流‘洗坏’它的基础结构。
框架弯曲成六边形的环，同时向着各个方向延伸出天线般的曲折，在曲折的几十个末端，明灯闪烁。
圆环的中间，一层神秘的蓝色光膜，如同倒映星光的井口，又像是滚滚流动的电浆，它的原理是人造虫洞，桥接空间，双向连通。
十几艘海关战列和巡洋围绕星门，缓缓游曳，蓝白涂装的舰体在太阳和星门的交相辉映下，威严耸峙，巨兽威临，如同机械神明的使徒。
突然，空间漾起透明波动，四艘搭载反跃迁加成模块的贼鸥级二代护卫舰齐齐出现，引擎喷射，曳着淡蓝色的尾焰，交错划过。
它们比起城镇大小的星门和山脉般的座头鲸级货舰，微不足道，如芝麻之比西瓜，甚至没有货舰控制塔的舷窗大，但是，在场的人无不骇然失色，浑身紧绷！
“海盗来了！”
“快让货舰过门！”
“鲸G3星门请求支援！鲸G3星门请求支援！我们遭遇海盗袭击！”
另一边，南十字星海贼团的舰队频道，响起团长罗陌的大吼，“全体过洞！！跃迁至位标！！”
嗡——
虫洞颤抖，几十艘舰船进入白鲸航道，船头昂起，跃迁引擎启动！
双方都不知道的是，在这片星域的某个角落，一个开赤腹雀的贱人正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