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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外星人？哪有外星人？”程晨四下张望，演技略显浮夸。
萝莉翻了个白眼，“你手上的传送手环，是工坊主标配吧？”
程晨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既然认出了手环，这个萝莉说不定也是工坊主，或是她身后的那人……
对方不说话了，手按耳朵，不住点头，在跟某人交流。
萝莉抬眼道：“他想见你们。”
程晨收起枪，“什么地方？”
“难得来一回，你们吃过丧尸肉吗？”萝莉指向街边一家烤肉店。
陈姗姗苦着脸，怎么总跟丧尸肉过不去？
从候选人演讲时的枪响到萝莉牵头与某人见面，她完全搞不明白，不过，跟着程晨准没错，想到这儿，她往男生身边靠了靠。
“她不喜欢丧尸风味，我倒是不介意，还是找一家提供正常肉类的店吧。”程晨说。
“没问题。”萝莉耸肩。
陈姗姗心里一暖，偏过脸，一双美目在男生脸上流连。
在一家烤肉馆里，程晨见到了萝莉口中的‘他’。
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脸和脖子堆着厚厚的肉，宽松的衣裤兜住肥硕肚腩，他往高脚凳上一坐，屁股往两边坠，让人担心细细的凳子腿会坚持不住。
“没想到同行来了，你好，我叫杜霖，也是林恩文明的工坊主，”他很随意的把菜单推给程晨，“你是客人，你点吧。”
“感觉你很放松，万一我是敌人呢？”程晨皱眉问。
“我调查了监控，你们美誉什么敌意，看起来像是度假的，两位是情侣吗？还是说，蜜月旅行？”杜霖扬起眉毛，瞅了他们一眼。
陈姗姗的脸腾的红了，偷觑着程晨，看他说什么，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程晨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说：“我需要基因药剂，就是你们用来复原丧尸的那种。”
“你要多少？”
“全部，或者样本加配方。”
“我给不了，那东西不在我手里，”杜霖耸耸肩，夹了一块肥嫩的羊排放在铁网上炙烤，香味四溢，“柚梨是我派去保护苏珊的，她看见人群里的刺客拿出手枪，在开枪前扑倒苏珊，让自由党候选人躲过了这次刺杀。”
“你是自由党的幕后大佬？”程晨问。
“没错。”
回想当时的细节，确实和杜霖所说无二。
“看来，刺客是另外一伙人，”程晨皱眉，继而疑惑的问：“这颗星球上难道有你对付不了的势力？”
“是银河联邦，他们的目标很简单，不择手段，帮助保守党上台，复原所有丧尸，再推行‘蓝鸟计划’。”杜霖把羊排翻了个面。
听到那四个字，程晨手一哆嗦，差点把筷子丢在地上，“保守党背后是银河联邦？！”
“看来兄台也相当忌惮他们。”杜霖把羊排塞进嘴里，大嚼起来，萝莉贴心地给他擦去流出来的油脂。
咽下这块香嫩羊排，嘴唇油光发亮，他又道：“你知道的，银联对于低级文明，策略就是三个字‘不当人’。等到银河系内的低级文明全部纳入蓝鸟计划的那一天，银联的科技发展就进入了快车道，原本需要几十亿年，科技才能提升0.1级，到时候直接缩短到十分之一。”
“那么快吗？”
“是啊，如今的3级文明，经历的是开荒式的科技提升道路，其中困苦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后人沿着他们开拓的道路，提升科技就快得多了，但也有缺陷，基础不牢，很难突破2.9级大关，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所以说，丧尸病毒是你搞出来的？丧尸不复原，就没办法实行蓝鸟计划？”程晨反应过来了。
“没错，银河联邦的舰队到来之前，我就准备好了万全之策，毕竟，一个2.7级文明点亮星系图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迟早会找到这里。”
杜霖又捞起一团羊脑放上去烤，膻味浓重，撒上很多香料调味。
吃完羊脑，他夹起一盘肉馅羊肠，两面煎熟，卟卟卟的吸进嘴里。
程晨简直无语，这人的胃口也太好了吧？
“原来有了万全之策，方便透露吗？”
“只要你答应帮忙，我就告诉你。”杜霖狡黠一笑。
“你先说。”程晨微笑道。
“可以，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我无力对付额外的敌人，隐瞒对我没有好处。”
杜霖讲述了他的计谋，‘超级丧尸病毒’，这种病毒能够将人类转变成丧尸形态，如同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血液停止流动，内循环中止，大部分器官功能关闭，包括输送多巴胺的黑质纹状通路。
阻断了多巴胺传输，蓝鸟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添加对科学的狂热’就无法实现了。
所以，银联必须先逆转丧尸化，再进行本能阉割。
“有用吗？你是阻挡不了银联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程晨叹了口气，回想起在洛林看见的情状。
“是的，他们最终会复原全人类，实行蓝鸟计划，但是，丧尸病毒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二十五年，我凑足了一百亿，购买了足够多的32号暗物质和传输装置，我要把整个星球上的人移民到新家园！”
一百亿！逃离星球！
程晨内心猛震，他计算过转移十五亿人需要多少钱，算下来不超过十亿通用币。杜霖的手笔更大，是全球传送，花了一百亿。
新家园，应该是与原星球环境相似的一颗生命行星。
“我在所有城市建造了一定数量的防空洞，我的手下正在挨个铺设传输装置，等到准备妥当，我就安排一次空袭演练，把他们传送到另一个星球。”杜霖解释道。
“如果银联的人跟过去，掌握了那边的位标呢？”程晨问。
“星系之间的距离，不是区区2级文明能够‘缩短’的，隔着几十万光年，银联的舰队开不过去，就算他们派特工报复袭击，以我的手段足够应付。”
程晨赞许地点点头——相当出色的博弈，让不可能成为可能，对方也从一个贪吃的肥肥变成了文明引路人，成就伟大。
思索片刻，问：“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全球的民众会收到一个神秘命令，即什么都不带，进入防空洞转移，这颗星球上的一切，无论是精神的和物质的，都要抛弃！
但是，人口大量消失一定会引起银联的注意，具体的说，是驻扎在近地轨道上的N301舰队，这支团级编制的舰队有六个大队的主力战列舰，四个大队的维修和特种舰船，还有一些工业舰和运输舰，加起来超过1.2w艘船，大部分是二代满配。
我需要你为我争取一刻钟，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撤离了。”杜霖盯着他的眼睛说，语气严肃。
程晨翻了个白眼，“你觉得现实吗？我拿什么去阻止一支大舰队一刻钟？”
“弱者最大的敌人是无知与恐惧，而强者最大的敌人则是傲慢与偏见，”杜霖端起汽水喝了一口，“N301舰队指挥官何丕上校，没有老老实实留在太空港里，而是在地面的某处风景名胜区度假。作为一个植物生命，他所好的无非是阳光、空气、纯净水，你和柚梨一起，伪装成服务员，给他的水池里加点料，引发一场混乱。”
“我有什么好处呢？别提复原药剂了，那东西我自己就能拿。”程晨嘴角扬起。
“五亿。”
“这个价格很合适。”
“复原药剂在那些人手上，你要自己去取，大约一千吨，你运不走，但取样是没问题的。”
二人谈事情的时候，陈姗姗和柚梨也在交谈。
“你是他什么人？”女生敏锐地察觉到胖子和萝莉关系不一般。
“姐姐。”梳着羊角辫萝莉没好气的说。
“啊？”女生愣住了，“你这么小……”
“你很大吗？我的年龄至少是你的两倍。”
“可是你看起来很小。”
“那是因为丧尸化，我的身体就不长了。”
“丧尸+合法萝莉+姐姐，真是奇怪的萌点组合呢。”
“那你是他什么人？”萝莉伸出小拇指，用奇怪的姿势指向程晨。
陈姗姗眼珠转了转，小声说：“朋友。”
“呵呵。”
萝莉的冷笑倒是提醒了她，她想了一想，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云里雾里的，很想知道，程晨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怎么看待自己的，最好听他亲口说出来。
走出烤肉店，她不时偷觑程晨一眼，并肩走过一段路，终于忍不住了，问：“那个，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不是朋友是什么？熟人？我觉得是熟人，不算朋友。”程晨同学耿直发言。
张嘴等糖的陈姗姗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口丧尸肉，站在原地。
心里难过极了，艰难地呼吸着，头晕目眩。
程晨真的是服了，不知道哪里惹了她——女生的SAN值波动太大，莫名其妙就不对劲了，早知道应该带同桌李明阳出来，但是，两个男人遨游星海什么的，太基了，还是带妹比较好，有没有维持妹子SAN值的方法？
他眼珠乱转，整理了一下语言，走到她面前，尽量让语气显得柔和，“虽然还不是朋友，但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怎么做起？”陈姗姗气鼓鼓的问。
“看见那家店了吗？我带你去买衣服。”
“好啊！”
SAN值上升中……
购物令人分泌多巴胺。
SAN值回复已超过百分之八十。
陈姗姗又快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