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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的声音在头盔内部响起。“主人，感觉如何？”
程晨正在用眨眼来调整视窗亮度，亮度合适了，试着转头，却发现脖颈被固定住了。“我好像转不了头了。”
“对于灵长目来说，脊柱相当脆弱，所以，动力装甲的脖颈部分使用了固定设计，再说有全景视窗，您也不需要转头。”小林解释道。
“对哦。”
程晨这才注意到视窗下方有一块梯形屏幕，显示的是后视图。
视窗有配套的电子功能，比如测距。
当他看向花圃里的兔子，立刻有一个刻度圈锁定它，旁边标注：0.32m，这是距离。目光转向居民楼的墙壁，一道有刻度的直线往上延伸。二楼位置的刻度是2.85m，楼顶刻度则是15.72m。
除了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距离，楼房内部的生命体也显现出来，隔着墙能看到人体的蓝光轮廓，也有小动物的，比如家养的宠物猫狗、鹦鹉、仓鼠什么的。
哗啦！
二楼窗户开了，教导主任李岚穿着睡衣趴在窗台上，眯起眼睛，眺望地平线上城市的金色轮廓。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目光落下，发现了院子里‘钢铁侠’，皱眉道：“嗯？从来没见过这种形态的战衣，是第几套？我漏看了哪一集吗？”
盯了半天，又自言自语道：“没想啊，那小子也是个漫威狂热分子，还买了等身大手办。”
程晨一动不动，装成手办，等到李岚回去，赶紧溜到屋檐下。
差点被人发现。
猎鹰原型机可以飞行，背部的三角加厚层是微型反应堆模组，催动围绕躯干的十二枚喷口。物质喷流产生巨大的推动力，使它在大气中的最快速度可达5马赫，真空中的速度更快，超过3000m/s。
“太厉害了，我感觉已经无敌了。”程晨信心膨胀。
“主人，这只是一具入门级的动力装甲而已，怎么说呢，只有1级以下的文明才会当成宝贝。”小林泼了盆凉水。
“嗯……也对，以入门级飞船的价格来推测星际物价，入门级的动力装甲至少几百万，猎鹰原型机才十二万，相当于儿童玩具？”
“您为什么不接受妮可的赞助？她可是手握两亿的富婆啊！”小林疑惑不解。
程晨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卸载！”
随着他一声喊，动力装甲从缝隙里喷出压缩气体，伴随着细密的金属滑动声，成千上万的构件宛如瀑布一样垂落在脚下，重新收缩成方块形状。
接下来，程晨从长匣子里拿出两把光线枪。这种无后坐力一键锁头的宝贝当然要装配两把，左右开弓。
枪的外壳有金属质感，总体却很轻，说明内部的构件有很多是轻质非金属材料。它的形状与玩具水枪相似，前端打个洞。
“主人，外星枪械没有保险，您小心走火。”
“放心，我很稳的。”
“无后坐力，不需要压枪，60度角内自动微调，智能锁头，您甚至可以打中飞蚊。”小林活像个产品销售。
“破坏力如何？”程晨谨慎地压低枪口，始终对着地面。
“这把枪装填的是粉末压制型的TL-41号脉冲晶片，能够打满2000发无需换弹，每一枪都足以熔穿20公分厚的钢板，创口半径2公分，但被能量偏转薄膜克制。”
“每一枪？难道不是手电筒类型的射线吗？”
“每打出一枪，都要0.2秒的再充能时间，与扣动扳机的时间相当。”
程晨想找个靶子试一下，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适合的，只能作罢。
时间到了六点半。
程晨把光线枪和动力装甲藏好了，收拾作业，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小林无法理解为何他会执着于上学，为何要学英语而不是星际通用语。按理说，成为工坊主之后就可以超凡脱俗，展望星海和无限可能的未来了。
这个问题他问了不止一遍，每次少年都笑个不停，不予回答。
今天，小林再一次询问。
程晨的口风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小林按捺不住好奇心，问：“是什么呢？主人！”
“哈哈，说出来你也不懂，毕竟你是个人工智能，要是懂了，你就是马库斯了。”
在街角买了一份鸡蛋饼，新鲜鸡蛋配上辣味海带丝，比科林顿招待他的梅林美食好吃多了。
鸡蛋饼吃完正好走到校门口，程晨站住脚，浏览黑板上的学校公告。
其中有篮球赛的抽签状况，他们班抽到的是12班。
“运气不错，是个文科班，赢定了呀！”程晨笑得很开心。
“主人，您就少说两句吧，论毒奶，什么乌贼刘、贝利，也比不上您一根指头。”小林劝道。
“什么叫毒奶？文科班的男生很少，我有朋友在12班，听她说过，她们班里只有8个男生，8个！你想想，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8个男生，硬着头皮凑成一支有替补的篮球队，能有战斗力吗？显然没有嘛！我们班是理科班，强者如云，像我这样的篮球天才，只能屈居于人下！咱们有李堰这种怪物级别的小前锋！杨天海这种不世出的球队大脑！两个中锋，一个是不动明王王闫伟，一个是比蒙巨兽许冠！就算是水平次一点的董泽州，也拥有过了国家飞行员体测的优秀身体素质，无非是——飞龙骑脸，怎么输？”程晨双手叉腰，一脸得意。
旁边几个挽着手围观的12班小女生哀叹道：“抽到5班了啊！”，“他们班打球好厉害的，怎么办？”，“还有那个李堰，全校都没人打得过他。”，“李堰好帅！”，“你不准给他加油哦，要有点集体荣誉感……但是好帅！”……
“哼，娘们儿。”
程晨昂首挺胸从一众小女生面前走过去，作为5班篮球队的啦啦队长，他肩负着至关重要的责任——他准备在比赛场地营造出主场气氛，而且是威斯特**、安菲尔德KOP看台之类的魔鬼主场！
回到班上，见到杨天海，黑皮少年也觉得轻松，“我比较担心的是1班和6班，他们有厉害的球员，也有神经刀，发挥好了谁也挡不住的那种。第一轮抽到12班，基本是保送了，别骄傲轻敌就行了。”
程晨说了营造主场气氛的打算。
“主场氛围肯定是有效果的，但是，想把班里的同学拧成一根绳并不容易，很难组织起来，你有办法吗？”杨天海问。
“山人自有妙计。”
中午，程晨在班级群里发了一个两百块的大红包。
“大家多多支持本班队伍！我，啦啦队长程晨，赢一场发一个大红包！到时候，请大家跟着我的节奏喊，我方防守就喊‘Defense’，分成三个音节喊，声音要低沉！我方持球进攻，我会用扩音喇叭放进攻号！另外，对方罚球，一定要大声嘘他们的罚球队员！”
同学们的热情被红包调动起来了，程晨也得到了‘土豪程’的绰号。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象征性的让他们绕篮球场跑了两圈，就批准他们打球了。
杨天海没去保管室借球，他带来了一颗昂贵的全新室内用斯伯丁作为训练用球。
五个主力站在篮下商量战术，啦啦队长程晨和三个替补站在场外围观。
杨天海用胳膊夹着球，讲述他的战术理念，“我们有最强的小前锋李堰，单打无敌，另外的四个人都有一定的得分能力，所以，落位的时候，王闫伟，你占住篮下，许冠，你在外面挡拆，我和泽州持球，有机会就突分，没有机会就把球交给李堰，拉开单打，对方不敢放他单打，肯定会分出两人去夹防他，那时候我们要跑出空位，等他把球传过来就行了。”
程晨心中震撼，这也太强了，简直无解！李堰拿球逼迫对方包夹，队员们穿插跑位，很容易拉扯出空当，每个人都有终结能力，他们的对手可能上来就被打蒙了。
讲完战术，他们开始5V5训练赛，程晨站在球场旁边看，欣赏李堰等人的默契配合。
忽然，用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高个女生背着手站在场边，跟他一样在看。瞅着面生，不是班里的女生。
真高！
目测了一下，她的身高和自己相当，要知道，程晨有178cm，并不算矮，这个女生至少176cm，要是穿上高跟鞋就彻底比他高了。
女生相貌清秀，在高中时代，一个女生长得清秀，意味着以后略施粉黛，就能显现出惊人的美丽。
程晨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就移不开了——对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班长何恬的眼镜是粗框的，和她的圆脸很搭配，文静中透着可爱，而这一位，她的镜框是金属半框的，纤细精致，镜片后面是一双不含杂质的清澈眸子，透出一股幽冷气质。
“这位同学，你怎么在看我们班的篮球训练？”程晨靠过去问。
“不能看吗？”女生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操场上只有我们一个班上体育课，那你就是翘课来看篮球训练的了，有点意思，你是12班的吧？”程晨不客气的问。
女生点头，“我是12班的。”
“请你离开，不要再偷看战术了。”
“你们又没有封闭训练，公开训练为什么不能看？而且，你管得着吗？”女生说话有条有理。
“我是管不着，但有人管得着，哦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说我爱打小报告，是个讨厌鬼什么的，”程晨摸了摸脖子，“现在我帮你说出来了，你可以走了——在我打小报告之前。”
女生抿了抿薄唇，嫣然一笑，“你去找学校领导，报上我的名字‘李欣’，他们会告诉你，这个女生保送清北了，不要管她。”
程晨愣住了。
安阳高中每年考上清北的也就一两个，是要挂大红条幅广而告之的，这位女生要是真的保送清北，无疑是校领导们的掌上明珠，亲女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