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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辆车停在王伯家的住宅楼下。
徐峰小心翼翼搀扶王伯下车,朝楼门里走。
徐峰:“王伯,小心点,我扶您上楼!”
王伯把徐峰的手推开:“小徐,别往上送了,我这点伤没什么大不了,你也累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徐峰还是有些不放心:“您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今晚陪您一宿吧?”
王伯摆手拒绝:“不用啦!咱俩就住对面楼,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
徐峰只好点点头:“那您可多注意点,医生开的消炎药,可别忘了吃。”
王伯:“忘不了,你快回吧!”
王伯冲他挥了挥手,走进楼里。
这时,徐峰的手机忽然响起,拿出来接通了,里面传来小刘紧张急促的声音。
小刘OS:“徐队,快来警局,索尔比出问题了!”
……
警局,拘留室。
流浪汉蜷缩在墙角,面如枯槁,身体痉挛着在地上打着滚,哇哇嚎叫着,不断从嘴里吐出秽物,地上、墙上吐得到处都是。
徐峰站在栅栏门外看着,神色凝重的看向旁边的小刘。
徐峰:“他怎么了?”
小刘:“不知道啊,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徐峰:“晚餐给他吃的什么?”
小刘:“肉馅包子,蛋花汤,也不像是食物中毒啊!”
两人说话间,却根本没察觉到,隔壁监控室的电脑屏幕上,闪过几道电波,画面中隐约的闪现出,索尔比的躯壳里,流浪汉的影子在挣扎着……
眼见流浪汉吐得不省人事,徐峰立刻打开栅栏门,和小刘进去把流浪汉搀进了医务室。
……
医务室。
流浪汉嚎叫着在床上打滚,徐峰和小刘合力摁着他,医生掀开他的衣服,把听诊器放在他腹部,仔细听着。
医生把听诊器从流浪汉腹部拿下来,对徐峰说道。
医生:“不像是食物中毒,大概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徐峰牢牢的摁着流浪汉,问道。
徐峰:“什么意思?”
医生:“你想想,如果一个人吃惯了龙虾鱼翅,你突然给他吃些粗茶淡饭,一时半会儿能适应吗?索尔比是T国人,可能平时吃的跟咱们这不一样,所以就有了不良的身体反应。”
徐峰纳闷:“我看他平时吃东西挺香啊!也没什么不适应啊!”
医生思索道:“我也就是个判断,目前来看,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不妨给他换一换伙食,给他张罗点T国口味的饭菜……”
小刘发牢骚:“一个罪犯,跟养了个大爷一样。”
徐峰:“罪犯也是人嘛!这个也好办,后面食堂有个师傅,懂这方面的厨艺。”
此时,流浪汉渐渐恢复平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
“它……在排斥我……”
徐峰急问:“它是谁?”
流浪汉:“它,是我的身体。”
徐峰神色一惊!
……
酒店,客房。
索尔比身上裹着毛毯,哆哆嗦嗦的站在酒架旁,他望着架子上各式各样的洋酒,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
自寄生到流浪汉的躯壳内以来,为了避免身体不适应,他已好久没品尝过威士忌的味道了。
今天,他实在按耐不住了。他已站在酒柜旁,踌躇犹豫了两个多小时。
“就喝一点,怎么样呢?就一点点……”
他口中自言自语道。
他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瓶琥珀色的威士忌,他的手像是被无限的引力拉过去,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瓶身。
“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抓起酒瓶,往玻璃杯里倒了一点,然后急不可耐的凑到鼻尖,嗅了嗅威士忌酒液的芳香……
“太棒了,再来一点冰会更好!”
他兴奋起来,拉开冰箱门,取了两颗冰块丢进酒杯。
酒杯在冰块的刺-激下,很快起了一层霜。
“正是时候,让我来喝掉它!”
索尔比目光中闪烁着贪婪,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一样脖子把酒全部灌下去……
一股冰凉的清流,顺着喉管滑下去,胃里升腾起一团火热!
“呃,这感觉太舒服了,简直美妙绝伦……”
索尔比满足的打了个酒嗝。
就在此时,握着杯子的手上,忽然流过一团若隐若现淡蓝色电芒。
索尔比顿时愣住,他发现不止是手上,他全身上下都流动着电芒。
“怎么会……”
胃部突然一阵剧烈难忍的绞痛,索尔比啊的叫了一声,手中玻璃杯滑落,身子哗啦扑倒在酒柜上,酒瓶丁零当啷滚落了一地!
索尔比口中秽物喷涌而出,脸色无比狰狞,嚎叫着:“啊,好痛苦,我快要死了……”
他身上涌动的电芒更盛,他看到自己的手,化作一道虚影,从流浪汉的手中脱离开来,甚至他的“身体”,也隐隐约约的从肉身中脱离出来,要蜕壳而出……
索尔比无比惊恐,用尽全力大叫着:“海拉,快救我,海拉……”
咚!
客房门立即被撞开,海拉拎着枪冲进来,目光警惕的扫过周围。
然后,快步朝索尔比跑过来。
噗通!
索尔比痛苦的难以支撑,软倒在地上!
海拉扶起索尔比,看到地上的秽物,皱眉问道。
海拉:“索尔比博士,您不舒服吗?”
索尔比哆嗦道:“这具躯壳我依然不适应,只要违背它的意愿,它就拼命的排斥我……好难受,好痛苦……”
海拉:“要不要吃点止疼药?”
索尔比摇头:“不管用的,你快带我去个地方……”
……
索尔比和海拉,用帽子和口罩遮着脸,在地下通道走着。
深夜中的地下通道,依然热闹而混乱。这里,是流浪者的乐园。
今晚,这里增加新节目。
通道的一处宽阔地,一个废弃油桶里,火焰烧的正旺,一群脏兮兮的流浪汉,拎着酒瓶围着油桶跳舞,乱糟糟的唱着歌。
旁边,高低错落的帐篷前,一些喝醉的流浪汉,正埋头吃着一些捡来的食物,无外乎是餐馆倒掉的残肴剩饭。
海拉嗅到一股馊臭的味道,不由得皱皱眉。
索尔比却又有所思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海拉!”
索尔比忽然伸手指着,流浪汉手里拿着的饭盒:“我要吃这些东西。”
海拉一愣:“您说什么?”
索尔比:“我要活着!要活着就得吃它!”
海拉领悟过来,点点头,朝那几个流浪汉走过去。
海拉:“把你们手里的食物,都给我!”
几个流浪汉抬起头来,嘴上粘着饭粒,愣神望着海拉。
海拉掏出一些钞票,哗啦啦的晃了晃,催促道。
“食物给我,钱是你们的,赶快!”
流浪汉们立刻手忙脚乱,纷纷把手里的残肴剩饭倒进一个塑料袋里。
海拉丢下钱,把这袋子馊臭的食物拎起来,忍不住都要吐了。
但索尔比并没离开的意思,又指着搭在帐篷外的一些脏臭的被褥。
“我要那被褥。”
不等海拉吩咐,一个流浪汉立即把被褥打了包,送到海拉手里。
流浪汉伸出一个手指,笑嘻嘻道:“不多要,一百元儿就够!”
流浪汉接过海拉递来的钱,仔细打量索尔比一番,忽然指着他:“咦,我认识你呀!你不是……”
索尔比眼神一凛:“你认错人了!”
说罢,他和海拉转身匆匆离开。
……
酒店,客房。
满屋子的体臭和烟油味。
索尔比裹着臭烘烘、脏兮兮的被子坐在地上,用手挖着塑料袋里的垃圾食物,狼吞虎咽的吃着。
海拉站在旁边,看着他一改往日儒雅,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刨食吃,恶心的直皱眉头。
索尔比肚子填饱,裹着臭被子躺在地上,脸上表情舒展。
“唔,舒服多了!这就是我救命的药!”
海拉:“……”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海拉低头看,神色一变。
海拉:“杰森要来夏安了!”
索尔比表情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