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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爬起来，胖子流早已不见了踪影。几日后，林然带着幸存的妖族武士，返回白雀镇。林然吸引息回到迷雾之森后，严敬重新占领了这里。
休息几天后，林然回到温江市。
从结果来看，这次出征是胜利的。
林然不仅击退了亡灵族的进攻，还摧毁了亡灵族三座亡灵墓地。这个结果令方浩大为欣喜，一接到林然回归的消息，就下令摆开宴席，为林然庆功。
林然独自一人缩在房间里。
方浩为了匹配他的身份，为他换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间。房间里，可以放下洗澡盆。林然浸泡在水中，舒适的摊开身子。
敲门声响起，一个尖尖的脚步声进入房间。
“有人吗？”声音甜美可人。
林然睁开眼睛，困惑地望着天花板几秒钟。
林然翻身起来，扯下浴巾裹住身子，走出房间。刘子纹站在屋子正中，东张西望。刘子纹看到林然，脸色微红。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在洗澡。”
“没关系。”
林然给刘子纹倒了一杯酒。“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我还以为你们不能随便离开三千院。”
“什么意思？你当我们是什么？”
“有什么事儿吗？”
林然避开这个话题。
刘子纹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刘子纹挺直脊背，说“有人托我给你带一个消息。旧街的小麦成熟了，让你有空去看看。”
林然喝了口酒，垂下眼睛。
旧街的事情，林然没跟任何人说过，就连钟朗也没有。林然低垂眼睑，问“谁让你带的消息？”
“陈妈。”刘子纹说，“有人让陈妈把这个消息带给我，让我转告给你。”
旧街和林然在妖族社会的地位，差距甚大，没有直接说上话的可能。吴镇等人，把消息转告陈妈，再带给刘子纹，也许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
吴镇还挺聪明的。
林然只是问过一次陈妈，他们就把这件事情记下来。
“谢谢。”林然说。
“不用，”刘子纹装作拿起手提包，“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怎么？”
林然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话他一直想问，但没机会问出口。“跟我一起走好吗。在另一个地方，有一个由人类统治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个地方，生活到老。”
刘子纹哂笑，问“你留下来，就是为了等我？”
林然没回答。
林然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世上真的还有属于人类的地方？”
“有！”
“你见过？”
“我见过。”林然摸着怀里的纪念币，“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地方，你愿意跟我走吗？”
刘子纹扭头看向窗外。
春光明媚。
如果在过去，这样的日子，很适合散步。在楼下，可以碰到很多老人，小孩，散步的夫妻和情侣。他们可以一起去吃烧烤，喝啤酒，唱歌。
但现在，他们只能缩在屋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刘子纹也怀念过去，也很羡慕林然口中，能过旧日生活的地方。但刘子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要留下来！我有必须做的事情！”
林然困惑地皱眉。
“我要给父母报仇，”刘子纹低声说，“如果我想离开，当初就和你一起上火车了！”
“为父母报仇？你想怎么做？”
“你会帮我吗？”刘子纹灿然一笑，“如果不会，就别问了！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如果你想走，就自己早点离开！”
说完，刘子纹摔门离开。
林然站在原地。
他无法想象，像刘子纹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报仇，又向谁报仇？杀死刘子纹父母的妖族，早已被林然杀掉。
刘子纹是想向整个妖族复仇吗？
林然被自己的想法震惊。
这是一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世界，但林然还是觉得这个想法过于遥远。如果刘子纹不打算走，林然准备养好伤以后，就离开这里。
天之原。林然念叨这个地名已经好几个月。
晚上才有宴会，林然想先去旧街看看。步行到旧街，入口处明显干净许多，或多或少，带了几分生气。林然走进去，一片嘈杂。
“滚开！这是我们的粮食！”
“你怎么打人啊！”
“一群废物，都给我滚。”狼妖低沉咆哮，“只要我们想要，就是我们的！”
……
林然加快步伐，大步走进旧街。
只见几头狼妖站在街巷正中，一群人把他们团团围住。狼妖试图冲出来，人群一步不让。人数太多，狼妖也不敢放肆。他们每一个手上，都提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从旧街麦田收割的麦子。
人类围堵着狼妖，举着手里的锄头，镰刀，木棍。双方剑拔弩张。
“都把东西放下！”
林然平静地声音响起。
众人回过头，脸色俱是一喜。
“林医生。”
“林医生。”
呼叫声此起彼伏。
几只狼妖目光落到林然身上，眉头随之紧皱。人群从中分开，林然走到狼妖身前。他拿过口袋，打开，里面装满了金黄的麦穗。
“这是什么？”林然问。
狼妖支支吾吾。吴镇大声说“这是我们种的小麦！这几个家伙想把麦子抢走！”
正常情况下，吴镇等人不敢正面对抗狼妖。但小麦被夺走，他们就没了活路，他们只能奋力抗争。现在看到林然，一时更是有了主心骨。
“是严敬大人让我们来的，”狼妖大声说，“因为发生战争，我们粮食紧缺。妖族的利益占第一位！我们必须带走这批粮食。”
“严敬？”
妖族的粮食，一直是由附近四个小镇的粮食基地供给。除了主食稻米小麦，还有各种蔬菜水果，黄瓜、番茄、土豆、辣椒之类，根本不缺这点小麦。
严敬多半是听说了林然在旧街出现，故意来找林然麻烦。
至于严敬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林然也没有多想。
林然从狼妖手中夺下小麦，还给吴镇，说“你带话给严敬，就说这批小麦我要了！让他自己另想办法！”
林然是大统领，严敬比他低了一级。在等级高过天的妖族，林然完全可以大声说话。几个狼妖看着林然胸口的大统领徽章，脸色变了变。
他们一定也听说了林然最近的名声。
反正他们有了借口，不担心严敬找麻烦。狼妖做了一个手势，带着人离开旧街。
人群发出欢呼声。
如果林然不来，他们还不知该怎么应付这几个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