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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开车送我回学校。
其实他说错了,学校里有特异功能的只有两个人,除了秋高爽,剩下的一个就是我。
临走时他问了一句,“你见过秋哥师父吗?”
“你是说那个叫花子,给他开光的叫花子?”
“对”
“没见过,我也是听秋哥说的,这人早就不在了”
“这么好运气,怎么没撞上我”
狗蛋埋怨上天不公。
跟他分开以后,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郊外碧月山庄。这座山庄位于湖心孤岛上,没有外人打搅,最适合一个人修炼。
手机里有秋高爽修炼的资料,当天晚上我在岛上住了一宵,希望在安静的环境中能够参悟。
我是神族的一员,从昆仑山来到金陵学医。我渴望找到高手,找到一个能切磋的人。我渴望朋友,可是这种人太难找。走遍大江南北,实在没碰到一个。
这种愿望就像干渴的沙漠,每天折磨得我失眠。一个高手内心最害怕的是寂寞。
现在总算找到一个,可没想到他是敌族!
我刚来班上,和秋高爽相处得并不愉快,彼此之间是在冷战。
他误以为我是狂犬病,离得远远的,还去医务室打了一针狂犬疫苗。
他的血液是苦的,像海水一样,属于魔族一类。
那次私闯浴室,证实了我的怀疑。
秋高爽是敌族的人。
他来自虚境帝国,是邪恶势力。
他的血液和神族完全不同。
神族和虚境帝国势不两立,两者是世仇。
虚境帝国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我必须得除掉他。
高手是寂寞的,一个人没有对手会很无聊,甚至觉得生活失去目标没有意义,我庆幸自己总算找到了高手!
我从心理系转到中医按摩系,辅导员王敏将我座位排在他后面,中间隔了一名同学。
这人是宿舍长,他叫朱大能。他和秋高爽同住一间宿舍,住在19幢2单元302房。
他年龄比我大,右手食指和中指有烟熏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老烟枪。
我买了二条中华烟贿赂这老小子,提出和他换宿舍。
朱大能很意外,“你想和秋高爽住?”
“是的”
“他脾气很怪的”
“没关系”
“你可别后悔,一般人受不了他。他不但古古怪怪,而且不喜欢别人打听他。之前几个跟他住一间房的人都搬走了,他是个不多话的人”
“没关系”
“我就搞不懂,你为啥想跟他住?”
我笑了笑,“因为我喜欢安静,我就喜欢不多话的人”
朱大能一开始不同意,当他知道我宿舍就分在隔壁303房,这才答应。
“只要你和他住久了,你就会发现你会喜欢他”
他同意和我调换宿舍,这样我就搬进了302房,跟仇敌同住一间。
自从上次咬过他,秋高爽对我很反感。我主动贴上来,自然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态度冷冷冰冰,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跟我说话。
这在预料之中,我微笑的相处并不影响他。高爽睡得很早,天一黑就睡,等到同学晚自习回来,他便醒来。每次回宿舍我多带了一份夜宵,放在他桌子上。
“吃吧,你一定累了”
他看都不看,依旧吃自己的泡面。第二天起来,夜宵在桌子上根本没动过,他连扔垃圾桶都懒得扔。
我只好自己扔了,但晚上我还是给他带一份。上好的夜宵,烤鸡腿鸭脖子烤鱼披萨汉堡包三明治日本料理,每天花样都不带重的。
为了增加诱惑,我还当面吃自己那一份,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有一天,早上起来他突然问我。
“你到底是谁?”
“我姓夜,叫夜来”
“这个班上花名册就有,我是问你的真名”
“这就是我的真名”
秋哥不知道我有特异功能,更不知道我是神族。
“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我只是不想和你说话”
我反驳道:“不是的,你跟别人也一样。你是个不爱聊天,经常把天聊死的人”
“你与人聊天通常说不了三句”
“三句就够了”
每个人内心都有隐藏的秘密。他坚强的外表包了一层又一层壳。为什么他会到这里?为什么没见他有任何亲人?这些都让我好奇。
“你在球场很有面子,陈二虎他们对你畏之如虎”
“你在跟踪我?”
“我只是偶尔看见”
“面子是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可惜班上同学并不知道,很多人不鸟你”
“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他们鸟不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的人是你”
斗嘴我居然斗不过他。
“你不说我是疯狗吗?疯狗怎么会跟你住一块”
他伸出右胳膊,指着上面一排牙印,“你就是疯狗,你咬我这一口比疯狗还要厉害,疯狗咬我没有这么疼,而且被你咬过印子消都消不掉。你缠着我到底什么目的?”
他的目光像刀锋一样。
我笑道:“兄弟,你理解错了,这是我们那里的礼节。通常初次见面,如果喜欢对方,就在对方手臂上咬一口,咬得越疼说明感情越深。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这才咬你”
“胡说,哪有这种礼节”
“不是胡说,我们那里习俗就这样”
“你哪里的?”
“可可西里,地方很偏僻”
其实我就在胡说。
秋高爽面色好了一点,这一关算是过了。房里就一台吊扇,两张书桌,两把椅子,还有一台空调,一台饮水机,一张铁架子双层床。他睡下铺,我睡上铺。不过接下来一个月,他还是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让他‘合理合法’的消失。
之所以没有立刻下手,是因为他对我处处防备。
在食物上下毒就太low了,而且这容易留下把柄。
他不吃我的东西,不管是夜宵、饮料、咖啡。
自从我搬进来,他连饮水机里的水都不喝。
半夜,趁他睡熟,我悄悄爬起来。
月色照进来,房里静的能听出心跳。
蹑手蹑脚轻轻拿起电线,电线的一头剥了皮露出铜丝,只要我往他身上一搭,事情就解决了。
看着他睡得安详的脸,我下不了手。
“他不是坏人”
“他面目清秀,品学兼优”
“他没有妨碍别人”
可是理智告诉我,他是虚境帝国的人。是非正常人类,是地球邪恶势力,是神族的仇敌!就算我不杀他,神族也会找到他。
他必须得死!连着三天晚上我半夜爬起来,还是下不了手。
我不停的给自己编造理由,先等一等。或许这小子研究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或许他还有利用价值。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举动荒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