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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心中一震，‘单指破天穹’他从未听闻过，也从未敢想过，在重阳宫上，刚刚突破到顶尖高手行列时，他还有些志得意满，可是现在他整个人都有些丧气了，但是兴奋盖过了那一点点丧气。
这可是天神！
自己也是有仙缘的人。
紧接着，陈野微微一笑，晃动足肢。
一根如玉手指从丘处机眼前晃过，纹路清晰，越长越大，有如天柱一般，直指天穹。
刹那间，传道台山崩地裂，整个天穹如玻璃板碎裂成蜘蛛网状，在裂痕中隐隐有紫色的天雷轰鸣，灰蒙蒙的气息从中渗透，充满了神秘与恐怖。
“这就是天裂吗？”丘处机失色道。
作为道士，对天向来敬畏，一直都以白日飞升为追求，但想不到自己想象中的天...竟然被天神一根手指头就戳破了！
神威如此，恐怖如斯！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再接着天穹合闭，仿佛从来没有那一根如玉手指，也没有破碎。
“长春子，你不用看了，本神的威能与天庭的那些老怪相比，有如蝼蚁，刚才的天只是凡俗的天，而天庭的天，本神恐怕......”陈野叹了一口气。
想要骗一个人，绝对不能编造太完美的谎言。这样的谎言容易被揭破，而最佳的方法就是故意弱化自己的‘神威’，让丘处机知道自己虽然很厉害，但这厉害在一个局限的范围之内。
天上仍有天！
到时候的些许破绽还可以通过自己能力不足掩盖。
“贫道...知晓。”长春子咽了咽口水，目光隐隐有些希冀，就连天神都不是最强的神，那这天庭到底有多少神人！？
他...想要去看看。
......
重阳宫，三清祖师木塑前。
长春真人丘处机缓缓睁开了双眼，吐出了一口浊气。
“梦耶？”他摇了摇头，那时自己非常清楚，那股伟力也是在自己眼底下，而且往日梦境过后，一切都记不起来。
今天的，却这么真实，仿佛刻在了脑子里。
“丘师弟，你怎么了？刚才怎么叫也叫不醒？”马钰皱眉问道。
他倒不是因为丘处机出神责怪，在全真教中，他们七子的感情深厚，根本不怎么在乎什么权势地位。他担心的是，丘处机刚刚突破，可能是练内功走了岔子。
历史上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无事，只是刚才误入了...”丘处机正欲说着，连忙止口，陈野和他说话的一言一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来这里，缘起，你说出口，缘灭。成仙，缘聚！失败，缘散！
当王师北上，收复神州那一刻，丘处机，你...可得真法。
这种仙缘自己可不能丢掉了，再说等自己成仙后，也可以提拔一下诸位师兄弟。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师弟可是想杨过想的出了神？也是，毕竟杨过算是你的徒孙，你原先也最是疼爱杨康，可他认贼作父，这段情缘早就该断了。”马钰叹道。
丘处机一怔。
既然掌教自行脑补，那么他也就顺势下坡。
当即一甩拂尘，故作高人模样，眼里漠然，说道：“掌教师兄说的不错，我等皆是汉人，岂能屈于鞑子淫威，现今蒙古新夺西夏之地，战乱反叛不断，正是我教招兵买马，起义之机！”
话音刚落，全真七子立刻大惊失色。
全真教反叛蒙元时有发生，但还没到这么刚烈的时候，基本都是小打小闹，这也是蒙古纵容全真教存在的原因。
王处一闷声道：“丘师兄你袒护那个小犊子也就罢了，师弟也算认了，可现今蒙古已夺大势，蒙古铁骑百万，精锐数不胜数，全真教举派加起来也不够蒙古人一个回合打的。”
郝大通也言道：“事分轻重缓解，西夏被灭后，属地动乱是真，可关中自唐末以降，战乱不休，千里无鸡鸣，我全真地处终南，招兵买马从关中而始，难矣！难矣！”
他摇了摇头。
丘处机哑然失笑，“贫道在睡梦之中，偶得师父点化，他老人家已经位列仙班，告诉贫道，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仁人志士，挥师北上，收复中原。”
他特意将陈野替换为自己的师父。
“想来这也没有违反与天神的约定。”丘处机暗自得意。
“师父？”马钰顿时激动，再无掌教的矜持，激动地看向丘处机，说道：“丘师弟，师父还与你说什么了？”
他说到这里，一叹道：“我等六人还好，只是谭师弟不幸身死，”
几人闻言也伤感了起来。
王重阳最早就是反金的起义将帅，可惜一辈子也没能见到神州收复。
丘处机暗感愧疚，但眼不变心不跳，将所见所闻再结合一些道教神话娓娓道来，说的那是一个玄奇，简直就是汉朝的黄粱一梦故事。
“师父都这么说了，我等弟子若是不奉他老人家的旨意，那是罪过！”马钰擦了擦眼角的余泪，郑重道：“几位师弟，今日起就让全真教各地的道观暗中收纳青年，教导军阵，等时机成熟之时，一举起兵。”
作为掌教，马钰做事自然心思缜密。
终南山虽大，但藏不了兵，
但全真教在北地有上百所道观，以此为基点，汇聚成江河，那就是涛涛大势！
......
荒僻的村落里。
屋舍。
杨过脑袋昏沉，像是被人在脑后砸了一棒槌，说不出的痛感，他眼睛缝里挤出一道亮眼的光芒，看到在窗棂处有一身穿黑袍的身影。
黑影瘦削，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但他没想那么多，撑起气劲，勉强下了床，道谢道：“多谢阁下救了杨过，此恩此德，在下没齿难忘。”
“杨过？”陈野桀桀冷笑了数声，他自从升级为小妖境界后，炼化横骨，有了说话的能力，但因为是一只蚂蚁，发音与人类差异很大，在传道台用天灵镜掩饰为天神，离开天灵镜后，就有些冷硬了，像是机械音。
“前辈有何指教？”杨过低头，警惕道。
虽说陈野救了他，但江湖险恶，杨过哪能不知道这些龌龊事情。
可他现在受伤，运转功法提不出一丝内力，便先抱着虚与委蛇的想法。
PS：明天上午考毛概，不宜多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