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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马钰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道:“今日之事,全真教上下门人烂在心里,谁要敢到外面乱说,就逐出全真!”
其余七子点了点,今日之事确实不宜外传。
黑衣人在全真教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将杨过劫掠而走,若是传了出去,全真教颜面恐怕丢失得一干二净,被人踩在脚底,甚至其它门派或许也想问鼎一下这江湖第一教派的宝座。
内忧外患,谨言慎行。
紧接着,重阳宫殿门忽的打开。
丘处机提着拂尘,从中走了出来。
面色冷淡。
在五绝这个层次之下,丘处机是一流高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脚碰雨水,以脚尖为点,仿佛有一股伟力,将雨水径直分开一条窄道,直达台阶。这一招式看呆众人,谁也未曾想到长春真人如此厉害!
同时也让七子感慨万分,“长春真人的武功又精进了许多。”
全真内功,欲速则不达,是天下第一慢功,耄耋老者也有壮年男子的气力,但与其余内功相比,相形见绌。
然而这内功有掺杂了道意。
全真教从未是江湖门派,而是道教分支之一,与龙虎山齐名。
一袭道袍,不染污垢。
丘处机停在栏杆之上,看着终南山的庭宇楼轩,青山绿景,一甩拂尘,念了声道号道:“掌教师兄,上善若水,水善利而万物不争,然而......”
天地蓦然一静,丘处机轻轻踩向雨水,水花溅起,他掐住其中一个水滴,用真气包裹,冷声道:“若争,则天地间无可阻挡其势!”
话音一落,水滴缓缓落下,和雨水混合一处。
滴答...
汇聚在重阳宫殿前的雨水从高台上汹涌而下,形如洪水,可以摧毁一切。
“丘师弟你这是…悟了?”马钰眼睛一亮,微微笑道:“既然师弟执意如此,贫道也不能阻止。”
丘处机点头。
全真七子数十年的默契,达到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便知道其余人脑子想的是什么。
他扭头看向在雨水中沉默的全真弟子,朗声道:“追杀杨过,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众弟子举剑高喊,充满了仇视。
“这次...贫道会亲自出手,铲除叛逆......”丘处机嘴角嚅动了一会,吐出了这几个字,他重新朝着重阳宫的方向而走。
......
牛家村。
热酒烘炉,大块吃肉。
“道长,我兄弟两位娘子快要生产,不如道长给起个名字可好?”杨铁心笑吟吟的看向丘处机。
“我看这出声的婴儿就叫郭靖、杨康,不忘我宋人的靖康之耻!”丘处机将王道干的人头抛下,从怀中拿出两柄短剑。
一柄刻下了杨康,另一柄刻下了郭靖。
雪夜漫漫。
他回首过去,已是物是人非,牛家村被金兵踏平,只余下了孤儿寡母。
......
金都,燕京。
“师父,你瞧我使得这剑法怎么样?可有你三成火候?”穿着锦衣貂皮的小王爷满身热汗,在王府里舞着剑法,颇成章法。
他板着脸,点了点头,“康儿,剑法再高超又如何?做人最重要的是心性。”
剑乃百兵之君,忠正耿直。
小王爷点了点头,他恪守师训,从未欺辱过平民,相反接济平民,最是乐善好施。若是有,那也是在比武招亲那一刻,相中了一女子,心里的意中人。
金蒙交战,金国节节败退。
小王爷看着疲惫的父亲,默默扛起了责任,招贤纳士。
“康儿,学习武艺要有个度,这世间再高强的武艺也比不上千军万马。”完颜洪烈认真道,开始教导小王爷学习骑射。
风云骤变,十八年之约如期而至。
翩翩如玉公子。
手捏折扇,轻佻众人。
......
“康儿,你是杨铁心之子,杨氏后人,那个满门忠烈的杨家后人,怎么能认贼作父?”包惜弱含泪劝道。
一夜之间,
小王爷恍若丧家之犬。
“这杨康认贼作父,和郭靖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他也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呸!有辱杨家门楣,他怎么不去死!”
“......”
“康儿,为父并不介意你是谁?你是谁的儿子!本王只知道你是我的康儿,本王打下的江山,就是留给你的。”
小王爷选择了回头。
而这一回头,就是畜生不如,与师门、道义、孝悌的决裂。
......
殿门紧闭。
“这世间的错错对对,本就是一场难题。”丘处机默默跪坐在蒲团之上,看着三清祖师的塑像,心里感慨万分。
金国虽然最开始杀戮百姓,但到了后面,已经汉化,与中原王朝无异。
他未曾说出实情真想,未尝不是想着让杨康这一汉人,接管大权,善待汉人,就如当年的普六茹(杨坚)一般,篡位北周。
可是是非非,谁又能说的清呢?
他的错,包惜弱的错,杨铁心的错,铸就了杨康的错。
“康儿,你的孩子为师...没有管教好,他已犯下滔天之罪,也只有为师出手才能救得了他,不然......”丘处机轻声叹息道。
若是以马钰的谕旨,杨过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七子的追捕。
越是动乱,杨过也才越有存活的希望。
突然,殿门又吱吱呀呀的想了。
其余七子走了进来。
“人到暮年,总是思出许多哀愁。”丘处机笑了笑,他中年时嫉恶如仇,到了现在,在终南山待的日子反倒久了些。
“丘师弟不必多言,我道门虽说避世于这红尘世间,但道士亦是汉人,亦是被鞑子铁骑蹂躏的百姓,身怀武艺,自当为国出力!”马钰铿锵道。
他深吸一口气,“杨过若是如杨康一般投靠了鞑子,我全真教势必与其不死不休,不过若是他自此销声匿迹,本教也可放他一马,毕竟...这杨氏一门也只剩他一人了。”
杨氏满门忠烈,马革裹尸,死在疆场。
这也是杨过虽是杨康之后,但仍旧让全真教善待的原因。
“掌教师兄,不可!”王处一皱眉,反驳道。
杨过是他玉阳门下,放过杨过,无疑是在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