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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除蛤蟆功...不可能!”杨过一脸冷色,看待全真教上下越发不客气了起来,同时心里在暗自揣测,该怎么活着离开全真教。
他衣衫褴褛活着回到重阳宫,心里想着全真教还算他另一个家。
但没想到,这个家也是如桃花岛一般。
他始终是外人!
郭伯伯对待他虽然不错,可郭伯母的疏远,郭芙的傲然......
“看来此事是不能缓解了?”马钰摇了摇头,看着杨过一脸可惜,有这么好的武学天赋,可偏偏走了歪门邪路。
一个人与整个全真教比,这是愚蠢。
当世第一教派,不是玩玩的,就算郭靖来了,也没有胆子敢说出能有十分把握或者离开。
更何况杨过这个十四岁的孩子。
“全真教弟子,布北斗七星阵,生擒杨过!”马钰脸色转冷,漠然道。
在擂台四周的全真教弟子听到掌教谕旨后,纷纷抽出腰中长剑,将杨过团团围住,十几名各守一个星位。
玉衡星阵中,清目对着杨过施了一个稽首,紧紧握住长剑,“杨过师弟,这次贫道再也不会留情。”
杨过点了点头,自嘲笑道:“多谢清目师兄。”
他自幼在市井鬼混,早已见惯了人情冷暖,也舍弃了不少东西,受了不少冷眼,但唯有自尊一直恪守于心。
“哎,贫道对不起靖儿,也对不起...”丘处机叹息一声,挥手推开殿门,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跪在三清祖师木塑前,静默不语。
殿门渐渐紧闭。
牛毛细雨不知何时洒落而下,乌云蒙面。
“杀!”清目冷喝一声,昔日杨过是受他指点的师弟,现在的杨过是师门仇寇,对待仇寇,自然不容留情。
也容不了他留情。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可就在清目刚刚踏出一步时,杨过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一掌拍向他脊背,“清目师兄,拘泥于全真剑法,这可不可取。”
长剑落地,清脆可闻。
仅一交手,便知两人之间的差距。
或许在之前玉阳小比时,杨过侥幸赢过了一场,可此时的杨过,是堂堂正正的赢了。
当然,他赢得也很艰辛。
鲜血顺着袖角滴落。
滴答...滴答...
听不见是血滴声,还是雨水的声音,在极度兴奋的状况下,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正如这春雨一般,切碎整个天幕,是细雨润无声。
雨水顺着鬓角流下,杨过在地面上捡起了自己的剑,那把斜插在石缝的剑。
剑很钝,切碎过蛇肉。
剑也很利,割碎了他的心。
北斗七星阵,当世第一大阵,甚至比少林寺的十二罗汉阵还是厉害几分,随着施展人数的多少累加。
当年的全真七子,凭借此阵,可比五绝。
数百人的全真教门人,组成此阵,就算是五绝也得饮恨当场。
他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的可怕。
可他脸上的冷意却让人忽视了他的年龄。
“有凤来仪!”杨过嘴角翘起,他似乎看到了当年埋葬穆念慈时的坟堆,仅用一张草席草草了结,仅用一根喜烛就将所有的泪撒尽。
“那天的雨,似乎比今天大了几分?”他抬头望天,充满了决然。
剑吟清脆,利剑划过。
杨过再不留情,身体化作一道道残影,每一次挥剑,都会带走几条性命。
“混账!他们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弟!”王处一大怒道,须发皆张,要不是刚才那一掌比拼后,受了重伤,此刻他定要了结这个小畜生。
“是啊,他们是师兄弟。”杨过轻轻摇头,他很认同这个说法,正如在嘉兴偷包子时,店家将他撵到巷角厮打,那时的他很愤然。
他也是人,为什么要受饿?
为什么要无父无母?
可是他知道他错了,偷盗总是不对的。
他的脸很红,因为穆念慈总要他做一个好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所以尽管穆念慈交给了他武功,他也并未使用,只是拼命护住包子,拼命往嘴里塞,拼命的想要在这世上活下去!
活下去!
谁想要阻挡他这个信念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我娘说过,我要做个好人。”杨过露齿一笑,充满了童真,可在他剑下,刚刚带走一个全真教弟子的性命。
大雨磅礴,形如瀑布。
每一次挥剑,他的力气就小上很多。
北斗七星阵渐渐相合,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很快,杨过就被限制到只剩一丈方圆,他就像被锁在囚笼中的野兽,尽管充满了野性,可想要突破而出,难如登天。
“杨过师弟,放手吧!”清目再次喝道。
全真教弟子已经倒下了十三人,杨过杀了十三个同门师兄弟,罪恶滔天,神佛难恕,哪怕是郭靖亲自来提人,全真教也不会答应。
你死我生!
这已经是僵局!
杨过深吸一口气,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提剑向前刺去,直指王处一的脖颈。
这时全真教门人想挡,却发现杨过此时的剑法似乎突飞猛进,已经步入了当世一流剑客,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学剑仅一个月的人。
但他偏偏有这种天赋。
“距离越来越远了。”清目轻叹一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忍再阻止杨过。
玉阳小比时,他就知道杨过师弟恐怕受到赵志敬不少苛责,不然也不会难为赵志敬,师徒两人形如陌路,更是仇人。
“师祖你知道吗?只要当时你肯留点意,肯多管教一下徒弟,我杨过也不至于流落到此等境界,全真教门下也不至于死去十三人,这...都是你的错!”
杨过双目欲裂,血丝爆满,王处一的模样越来越贴近仇人赵志敬。
赵志敬虽死,可他的大仇未报!
“娘!过儿想要做个好人,可这世道不让过儿做个好人,那么过儿也只能做个坏人,毕竟这世道也只有做坏人来得舒坦一些。”
剑,入肉!
王处一眼睛瞪得老大,嘴唇颤抖,“剑...你是怎么刺进来的?”
“师弟!”在看台上的马钰脸色大急,急忙上前准备诊断伤势,可这时的杨过已经准备提剑自刎,他宁愿死也不肯落入敌手中。
这就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