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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分为五方,道教盘踞中原,佛教兴盛于西方。当佛教在月竺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之后,一些大毅力的僧人打算翻越涅凰山,不远万里来到中原传教。
不可否认的是,佛教的教义更加通俗,有一套相对容易践行的悟佛方法。因此很快就在中原立稳了脚跟,并且在平民间迅速传播开来。接着便引发了道教人士的担心与不满。
于是,两教的对抗很快从世俗爆发,进而扩展到了修真界,甚至就连满天神佛都被牵扯了进来。
对抗很快演变为了战争,虽然双方一个讲究“无为”,一个宣称“四大皆空”,但在战争这种不可逆转的形势下,无论是神佛、还是修真者,无可避免地选择了相互杀戮。最惨烈时,甚至连神仙和佛陀都大批地陨落。这座“陵墓”就是在这个时候诞生的。
这座“陵墓”原本叫做大威明王宝院,当初建造它的目的,就是为佛教能在人界战场赢得战争的胜利。所以,这座大威明王宝院的功能是非常多样的,既是一座守卫边界坚固的堡垒,又兼具着培养修佛者的使命。
大威明王宝院有培养修佛者的能力,因为它的核心是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西天大雷音寺之外的存在,这个核心就是能模拟六道轮回的法宝——小轮回。也就是曲子然之前看到的那个银色立方体。
大威明王宝院是完全能逆转战局的存在,但它刚刚投入使用,佛道之间的战争就因为另外三股势力的威胁而结束了。而这座大威明王宝院也就失去了作用,渐渐被遗忘在了历史长河中。
了解到了这些历史,曲子然心中是极其震撼的,且不说那场无人提及的仙佛大战,就是这个大威明王宝院本身,就足以让曲子然惊异了。
根据曲子然脑海中的画面推测,这个大威明王宝院是一件仙器中的仙器,应该是由西天极乐的佛陀大能打造的,绝不可能出自任何一个、或一群修佛者之手。所以战争结束后,当时的修佛者中没有人能控制它、使用它,最后导致它被遗忘。只是曲子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超出人界常识的东西能存在于人界,甚至还被人遗忘在了角落。
靠空想是不可能得到让自己确信的答案的,曲子然于是不再去看脑海种的那些历史画面,而是开始寻找这黑暗的佛殿中有没有其他值得重视的东西。结果,他刚刚开始四处观望,就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个五茎莲花水晶灯盏;接着,他就被传送回到了佛殿外面。
掂量着手中微凉的五茎莲花水晶灯盏,曲子然心中忽然明白了它就是整个大威明王宝院的阵眼,是能控制整个宝院的中枢。就像之前那样,一些片段再次涌入曲子然脑海,让他对如何使用这个五茎莲花水晶灯盏有了一个最初步的认识,但也仅限于此。他只好先将这五茎莲花水晶灯盏收了起来,以后再慢慢研究。
“喂,你刚才拿的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被禁锢在青光中女子此刻依然很狼狈,却没有忘记发问,让曲子然回过神来。他面色很快变得极为阴沉,喃喃回答道:“没什么,讨债的时间到了。”
“你要出去报仇?”天魔也插嘴问道,“可是一个苍行你都对付不了,再加上天诏宗和下瑶池那两个人,你怎么报仇?”
“怎么报仇……”曲子然沉默片刻后回答道,“谁若阻拦,杀之。”
……
小轮回所在的石室中,战斗已经停了下来。
在下玉虚宫、天诏宗以及下瑶池三宗弟子形成的包围中,样子很是狼狈剑道五宗弟子们,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伤,武器也被收缴了去。更让人气愤的是,梅灵朝、觉晓等人全都被人用刀剑架住了脖颈;只有壹泊淳和花玄海还手持宝剑,与苍行等人对峙着,但能明显看出来,他们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曲师弟和那位师妹的死只是个意外,两位师弟务必冷静些,待……”
“哼哼,无耻……”
花玄海一声冷笑,打断了苍行花言巧语地自我开脱,但他的话同样还没说完,立刻就被另一声音打断了。
“住口!不过是仗着仙器护体的废物,也敢侮辱苍师兄?我要你跪下谢罪!”
琼华说着,就要抬手射出长绫,但下一瞬间,立刻脸色大变地向后退了两步,目瞪口呆地望向了花玄海身后。花玄海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远处就传来了惨叫声,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些原本用刀剑胁迫着梅灵朝等人的三宗弟子,全都被斩断了一臂,倒地惨叫着。
花玄海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向后看去,当看到那个俊朗的身影就站在身后时,他终于忍不住笑了。
“哈哈,你这都没死啊?”
“嗯,我还没活够。”
曲子然说着话,目光却瞥向徽音宗方向。花玄海没注意到曲子然的目光,壹泊淳却猜到了曲子然的心思。
“你和米师妹落入那个银色立方体后,蓝师妹就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昏死过去了。倒是没有受伤。”
“多谢你们了。虽然我看出你们很累,但还请坚持一下,保护好他们。”
曲子然边说感激地向壹泊淳点点头,又拍了拍花玄海肩膀,接着站到了苍行的对面。
苍行的脸色此刻很难看,因为他没完全想到曲子然还能活下来,甚至能从银色立方体中安然无恙地出来。更加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感觉眼前的这个曲子然与之前完全不同了,现在的曲子然让他从心底里感觉可怕。苍行本打算说些什么来驱散这种心情,曲子然的提问正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苍行,你是否一开始就打算杀死她?”
苍行犹豫片刻,摇摇头。“不,她的死是意外。”
曲子然闻言,将视线扫过皇无极与琼华,发现三人神色都没有隐瞒,便知道苍行说的是真话了。那么,导致米依之死的直接凶手,就是那三人无疑了。
“你们针对我可以,但我米依师姐是无辜的。为了给她讨回公道,苍行你必须交出宇文翔、沈灵杭、袁灵浦这三人;然后皇无极、琼华两人自废修为;至于你,自裁谢罪吧。毕竟你是整件事情的决策者,但我却没有从你的行为中看到一丝悔意。”
曲子然的话像是一把刀,吓坏了宇文翔、沈领航两人,他们立刻哭着、跪着向苍行哀求起来;只有袁灵浦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根本没有对曲子然的出现产生任何反应。曲子然的话也像一条鞭子,打在了下玉虚宫、下瑶池以及天诏宗的脸上,于是他们叫嚣着,纷纷声讨曲子然。
然而苍行却紧紧盯着曲子然,语气沉重地问道:“我要是不当应呢?”
“我会达成这个条件的,想要阻拦我的人都会陪葬。”
曲子然的话引来了一阵讥讽与嘲笑,他们虽然知道曲子然有实力,但却不相信曲子然有本事能与这么多人对抗。琼华也上前一步,为之前的失态找回面子,挑衅起曲子然来。
“大言不惭!你连苍师兄的秘术都低挡不住,还说什么让我们陪葬?”
曲子然根本不理会琼华,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苍行,催促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曲子然对琼华的无视,让后者更加恼怒,她突然断喝一声,出手打向了曲子然。只见两条长长的白色绫子从琼华两只袖口中飞出,直射曲子然面门。两条长绫中,一条长绫的前端系着一把剪刀,另一条前端则系着一颗铃铛。之所以琼华对付曲子然的招式与对付花玄海时截然不同,是因为对付曲子然,让她不敢有任何保留,必须使用武器。
“琼华,你不要……”
苍行出言阻止的同时,也立刻出手了。他与皇无极很默契地从琼华侧面,攻击向曲子然。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在他们打算出手的时候,曲子然已经瞬移般来到琼华面前,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看来,谈判破裂了。”
直视着琼华那充满了愤怒、恐惧与不敢置信的眼睛,曲子然的惊雷剑慢慢刺入了琼华的丹田,而同一时刻,皇无极与苍行的攻击也都落到了曲子然身上。众人都以为曲子然会被两人击毙,至少也是重伤,但曲子然的身子只是晃了晃,接着苍行与皇无极就惊慌地逃离了曲子然身边。
琼华感觉到腹部传来的剧痛,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曲子然直视着琼华的双眼,眼神中却不带丝毫感情。他只是缓缓将惊雷剑抽出来,随着“哗”的一声响,琼华的鲜血将曲子然的衣服染红,但曲子然却如同随手扔掉一团垃圾般,随手将琼华扔向了一边。
“大师姐……”
“琼华师姐!”
又有下瑶池的两个女弟子叫喊着冲了出来,曲子然根本没有管她们是为了保护琼华还是为了报仇,又是一剑斩出,这两个人立刻栽倒在地,鲜血顺着地面蔓延开来。
这一刻,就是再迟钝的人也都意识情势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之前因为双方没有深仇大恨,所以曲子然没有下狠手;但随着琼华修为被废,双方已经不死不休,那么曲子然没有必要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