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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一说书人正说的起劲,而唐居易和谭颖则是混在人群中听得仔细。“……那农夫以为自己看错,不由得揉揉眼睛,却真是看见那些人又坐在了酒楼之中,饮酒聊天好不快活。见此情形,那农夫更是心中震悚,觉得自己白日里活见了鬼,当即是发了疯一般地向外头跑去!”
说书人的表情变得阴森起来,语气也是阴沉了不少:
“各位,试想一下,明明自己亲眼看见成了尸体的人却又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会是怎样一番感受?”
谭颖只觉得一阵寒意涌来,有些紧张地看向唐居易,却发现他似乎听得入迷,脸上居然不自觉地浮现了笑意。
那说书人看见了人群中的唐居易,当即是感到好奇:
“这位兄台,你为何发笑?难道白日见鬼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唐居易挑眉,没有料到这说书人会找自己搭话:
“我?不好意思,一时间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说书人眯起了眼睛,似乎知道唐居易是在说谎:
“何事令你如此欢喜?兄台能否透露一二?”
唐居易面不改色:
“是这样的,我老婆要生孩子了,所以我一想到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说书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这……这倒的确是件喜事……”
唐居易点点头,却是反过来问起了这说书人:
“话说回来,若是先生你遇到了那农夫所见之事,你又会作何感想?”
说书人反应很快:
“我只是一介凡人,自然是恐惧不能自已,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话说回来,那农夫也是如此,哪怕是街上行人不断,也难以抑制心中慌乱,只觉得看什么都似妖魔鬼怪,跑到哪里都无处藏身!”
见对方如此迅速地衔接上了之前所说的内容,唐居易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打断,而是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说书人摇摇头,似乎很是惋惜:
“谁能想得到,这农夫哪怕是跑出了那酒楼,却死在了街头,而且是活活被自己吓死的?”
唐居易的眼神变了变,随后从兜里摸出了什么东西,塞到了这说书人的手中,同时凑过去低声说道:
“先生,你的故事不错,在下听得是意犹未尽,还望先生移步一叙。”
说书人的手捏了捏,似乎明白了唐居易递来的是什么,脸上当即流露出笑容:
“好说,好说!”
唐居易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而那说书人则是麻溜地收拾好了东西,看上去心情颇好。
谭颖拉了拉唐居易的衣角,很是好奇:
“你那些银子是从哪来的?我们进入这维度世界的时候身上可都是身无分文啊。”
唐居易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谭颖就在他身旁,当然是看得清楚——唐居易塞给那说书人的可是一大把碎银。
唐居易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你说那些啊?我从那裘三户的身上顺来的——反正当时他也没什么反抗的力气,我就顺手收了一点战利品。”
听起来,唐居易并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而且甚至还有些得意。
谭颖一时无语,没有想到唐居易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下手。
很快,二人带着那说书人来到了一个茶铺门口,随便找了个桌子后便坐下点了几杯茶水。唐居易也没有废话,直接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先生,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先前所说的有关那酒楼闹鬼的故事,究竟只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事?”
说书人饮了一口茶,砸吧着嘴说道:
“我说是确有其事,你愿意信吗?”
唐居易面色一肃:
“当然相信。先生有所不知,在下这些年游历四方,人情世故见了不少,而那些怪奇异谈同样也有所遭遇。正因为如此,我才将先生请到这里来。”
说书人感到意外,捻了捻自己的胡须:
“有意思……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了。我所说的那些故事,都是这盘垛城中曾经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那农夫的宅子我还特地前去考证过一番,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唐居易微微点头,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果真如此……若先生所说的故事并非虚构,那这酒楼为什么还能开得下去?莫非还有人敢去这等凶险之地吃喝?”
然而,说书人听了这话却是莫名其妙的样子:
“开得下去?兄台别说笑了,那酒楼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荒废,甚至无人敢接手,也没有工匠敢去将其拆除,只能是任其在街边荒败。”
说完这些,这说书人还笑了起来:
“你想想,发生过那么多活见鬼的事情,哪家酒楼还能开得下去?敢去那里面喝酒的怕不都是些嫌命太长的傻子?”
唐居易表情不变,看上去若无其事:
“原来如此,我还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之前远远望见那酒楼,还以为仍在营业,原来是早就荒废多年了。”
旁边的谭颖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因为她一直低着头,倒是没有被说书人看出什么异常来。
接下来的时间,唐居易和这说书人随意攀谈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一下当年发生的恐怖事件,心中对于那“早已荒废”的酒楼过去也是有了个较为清楚的认识。
按照说书人所说,大概就是七八年前的时候,这盘垛城也像如今这样汇聚了不少人,只不过他们前来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古镇,而是为了找到一件武林至宝,据说得到之后能让人脱离肉体凡胎,精进神速。
也就是那个时候,那酒楼中来了五批人,和唐居易之前所见一模一样——官府、宗派、散人、世家都有,而且目的都是为了得到那至宝。
这些人虽然暗中较力,但是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直到那世家子弟夜半惨死。
说书人没有明说那世家子弟死亡的惨状,但是隐约透露出其死相惨烈。
自那世家子弟遭遇横祸之后,那酒楼中的势力便一个接一个出事,最后剩下的两拨人甚至直接拔刀相向,最后同归于尽。
故事中的农夫,本是在前一天见到那些人厮杀,并且亲眼见到了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隔天却又在酒楼中见到那些人把酒言欢。
其中诡异,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