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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仓库忙到凌晨两点,疲惫的我躺在床上,潘淑慧帮我给脚底板的水泡换了药,本已经破掉的水泡彻底磨没了,只留下大大的几块没有皮的肉,撕下绷带的时候我是龇牙咧嘴的,令伯琛笑了半天。
“噫,”潘淑慧翘着兰花指捏着满是血的绷带“你这东西好恶心啊。你这样脚好不起来了啊。”
伯琛在一边附和道:“要不你明天休息一天在去?”
我想了想说道:“得了吧这东西一天好不起来的,给他多蹂躏蹂躏,以后就皮厚了永远也不会出水泡了。”
几个人表示恶心的吃不下夜宵,就回到自己床上准备睡觉了。
一夜无话。
早上六点,我就醒了过来,脚底板的疼痛让我无法入眠。刚起身,就看见伯琛坐在自己的床上叼着一根烟,青烟袅袅直上九霄,满脸胡茬显得很是沧桑。
他看了我一眼道:“怎么?睡不着了?”
“你不也是。”
“烟瘾犯了,吸一根在睡。”
“犯你妹,吃饭上班去了。”我起身,给脚上缠好绷带,穿上叶云飞给我找来的洞洞鞋,走了出去。
伯琛吸完最后一口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然后舒畅地吐了出来,也穿上鞋子跟了上来。
早饭是干硬的面包,据说是前两天从面包店拿回来的,今天在不吃就要过期了。
“幸亏是冬天,面包放外面就跟放在冷藏里差不多。”伯琛啃着面包,就着热开水咽了下去。
我大口大口的啃着,一不小心噎住了,伯琛起身拍着我的背说道:“以前读书的时候你不是不爱吃面包吗?早上给你带早饭从来不吃面包。”
我顺了口热水,缓了缓说道:“在不吃,就要饿死了。”
这时候潘淑慧和叶云飞也拿着干面包走了过来,伸手丢给了我一个米家第十代充电宝,我掏出了手机贴了上去,无线充电。
“手机留着也没多大用了,那些游戏服务器早就关掉了。”叶云飞在一边说道“除了给爸妈打个电话,还有什么用?”
潘淑慧在一边啃着面包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爸妈回台洲了,打电话一直关机,谁知道以后手机打电话还有没有用。”
“至少我们几个还能联系联系。”伯琛也拿出了手机,把他放在充电宝边上充电。“企鹅还是挺厉害的,都这个时候了微信还留着最基础的通讯功能,还有定位系统。”
我点着头说道:“是啊,没有定位我估计都回不来。”
伯琛拿起了手机,说道:“我还是下个离线地图吧,省得以后看不了地图。”
众人也掏出了手机下载。虽然只剩下最基础的4G通讯,也足够我们使用了。
“行吧,开工。”伯琛手机朝兜里一揣,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手机电量:80%,也满意的走了出去。叶云飞收回了他的充电宝,对着潘淑慧说道:“新的快充就是牛逼,讲几句话就能充满大半个手机。”
潘淑慧则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到呢。走了,回帐篷去了。”
我去仓库领了早餐,走去了012号帐篷,当我进去的时候,整个帐篷的人都醒着,唯独老李的床位上空空如也。
“老李呢?我给他带了最爱吃的肉包子。”我不解的问道。
在老李边上的新兵撑着身子,低声说道:“最天晚上他突发炎症,发烧走了。”
断臂壮汉也说道:“仓库里的消炎药已经用完了,医生朝他腿上浇酒精都没办法。”
新兵忽然哭了起来,对着我啜泣道:“明明,明明今天就有新的药到了啊。”
断臂壮汉忽然咆哮道:“哭哭哭,哭啥哭,闭嘴。”
整个帐篷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那位胸口缠满绷带的大叔忽然对我说道:“乔尔,这是老李留给你的。”
我走上前去,只见是老李的铭牌。大叔道:“老李说,他打算今天把这块铭牌送给你,就当留个纪念,老李的父亲也是为了保护老李去的。他说他看见你就像看见了他自己一样。”
我嗯了一句,就将他留在了口袋里。
起身拿起了早饭,一个又一个分了过去,众人都拿着肉包子,低着头,并没有吃它。
“好了好了,给我吃饭,养好身子出去报仇。”大叔一边说道,一边带头吃起了包子。
新兵愣了几秒钟,抄起肉包子狼吞虎咽起来,其他人也一个跟着一个吃了起来。
所有人无声的吃着,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我被一个医生叫了出去,别的帐篷有一个人的病情忽然恶化,要我去搬一些药和绷带来。
下午时分,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宁静,天空之上飞机呼啸而过,剧烈的爆炸声在空中响起,又过了没多久,呼啸声再次袭来,大量的老式炸弹在空中爆炸,不远处的防空设备疯狂拦截,一台又一台的防空炮过热停工,一架又一架飞机从天上冒着滚滚浓烟坠落。
“疯了!他们都疯了!”在指挥部帐篷里的团长疯了一样看着外面。“我们要撤离!我们这里有平民!”
通讯员对着麦克风死命咆哮道:“空中的敌机!这里是平民!你们这是违反国际法!”
一直轰炸了十分钟,数以百计的炸弹越过了防空线坠落了我们周围,但是不知道运气作怪,还是老式炸弹本身就没啥用,已经疲惫不堪的防空系统愣是硬生生挡了下来。
伯琛带着叶云飞和潘淑慧找到了我,我们在边上看着指挥部里面那些焦头烂额的长官。
过了一会儿,团长走了出来,用扩音机说道:“我们要撤离了,敌人已经开始不计代价的进攻了。绍邦的火车站已经被炸平了,总指挥部要我们撤离到新昌,掩护你们坐动车走。”
“走!”伯琛果断的向后跑去,“我们有自己的车,先走!”
伯琛的车停在远处,有一颗炸弹在他边上爆炸,将他的车炸的满是坑坑洼洼,边上的玻璃也碎了一大片。
“妈的,老子的车。”伯琛低声骂了一句,冲了上去发动了车对我们说道:“还好还能开,走。”
我们迅速上了车,伯琛一脚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不跟他们了?”我问道。
伯琛看着前方紧张的说道:“跟着他们撤离要多久,我们直接跑,活下去就好。”
我们行驶在高速上,一路上都是破掉的汽车,和零零散散的难民,亦或者破碎的路面,苍凉又安静。
这时一辆红色的限量版兰博基尼跑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使劲踹着车。伯琛开了上去停在边上,看着女人。
女人也回头看了看我们,顿时就脸微微的发红。
她长得清秀,不艳丽,凌乱的头发贴在细细的脖子上,脸上满是脏东西。
“你这是在干嘛?”伯琛问道。
女人说:“我要去魔都找我哥,这车开到一半就废了,电明明够用。”
伯琛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路面,又看了看跑车只有三公分高的底盘,看到了跑车边上那些坑坑洼洼的磨损,和已经爆掉的后胎,伯琛顿时就乐了。
“你们去哪?”女人不好意思的问道“能不能带我一程,我车坏了走不了啦。”
“我们去新昌,和你反方向。”伯琛说道,便贼头贼脑的看着女人。
“算了算了,带我去新昌,我找辆车在去。”女人说道,忽然又脸红的说道“你们,你们能不能,带带我?”
伯琛笑了,说道:“害羞啥,上车,不介意去后面挤一挤。”
上车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女人名叫何夏婵,是新昌首富的女儿,他哥哥去了魔都入伍,她父亲带着她准备坐动车走,她溜了出来开着车就跑了。
“你有这么喜欢你哥吗?逃出来去魔都找他。”我不解的问道。
何夏婵嘟着嘴巴,委屈的说道:“我老爸从小就忙着做生意,还不许我出去和那些小孩子玩。只有我哥哥陪我玩。”
潘淑慧在一边说道:“那也不能自己跑出去找你哥啊,你这样很危险的,万一被敌人抓了怎么办?”
何夏婵更加委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去找我哥嘛,我只是担心他嘛。”
“好了好了,”伯琛开口说道“到了新昌我们带你去动车站找你爸,正好我们也要去动车站撤离。”
“哦。”何夏婵在后座低着头说道。
沉默了很久,何夏婵忽然说道:“你们说,以后会怎么样?”
我不以为然的说道:“肯定是我们打赢了他们,毕竟邪不胜正。”
“万一呢?”伯琛说道“万一我们输了?”
我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能够说得话,想要狡辩却又找不到理由。
这时叶云飞说道:“我们能怎么办?死斗到底我们都会死,如果投降我们只能苟且地活着。”
伯琛忽然猛踩油门,低沉地说道:“那老子能打死几个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