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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难不成是刺杀皇帝的？”
王立推开大门走出来，东面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
咕噜~
腹中一阵鸣响，他刚才突破可是耗费了不少精气，那些凭空出现的内气，可不是白给的，他这几日积攒下的精气全部消耗一空。
“杀就杀把，反正不管我的事情，乱了也好，到时候就没人管我了，说不定还能溜出去。”
王立摸着下巴，这局势一乱倒是对他很有利，谁也不会在意他这个小太监。
渡步来到膳房，王立也没点灯，他现在目力大涨，黑夜当中也能看清楚大概。
厨房里还有他晚上存下来的一些饭菜，最近几晚他都有吃夜宵的习惯，主要是填补修炼之后损耗的精气。
“嗯？我的烧鸡腿怎么不见了？”
王立掀开锅盖，他留着晚上吃的一大碗酱烧鸡腿不见了，整个碗空荡荡的无比干净，像是被狗舔过了似得。
这整个宫殿里只有二人，小不点一直在他眼皮底下睡觉，所以拿走他烧鸡腿的人，肯定不是宫里的人。
如果是不是他们两？那么只有可能……
“是小家伙吃了嘛，我去找她。”
王立自言自语道，立刻转身向屋外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双手刚刚放在门上，一股刺背寒芒瞬息停在他的喉咙上。
“小太监，把手放下，转头走过来。”
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传入耳朵，王立根本无法确定声音是在哪个方向传来的。
听不出方位来，难道他是用的内力传音？
心里猜测着，王立也没办法，能做到这个的人，实力远在他之上，想要逃跑是没有可能了。
现在小命在别人手上，他只能听着照做了。
手掌放开门板，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行就停在这里。”
王立脚步一停，站在房间中央，四周寂静无声，也不清楚人是否离开了还是没离开。
平静的气氛持续了不久，王立就听到屋外的敲锣打鼓声渐渐靠近，他明白这是抓刺客的人要往这一片区域搜查。
这下，王立感觉头疼了。
他现在恰好的和一位，疑似刺客的人在一起！
不能和这刺客长时间待在一起，被发现了，他可以跑掉，我可跑不走。
王立心里有点急切，万一被当成刺客同党给杀了，他岂不是六月飞雪。
现在这刺客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就证明他还有机会。
机会……
刺杀皇帝……
对！得在这上面做文章。
他忽然转念一想，这人敢来刺杀皇帝，他肯定是必有所图。
他咬了咬牙，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
“没有用的。”
王立环顾四周，虽然看不见人，他还是接着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刺杀了皇帝，事情就会改变了？”
四周寂静无声，王立也不清楚这人是不是跑掉了，他咬了咬牙，接着说道。
“你杀了一个皇帝，还会有第二个上来，事情依然不会改变的，你完全是在白费时间。”
“你个小太监懂什么，只要我杀了皇帝，朝廷群龙无首。”
“白衣军的兄弟们就可以揭竿而起，光复天下，拯救百姓于水火之间。”
这个刺客忽然出声了，语气之中很是不屑，有着浓浓的义气行事的语调。
是个年轻人！
王立从这声音里分辨出了这位刺客的身份，一个年轻人，而且听声音还有一股没过变声期的青涩声调。
“哦，这样真的可以解救天下百姓嘛？”
王立疑惑的说道，接着像是自问自答一样接着说了下去。
“你成功刺杀了皇帝，朝廷群龙无首，十几位皇子为了争夺宝座，天下政事无人理会。”
“你口中的白衣军趁乱而起，算你们势力雄厚，一举攻下二州之地。”
“你们势头良好，手下一干人等所向披靡，官府军队闻风丧胆，溃不成军。”
“一路破关攻城，吸引起各地起义军加入你们，发展到这里你还觉得满意不。”
王立忽然停顿，开口问道。
“你继续说。”刺客似乎也在顺着王立的话思考。
“你们汇聚了百万大军，成功吸收了各地的起义军，此时朝廷里也发觉了你们的威胁，开始调派军队镇压你们。”
“大量军队被调令镇压你们，一场场战斗在各地爆发，此时你们要面对的不是各地的武备松弛的城卫军。”
“而是精锐的官军练卒！如果局势恶化，大量从边塞调回的精锐边军将会加入战斗，你们进攻必然受挫。”
“此时的你们可能占据天下半数之地，与朝廷分庭抗拒。”
“但是到了这里，你们也没办法在向前一步，大量精锐军队，不是你们这些临时起义的农民军可以抵挡的。”
“你刺杀了一个皇帝，让你口中的白衣军占据了一半天下，拯救了天下一半的百姓，你觉得这样是不是很划算？”
王立忽然停顿问道。
“是的！”刺客像是回味王立的所说一切，沉默了几息功夫才开口回道。
“好的！现在你回过头冷静的看一下，在这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王立接着说道：“算你们的军队军纪严明，入城不拿一文，但是之后各地的起义军，会是如此嘛？”
“大量打着你们名号的起义军杀死本地官员，掠夺粮财纳入私库，野心勃勃之辈趁机出头。”
“同时起义军之间也开始相互斗争，无数人因为暴乱战争而流离失所。”
“各地山贼强盗蜂拥而起，到那时所谓的起义军，就是这些山贼强盗的护身符。”
“因为战争，导致了各地粮田不收，商贸不兴，无数百姓吃不上饭。”
“为了活命，他们能怎么办？加入你们？还是落草为寇？亦或者成为流民去掠夺其他百姓平民？”
“而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这样的混乱，将会持续到新朝建立之后的十几年时间里。”
“你知道开国之前大乾人口是多少嘛？”
王立自问自答道：“当时天下共有3千万户，可是到赵蕴毕开国之后的户籍统计你知道还有多少人？”
“第一次统计全国不足千万户！”
“死了整整二千万户人！而现在大乾有多少人？”
“足足四千万户人！”
“当时大乾的赵蕴毕也是一个起义军首领，如同你口中的那位兄弟，他的行事和你们现在一样，口号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可是如果你们成功了，那么这天下四千万户人口，能活下多少！二千万？还是一千万？！”
王立冷声念着冰冷冷的数字，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冷寂几分。
“救天下百姓与水火之间？真的如此吗！”
王立昂头四顾，大声质问道。
沉默半响，王立能听到那抓刺客的喊声近在咫尺，估摸着不过百步左右，手心都渗出汗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