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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
谢韵一早就起了床,将早就买好的拜师礼包好,拿了根绳子串起来。。
齐姜看着谢韵这幅模样,脸上也带起了笑意。
“韵儿,要不这次我送你过去?”
说着,作势要帮谢韵提一点东西。
谢韵伸手拦了拦:“娘,您就在家里面休息吧,最近日头大出去晒,可别出去给热病了。”
“就这天气,娘往年还能下地干活儿呢,怎么可能热病呢?”齐姜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骄傲。
这么多年来她就热病过一次,还是第一年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连庄稼都不会种的时候。
现在她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耕耘了十多年了,自问还是比较强健的。
“娘,您别闹,等儿子考上了状元,您就是状元娘,”谢韵说起这话一点也不脸红,道:“状元娘,哪儿还轮得到您去下地干活儿啊,您还不如好好的在家里养好身子,到时候出去一看人家还以为您是我姐呢。”
“你这孩子,说话老没个正形的,你真以为状元这么好考啊?”齐姜嗔了他一眼。
“不是您从小就教育儿子要考个状元回来的嘛。”谢韵笑嘻嘻的回道。
齐姜抿着嘴笑了笑,这两个月孩子开朗了不少,也同她亲近了不少,但是总是让她有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一夕之内变化这么多吗?
齐姜也说不明白。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他,毕竟这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哪怕是有什么瞒着她的小秘密也是正常的。
她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顶:“你尽力就好,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谢韵摇了摇头,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娘,我知道的,那我先走了,您在家里也别太累了。”
“不会的,你快去上课吧。”齐姜应到。
谢韵点了点头,将拜师礼重新拿了起来,推门而出。
齐姜倚在门框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
她理了理身上的褶皱,站直了腰杆重新回到屋内。
这几日添置各种东西实在是废了她不少钱。
齐姜掏出了放在床底的小匣子,轻轻拂了拂盒子上并不存在的灰。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怀念,眼里闪着几丝不舍。
只见盒子里放着的是几套精美的首饰,每一个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她在里面挑挑拣拣,实在是选不出一个她忍心舍弃的物件。
然而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了。
她还是不忍心用谢韵卖拓版权的钱来购置家里的物品,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的这本书还能不能继续的挣那么多钱回来。
所以说,这么久以来家里添置的各项物品都是用的齐姜这些年的积蓄。
不过她还养着一个读书人,这些年来的积蓄根本就算不上多。
仅仅是这么几日就已经让她有些捉襟见肘了。
所以说她这才想起了自己那一次随身带出来的几件首饰。
齐姜的手指轻轻地滑过簪子,滑过玉镯,滑过里面的每一件物品。
她还记得那个簪子是她十五岁及笄的时候,父亲请人用重金打造。
看起来华丽极了。
虽然她向来不喜欢这么艳丽的东西,但是这个簪子她却是爱不释手。
这个玉镯,是她出嫁的前一晚,母亲和她夜谈,从她的嫁妆里取出来的。
这个玉镯曾是她家数代人的传承。
……
齐姜揉了揉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依依不舍的从当铺里出来。
她典当的是她结婚前谢恒送给她的一对耳环。
送她这幅耳环的时候,谢恒还是真心实意对她的。
因此这幅耳环一直以来就被她当成年少的回忆。
少年时的欢笑是真的,少年时的相许也是真的,但是却唯独败给了时间,败给了对方。
齐姜深深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耳环倒也算得上值钱,典当了整整十五两银子。
齐姜拿着这十五两银子,走进了集市。
她要去买一些菜,现在家里有钱了,孩子又在读书,自然不能在饮食上欠缺了。
……
另一边,谢韵到了张家学堂。
和他预料的一样,之前瞧不起他的周史几人也在这里。
谢韵挑了个远离他们的位置自己坐下了,把拜师礼随便搁在一旁,从包里取出了自己准备的书袋。
他也不知道来这个学堂学习到底需要什么东西,所以说以防万一他就带上了自己的各种用具。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毛笔,心里有些发沉。
周史那几个人的桌上摆着的有很多明显就不是学习所需要的东西。
不仅有各种小玩具,而且讨论嬉闹的声音不绝于耳。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学习的样子。
谢韵突然就有几分怀疑自己选择到这里来读书的正确性。
不过还好,很快张幸也到了。
他提前知道了谢韵要来的事情,所以说一早就开始准备送给他的各种礼物。
他方才出门忘记了取礼物,又退回去取,这才耽误不少时间。
张幸一到教室,晃了一眼谢韵的位置就直奔而去。
他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本书:“从瑜兄,这本书是最近市面上最为出色的开蒙书,虽然说你早就已经开蒙过了,但是我还是想送你这个礼物,你平日里可以拿来对着回忆一下四书五经里的东西。”
谢韵只觉得这个介绍听起来略有几分耳熟,他抿了抿嘴,低头一看,果然是《三字经》。
“谢谢有之兄,你费心了,”谢韵道:“我给你准备了一幅画,你看看觉得如何。”
谢韵只觉得自己还好带了下午打算摆摊的东西过了,眼里闪过了几丝庆幸。
他这一次准备的字画里有一份是关于折桂的,现在送给张幸倒也应景。
张幸看着谢韵递过来的字画,脸上满是笑意,毫不扭捏的接了过来。
“一会儿下课了我带你去找夫子,你根本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的。”
谢韵笑了笑,给他递了一个眼神,轻轻的推了推张幸。
张幸转过身去,只见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教室,他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在谢韵前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