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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下楼了。”谢小韵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店主没想到她的回答是这样,他只是随口一问。
这些年来十三楼旅游的人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是选择下楼的。
下十三楼店面的生意可以说是非常不景气了。
“你知道下楼意味着什么吗?”店主凝视着谢小韵,眉头微蹙。
“下楼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就这样说吧,我到这里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选择下楼的人。”
谢小韵闻言笑了笑,坦然道:“你也说这只是你看见的,说不定在你没来之前也是有人下去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谢谢你的提醒了。”
店主看着她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却又不好说更多,只是道:“那你加油,你多选点东西,到时候我给你打折,下楼不像上楼,多带点为妙。”
“您还没告诉我,这个糖到底有没有散装的啊?”谢小韵追问。
“既然你是下楼,那就有袋装的。”店主看着她,问道:“你要多少?”
“我要十三袋吧?”谢小韵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对了,一层楼大吗?我挺喜欢吃糖的,一袋够我吃吗?”
“看情况吧,有的人觉得够,有的人觉得不够。”
谢小韵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为难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翻看后面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价格都不是很便宜,但是耐不住都长得特别好看。
谢小韵挑挑拣拣都买了一大堆。
“你就要这么多了吗?”店主看着她挑选出来的东西问道。
谢小韵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已经很多了,如果不是知道东西可以放在每一层楼的商店里到时候去取,她会买的更少。
“那成,这些东西我给你打个七折,”店主看见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你以后还需要东西可以在每一层楼的店铺里买,这里有的那里基本上都有,只不过价格要比这里贵很多。”
谢小韵表示明白,这点小恐龙也跟她提过。
不过这点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看着面前快要堆积成山的各种杂物……
讲道理,以她正常的消耗速度来说用好几年都不成问题。
当然,糖除外。
想到这里,谢小韵又忍不住向店主特意拿出来的袋装糖看去。
袋装的糖果看起来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陋。
每十颗糖就被包裹在一个颜色、花样各不相同的锦囊里,别有一番美感。
“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糖呢。”店主看着谢小韵仿佛要放出光来的眼睛有些失笑:“看在你这么喜欢的分上我再单独送你两包吧。”
说着,作势要从下面柜子里取两包出来交给她。
谢小韵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东西虽然标价有些贵,但是店主都给她打折了……
按现在这样算来便宜的钱已经不少了,要是再收这个糖果就难免显得有些不知分寸了。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用了,我买的糖应该够我吃了吧。”谢小韵脸颊微红。
店主看着她这幅尚还不知道前途迷茫的模样,微微摇头。
他的脸上还是浮起了一丝笑意,解释道:“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你是下楼的。你就收下吧。如果你现在不收,到时候我也会给你送到每层楼的分店那儿去。”
“您这样会亏本的。”
“亏本这个问题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开这家店就从来不是为了赚钱。”
……
从来不是为了赚钱。
要是一般的人说这句话,谢小韵说不定会嗤之以鼻。
但是换成店主……
仿佛这一切都有些合理了。
他穿着那身藏青色的长衫站在那里,仿佛超脱在了世俗之外,功名利禄淡如云烟。
那通身的气质,是谢小韵最为向往的。
谢小韵想着,不知不觉已然走到了十三楼前。
这条来的路比她梦中的宽敞了不知几许,石碑上的字也比梦中的清晰不少。
十三楼。
这个三个字一下和梦里的重合了起来。
原来这真的是梦里的那个十三楼吗?
谢小韵双手覆在石碑上,感受着这几个字凹凸不平的触感。
还有岩石的冰凉。
在梦里,她也摸过这块石碑,但是那时候是没有感觉的。
从说起旅游到来到十三楼楼下,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玄之又玄。
只有这种真实的触感能告诉她这是真实的存在。
想到这里,谢小韵有些失笑。
她的手从石碑上移走,抬头看了看这栋楼。
楼上的景致应该会很美。
现在太阳快要落山了,余晖照耀在楼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意境。
……只可惜必须在天黑之前进楼。
这是店主告诉她的,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不然的话她还想待到明天,看看日出的样子。
日出的模样应该也很美吧。
不过楼下也应该很美。
而且是极少有人欣赏的样子。
想到这里,谢小韵莫名的有几丝雀跃,双手缓缓地、像梦里那样推开了那道向下的门。
一丝亮光从门里射了出来,连带着原本已经有些昏暗了的天也明亮了几分。
倒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谢小韵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这个楼梯倒是和平时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墙壁上多了一个故事。
农家子谢韵天资聪颖,寒窗苦读数年,一朝科举,连中三元。
如果说故事到这里结束,那就是一个妥妥的逆袭爽文。
所以,这只是故事的开头。
谢韵中了乡试第一后来到京城备考,很快便通过诗会结识了同样才华出众,但是却出身于官宦之家的许知。二人相谈甚欢,对于科举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很快便成了莫逆之交,经常互相赠送礼物。
其中有不少时候都是互相赠送的自己对会试、殿试的心得。
问题就出在这里。
谢韵连中三元以后遭到了不少人的怀疑,一个乡下少年,不像他们这样从小受到各种教育,怎么可能可能会压在所有人头上呢?于是他们假借贺喜他夺得头筹的理由前去他家道喜,在他的书房里一番翻找,终于发现了一堆和主考张家和字迹相同的会试心得。
就这样,连中三元正春风得意的少年一夕之间就沦落为了阶下囚。
谢韵在边疆大漠荒烟里,了结了他短暂的一生。
他自问一身清白,可偏偏是有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