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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泥土色的残破瓦罐,瓦罐表面的反映着制作手艺的粗糙。
但在苏蕴灵看来却是上天给予的礼物,自从进入这片丛林,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此时能看到人类工业的痕迹,喜悦之情浮于表面。
按耐下激动的心情,双眼扫视着猴群的四周,寻找着其他的线索。
但是频频的张望却加大他暴露的风险,一只幼猴看到了他。
“嚎,嚎,嚎嚎”
瞬间整个猴群都紧张起来,猴子们躁动的左右观望着,瞬间便有十余只猴子看到苏蕴灵张望的身影。
猴群立马暴动起来,成年强壮的雄猴齐齐跑到树上,向着苏蕴灵方向跳跃过来,而雌猴则带着幼猴爬上树梢,远离危险。
作为猴群的首领,强壮的猴王跑在前方,张牙咧嘴的吼叫着,当然这是应为苏蕴灵是与他们相同体型的生物,若是其他的肉食动物,猴群便会龟缩在树上,以尖叫声去攻击捕食者。
但显然,苏蕴灵并不在猴群所认知的捕食者范围内,猴王带着猴群在树梢跳动着,但是依旧不敢下地。
苏蕴灵知道这时候不能后退,至少不能轻易后退,不然猴群便会紧追不舍,助长猴群的气焰,那才是真的危险。
深吸一口气,苏蕴灵放开嗓子猛然咆哮道
“吼~,嘶”
嘶吼的声音盖过猴群的尖叫,猴王前进的动作瞬间停下,抓住树枝继续吼叫着,但是犹豫不前的动作让猴群停了下来。
雄猴们都在树梢停了下来,在树梢上躁动的看着猴王,没有猴王上前,这些猴子便没了胆量。
苏蕴灵滚动了一下喉咙,刚刚的嘶叫让苏蕴灵的声音变得嘶哑,喉咙也隐隐作痛,看着停泄的猴群,苏蕴灵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外走去。
猴群看到入侵者远去,齐齐高声嘶吼,但是却不敢上前追赶。
退出一段距离后,苏蕴灵看着猴群的方向目光闪烁,既然在猴群中发现瓦罐,那么证明这附近便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自己来的方向可以排除,便要在猴群的其他三面选择。
向南,环绕了下四周潮湿闷热的环境,果断去除,剩余的便是西北方向,踌躇一下,选北。
选定方向后,苏蕴灵便开始向北方前进。
越往北走,树木野兽越是相对稀少,这也让苏蕴灵送了一口气,看来至少方向是对的。
又走了两日,苏蕴灵穿过杂乱的树林,还未缓口气,目光便看到远处的方方正正的田地,随间紧张的心都放松下来。
相比较血淋淋的森林法则,人类的社会无疑好的太多太多了。
平地间的田地里长着人们的日常主食,稻米。
此时正是稻米青翠欲滴苗叶生长的时候,风一吹,便是绿浪涌动。
田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田间忙活着捡着螺丝,这里的湖泊沼泽交杂繁多,自然生在了许多的水生动物,自然会被穷苦人家寻找出来。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那是个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身上穿着有些大号的麻布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脸蛋上是一道道泥土。
见到苏蕴灵从丛林中走出,小女孩站起身看着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中的好奇是掩饰不住。
“小姑娘,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苏蕴灵半跪地上目光直视露出和善的笑容,语气轻柔的问道,小女孩依旧是站在那里,面色依旧如此,但是眼中的好奇之色更浓。
“不方便吗?”
苏蕴灵试探的问道,见小女孩不说话,苏蕴灵沉思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张开的嘴巴,又做了一个双手合十偏头睡觉的姿势,接着挥动右手的两个手指,露出疑问的神态。
小女孩看了后开始思考着意思,好在人类肢体语言似乎是通用的,似乎明白了苏蕴灵的意思,便伸手指向身后一处。
随后又转身看了眼苏蕴灵,便拿着手中的螺丝向着田后走去,见苏蕴灵没有跟上来,小女孩站在原地看着他。
“这是让我跟着你?”
依旧是没有得到小女孩的回应,但是苏蕴灵还是站起身来,向着小女孩走去。
就这样,小女孩一直带着苏蕴灵前行,随着不断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绿浪出现在眼前,显得大地生机盎然。
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有小孩也有大人,小孩还会好奇的观望一眼,大人们则都是站在两旁视线低垂,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
没有多远,苏蕴灵便看到一座城池,大块的灰色岩石让城墙显得有些厚实。
城门站着士兵见到小女孩和苏蕴灵,为首的士兵上前伸手。
“他是何人”
士兵的语气让女孩有些害怕,声音颤抖的道
“大人说如果周围出现游士,就带去见他”
看着两人不知用何语言交流,苏蕴灵没有说话,即便是看到小女孩胆怯,在自己连语言都相同的情况下,任何的行为都可能会被误解。
守城检查的士兵看了眼苏蕴灵,见他浑身破烂不堪,虽然面态年轻但却是满头的百发,这让为首士兵也不好判断,这个时代的很多的能人都喜欢特立独行。
为首的士兵也不敢擅自决定,若真是大学问的人自己冲撞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士兵让开身体,站到一旁继续值岗,小女孩畏手畏脚的看了看士兵,便快速进了城门,苏蕴灵也快速跟上。
进了城门,城墙里面并没有应有的繁华,少有行人走动,到是有不少士卒站岗。
小女孩带着苏蕴灵直直的向着城中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一座的住宅前。
住宅的守兵更加强壮,挺胸阔步的上前将小女孩拦下问道
“你是谁,来次做甚”
“我,我是给大人带来游士的”
小女孩更害怕,说话短短续续的回到,守兵疑惑的看了苏蕴灵一眼,正要再问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游士!游士在哪,与我来看”
“公子”
见到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壮汉走来,两个守兵顿时恭敬道,之前询问的士兵更是上前一步指着苏蕴灵对青年道
“此为游士”
治律没有看守兵,而是转而看向苏蕴灵,又看向小女孩道
“游士是他”
“嗯嗯”
见小女孩没有多少底气的点头,治律不由得再次将目光看向苏蕴灵。
年少白发,衣裳褴褛。
这确实很符合这个时代大学问者追求的特征,只是大学问者怎会来这边境小城,不禁有些惊疑不定,这时他身后的壮汉上前一步轻声道
“公子,此人不凡”
治律立即明白壮汉的话语,上前恭敬伸手,身体微微一拜道
“南夷守之子,治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