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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洋拳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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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大早,做足功课的马修来到了目标地点,红番区的陈氏中餐馆。
  他现在的身份是唐龙,陈清华特意从香港请来帮她解决麻烦的。
  原本的剧情中,陈清华是想找个律师,但老家的人给她派了个打手过去。
  而在这个世界里,她是想让老家派个打手过来,但是对方安排了个律师。
  所以,在马修拿到的资料里,一代功夫巨星成了一个叫唐龙的律师。
  随着FBI的介入,唐龙一下飞机就请去喝茶了,好吃好喝地被软禁在五星级酒店里。
  马修出于一个影迷的自觉,当然找机会去看过正牌唐龙。
  很有律师范,西装革履的,亲切随和,不过根本不会功夫。
  唯一的厉害之处,估计就是自带主角光环吧。
  清晨的红番区,街上都是刚刚结束夜生活的人。
  一个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神情萎靡。
  马修不引人注意地审视着路人。
  醉酒,纵欲,这些男男女女看上去都没什么值得提防的。
  马修出于一种奇怪的敬意,特意穿了一身有着黑色条纹的黄色连体服。
  踩着布鞋,脚步轻快、身姿挺拔的他,在人群中分外惹眼,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餐馆的门没锁,马修推门而入。
  “请问陈小姐在吗?”
  餐厅里,餐桌都被推到一边,中间空出很大的一片区域里,一群人正在练习空手道。
  这群人应该都是华人,都系着白色腰带,穿着练功袍,呼哧呼哧地在练习出拳。
  那个领头的青年,看上去十分壮实,系的是绿色腰带。
  看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空手道馆呢,哪里有点餐馆的样子?
  “你们好?我找陈清华陈小姐。”
  马修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但就连唯一一个循声回头的人,也立马被领头的青年呵止了。
  妈蛋!马修心里很不爽,难道现在的华人都听不懂国语了?
  就算他们听不懂,好歹也回应一下吧,我又不是不懂英语!
  没办法,马修只好用英语再问一次:
  “HELLO?请问这里是陈氏中餐馆吗?”
  这下,果然,那领头的华人青年终于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应了:
  “诺拉在厕所里,你等一会吧,我们这正忙着呢。”
  诺拉?这不是陈清华的英文名吗。
  WDNMD!这个闸种!
  原来你他么听得懂国语啊!装什么外国人呢!谁还不会讲英语?
  马修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跟他们说话,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最讨厌这种认白人当爹,看不起华人的家伙了。
  马修看着他们训练,别说精气神了,连整齐都做不到。
  七手八脚的,还不如广场上打太极的老爷子们有范儿。
  虽然系着绿腰带那个闸种没有出手,但马修这种功夫高手,从他虚浮的步伐就可以看出,这是个花架子。
  自己一拳就可以撂倒。
  看了没一会,马修就看不下去了。
  幸好这时候陈清华上完厕所,径直朝马修走来。
  “你好,我是陈清华。”
  看着对方雪白雪白的手,以及修长的纤纤玉指,马修想的却是——她洗手了吗?
  不过,看在她对自己说国语的份上,管她洗没洗手,马修还是高高兴兴地握了上去。
  “你好,我是唐龙,来自香港。”
  陈清华上下打量着马修,虽然对他土气的造型很无语,但还是礼貌地招呼马修坐下。
  “小林,快点倒茶来,有客人。”
  她喊道,也在马修对面坐下。
  短暂地互相打量以后,马修说道:“陈小姐,听说你遇到麻烦了?我这次来就是特意为你解决麻烦的,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于是陈清华就跟马修讲起了她的遭遇。
  无非就是恶棍强尼见色起意,想要占有孤立无援的陈清华,但被她果断拒绝了。
  所以强尼每天都派手下来捣乱,扬言如果陈清华不从的话,他就让餐馆关门。
  陈清华当然也报过警,但这红番区里,警察也管不了许多,象征性地录了个口供,便没有下文了。
  所以走投无路的她,不得不向老家的长辈求援,请求他们派个得力的打手过来。
  这些情况马修在资料里都有了解,不过对话中,也还是听到了许多细节,让他对陈清华产生了一丝同情,和认同。
  这是一个好女孩。
  怀特给他拟定的行动方案是,说服陈清华,让她假意与强尼周旋。
  而自己,则冒充陈清华的弟弟,假装帮助强尼去追求“姐姐”,以此接近对方。
  再各种讨好,取得信任,争取获得情报。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案。
  马修当时虽然满口答应,但他却从没打算按照这种方式做。
  原因无他,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同胞被流氓欺辱,也绝不会做一条洋人的舔狗!
  循规蹈矩从来不是他办案的方式。
  不就是情报吗,马修有的是办法。如果对方不肯说,那就打到他说!
  有些事情马修不能做,但“唐龙”可以!
  只要不碰到超能力者,身怀绝世武功的马修可以说是无敌的。
  所以,当陈清华向马修寻求建议的时候,马修很自信告诉她:
  “打!打到他们不敢再来骚扰为止!”
  “噗”陈清华居然莫名被戳中萌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马修汗颜,无奈解释道:“你别笑啊姑娘,我真的很厉害的。”
  陈清华很含蓄地笑了一阵,见马修神情认真,不像开玩笑,便疑惑道:
  “你是认真的?你带了多少帮手来?”
  马修淡然道:“我一个就够了。”
  陈清华指着正在训练的那些人,强调说:
  “看到那些伙计没,他们身上的伤都还没完全好呢,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对方,加上你就能赢?”
  其实马修想说,只需要他一个就能赢,不过这样太不含蓄了。
  然后陈清华突然想起来,茶还没上呢!
  便朝他们喊道:“小林,快点上茶啊,有没有礼貌。”
  跟马修交谈这么久,她习惯性地用了国语。
  出于职业习惯,马修很快锁定了这个“小林”,他注意到小林虽然想去倒茶,但是被领头的青年制止了。
  他很有威望,命令伙计们继续练习,自己则走向了后厨,表情十分阴骛。
  他很反感陈清华用国语与马修交谈。
  过了一会,马修没话找话,对陈清华说:
  “原来这些人是店里的伙计啊,我还以为他们是借地方练空手道呢。”
  陈清华叹气道:“反正也没生意,就让他们练呗,虽然练了也没用……”
  马修注意到那个绿腰带端着杯子走了过来,便故意大声地接话说:
  “当然没用,这些西洋拳不行,没有中国功夫厉害。况且,这些打拳的人更不行,这水平只有挨打的份。”
  听到这句话,绿腰带青年大怒,几乎想打人。
  但是在自己心仪的美女老板面前,他强迫自己保持风度。
  他把马修的咖啡使劲一放:
  “抱歉,现在餐厅还没营业,只有咖啡,将就着喝吧。”
  说是这么说,但看他那鄙夷的神情,哪有点抱歉的样子?
  马修敢肯定,这闸种是个ABC(美国出生的华人),工作中他就接触过很多这样的人,对来这里的同胞十分不欢迎,各种看不起。
  马修几乎能脑补出对方的心理活动:喝茶的乡巴佬,让你见识见识咱美国的咖啡多好喝。
  望着撒得到处都是的咖啡,马修当然不准备喝,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加什么料?
  陈清华当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有些尴尬地介绍二人认识:
  “这是安东尼,我高薪聘请的主厨,人缘很好。”
  又望着马修,介绍道:“这是唐龙,从香港来的,是……来帮忙的。”
  不过从态度上来看,陈清华居然对刚刚认识的马修更亲切。
  看来她也挺讨厌安东尼的。
  双方都没有握手问好的意思,这让作为老板的陈清华十分难堪,有些悻悻地望着马修。
  看在陈清华的面子上,马修勉为其难地对安东尼点了点头,算是问候过了。
  这个自小就坚决抵制父母给取的中文名字的安东尼,从来向白人看齐,除了在父母面前,也绝不说国语。
  自觉比华人高一等他,此时对马修已经越来越不能忍了。
  看着马修身上那“可笑”的黄色连体服,便讥讽了两句,不过都被马修给怼了回去。
  最后,安东尼终于忍不住挑衅道:“刚才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不行来着?”
  “我说,西洋拳不行,你们这些打拳的人更不行。”马修加重语气,
  这是要动手较量?他自然求之不得。
  “是吗?”安东尼将手指骨捏得嘎嘎作响,十分不忿道,“这么说你会中国功夫了?”
  “略懂皮毛。”
  “那敢不敢来跟我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不行?”
  马修呵呵一笑,总算明白为什么《猛龙过江》里,唐龙到国外后,打得第一个人是华人了。
  有些杂种真的是欠揍!
  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他好了。
  “那就来呗,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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