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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是做什么的?你们又指的是谁?”
“不知道,我们家以前住在南赤道联邦,后来被接到伊甸园,过程记不清了,但肯定有做让我们不会记得道路的措施,不然我一定会记住的。我们就是难民啊,穷苦地区的人们都被接过来了。”
托马斯扑闪的大眼,不像是说谎,兰天感觉很奇怪,这么说来伊甸园还是个慈善机构咯?可废弃室里的尸体又让伊甸园看上去徒有其表,说是人体实验场毫不为过。
穷苦地区么……也好理解,毕竟人穷怕了,给个果子都会做事,人体实验的最好人选无非三种,孤儿、流浪者、贫困地区人口,这三种人是最不起眼,也最多的,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去追查去处。
“叔叔,我疼。”
托马斯轻轻触碰断骨,钻心的疼涌上身躯,兰天也不知道怎么办,虽为前战场士兵,可久病也不能成良医,包扎伤口他会,现在这么重的伤情,他也不会处理。
兰天摸摸他的头:“你会没事的,能站起来吗?”
托马斯看看腿,有些为难。
“算了,我背你吧。”
兰天小心翼翼地背起托马斯,没忘了把系着物资的绳子捆在腰上,又把长刀插在皮带和裤子之间,一步步慢慢前行。
老女人脸色很黑:“这就是有趣的事?我只看到了泄露情报。”
老板宽慰道:“放心夫人,情报仍掌握在我们手里。”
兰天走进门中,如上个房间一般大门立刻紧闭,兰天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体力恢复又有武器,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照样白给。
他信心十足,可待灯光亮起时,他没看见任何一个人。
怎么回事?
兰天以为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东张西望什么也没瞧着,他问托马斯,小男孩也一头雾水。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着。
托马斯打了个喷嚏,动作牵扯着断腿,疼得他打了个激寒颤,兰天放下他,一摸头发,被水打湿的发梢都快结冰了。
是温度,温度在急剧降低,很快,兰天的嘴里呼出了肉眼可见的白雾。
他冷得直哆嗦,托马斯也不好受,低温条件下身体本能地颤抖,腿也如此,断骨不断摩擦伤口,托马斯想止住颤抖却徒劳无功,只好忍受剧痛。
有水从头上滴落,温度又突然升高,兰天只觉得脚在起火,滚烫的地板让他不得不以脚尖着地的姿势站立,这招在当年从军时也用过,被罚站的时候他总是悄悄踮脚,让脚后跟脱离地面得到放松,没想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托马斯学着他这样做,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不知有着怎样强悍的意志,竟拖着断腿站了起来。
高温消失了,天花板在响动,纯白无暇的天花板上开了密密麻麻的小洞,密集症患者看见了定会恐惧,水从那些洞里出来,喷洒在两人头顶,兰天和托马斯瞬间成了落汤鸡。
“模拟气候?”兰天看懂了,极寒、炎热、暴雨,那么下一个,该是飓风了吧?
兰天冒着雨让托马斯侧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自己倒在上面,用身体护住小男孩。暴雨持续了五分钟,幸好没有积水,大量的水不知从哪儿流出去的,否则现在他们应该被淹没了。
小洞收了回去,墙壁开裂,伸出数根管道,兰天预料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仿佛在帮他们吹干似的,可这风有些烈了,一冷一热又下雨,风吹在身上像刀割一般的疼。
兰天不自觉舔嘴唇,却惊了一下,这水是咸的。
虽然有些雨水也是咸的,但在踏上战场前,每一位战士都要经过学习,更别说身为间谍的他了。抛开年少时被关在集装箱的经历,间谍训练的教官认为光学知识不够,还得实践操作,于是把间谍们带到了海边,逼他们疯狂喝海水。
那时候,教官戴着墨镜坐在礁石上,手里拿着鞭子,每个间谍面前有个平日里常见的倒插在饮水机上的水桶,里面装满了海水。教官还是很宽容,半小时内必须喝完,哪怕你小口吮吸,但谁要是不喝……
“就别怪老子给你们松松屁股肉了。”教官挥舞皮鞭,鞭子在空气中炸响。
间谍们一个个举起水桶就喝,混杂着海洋垃圾、微生物和盐味的海水滑进间谍们的喉咙,味道让人十分难受,可谁也不想挨鞭子,相互间硬着头皮跟拼酒似的。来哟同志哥,你喝一瓶可乐的量老子整家庭装饮料的量来奉陪。
一桶水很快就喝完了,每个人都不敢走路,倒不是难受,而是走起路来肚子里哐当作响,听着就不舒服。
效果很快就出现在每个人身上,间谍们开始频繁地舔嘴唇,有人不断擦额头的汗,但教官没下令,谁都不敢离开,过了一会儿,有人倒下了,教官叫来医生抬走倒下的间谍,继续看着剩下的人。
细胞脱水作用在每个人身上,间谍们终于扛不住了,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无人站立,全部昏迷。
自那以后,兰天就牢牢记住了海水的味道,他立刻判断出这是海水,按照常理来说,模拟极端气候需要大量资源,就像刚才的暴雨需要大量的水,而这水,必定是来得容易的。
谁会大费周章去取海水来模拟暴雨呢?没有,所以伊甸园必然近海。
确认位置就好办了,兰天想着,等出去后全面搜索海域就行。
飓风吹干了两人身上的水,却也带走了热量,两人颤作一团,托马斯还好,小孩子总是比大人更能扛过极端条件,兰天感觉很疲惫,若不是权限改造了他的身体,就这一轮模拟气候的折磨他都扛不住。
“叔叔,冷……”
托马斯话都说不清了,兰天勉强分辨才听出他说的话,他安慰小男孩:“快结束了。”
兰天赶紧撕开方便饭菜包,想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但菜包里的油在他看去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
气温再次降低,湿润的衣服变成盔甲,新一轮的折磨降临了。
兰天不管这些,往嘴里塞着食物,又往托马斯嘴里也塞了撕开的菜包,他拼命嚼着肉,和模拟气候拼能量消耗速度。
监控室里,神秘支持者突然道:“几轮?”
老板给出了惊人的时间长度:“三天。”
支持者们窃窃私语,即使是隔着屏幕,他们也依然能同自己想对话的人交流。老板道:“这次实验的全部过程我们也会像上次一样录像,如果哪位有事要处理,大可离去,之后找我要录像就是,当然,也随时欢迎各位回来观看。”
他说完,有些支持者就从屏幕上消失了,剩下一片黑暗,神秘支持者也没有留下,老女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让老板很诧异。
“夫人,您不用去处理事务吗?您的事儿应该很多。”
“早就交给别人去处理了,我多看会儿也没什么。”
老板没再说话,默认了她的决定。
兰天和托马斯扛过了第二轮气候折磨,吃点儿东西还是管用,至少没刚才那么难受了。他计算了一下这些食物,慢慢吃也顶多只能维持两到三轮了,可这等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知为什么,他想起集装箱的日子,和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有限的物资,活生生的人,锋利的刀子。
他看向托马斯,小女孩的身影和他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