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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大佬们把一切商定之后,才把年轻一辈的叫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李明勋告知,要么两位长子去当人质,要么幼子昭铭去当人质,最后抽签决定,而抽签的人则是裕王妃。
王妃含泪做了签子,其实一切都按照裕王所说的,无论抽哪个,最终去的都会是李昭铭。
最终王妃请求和小儿子一起去,皇帝在征询了父亲和弟弟的意见后选择了同意。
李明勋选择留在裕王府,而李君威送皇帝回宫,路上,李君华问:“抽签,是你早就定好的吧。”
“是,王妃抽出什么来,最后都会选择昭铭。”李君威说,他又说:“王妃其实做了两个签,并不全是昭铭,但天命如此,抽出的那个还就是昭铭。或许昭铭命里就该有这么一遭。”
“这么一遭?是应该有这么一劫吧。”李君华说。
“是福是祸,谁人知道的呢?”李君威淡淡回答。
林君弘说:“你那么喜欢昭铭,为什么要让他去。那天老爷子要把昭铭过继给皇上,你还说要让昭铭继承你的王位呢。”
其实林君弘乃至皇帝都一度认为,最后去的人会是李昭承,虽然他与李昭誉年纪相仿,也同样列入储位考虑中,但终究表现的不如李昭誉优秀。李昭承可贵在胸怀度量,但智谋上,却是不如兄长,有的时候,想的也简单了些。
若只能二选一,李昭承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他们也知道,如果真的这么选,是最狠心无情的办法,昭承与昭誉两个兄弟也会彻底决裂,李昭承与李君威的父子情也就到头了。
说起来,在还没有李昭铭的时候,李君威喜欢昭承多过昭誉。
“昭铭要想当裕王,那是必然有这么一劫的。”李君威喃喃说道,见两个兄弟吃惊看着自己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二哥,不如让昭铭就过继给你吧,这样他身份贵重些,李昭奕同意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一些。”
“好啊,我再问问父皇和你家王妃,他们若同意,那就同意吧。”李君华说。
李君威执意让李昭铭去印度当人质,其实就是想要培养这个小儿子。
而李昭铭要继承的,可不是什么皇位,而是李明勋的理想,那个传承了两代的秘密。
可以说,在这项传承上,李明勋父子都认为是成功的,一个不想当皇帝的亲王,在帝国政治中扮演充分的角色,能更好穿越者所具有的那些优势。而李君威有这么多儿子,他却找不到一个能继承这个理想的人,这可是比帝国没有确立储君还要重要。
帝国可以拥有一个庸碌的皇帝,但这个理想不能交给一个庸碌的人。
李昭铭很小,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才能,但问题在于,李君威不得不提前做准备,假设这个孩子表现出足够的才能,但施展的空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这才真正的裕王传承。
李君威认为,在自己这一代,没有第二人比自己适合继承这个传承。他不想当皇帝,却深得皇帝的信任,有足够的权力是施展,有足够的空间去引导。
而为什么李君威能做到这一点呢,可不只是能力出众和真挚的兄弟之情,在他看来,皇帝对自己如此信任的重要原因是,皇帝对自己是有愧疚的。
帝国皇位传承是皇帝一言而决的,当年李明勋传位给李君华,理由是身体不适。但传位三十多年,太上皇仍然精神矍铄,显然这就是一个理由了。
真正的原因是当时长子君度与次子君华进行了储位争夺,李明勋不想帝国出现玄武门之变,既然太子的名分不能保证,那就用皇帝的名分就保证。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裕王李君威没有进入储位考虑就自动落选了,因此在李君华继位之后,太上皇越长寿,裕王表现的越优秀,李君华内心的愧疚也就越多。
从后往前看,假设太上皇多当十到十五年的皇帝,给李君威充足的时间成长,以他西征之功,展现的才智,再加上太上皇对幼子的宠爱,李君威成为皇帝的可能性比之李君华还要大。
李君华就经常这么想,所以他总是认为,自己的皇位是弟弟让给自己的,至少在这件事上,自己是有亏欠的。
而再有一个不肯将一星半点的东西交由自己的长兄,对比这个西征、外战,荡平天下,却为自己明君圣主增光添彩的弟弟,李君华更觉得愧疚,因为裕王在国内的上层风评很差,显然是他打下的基业,风头让皇帝给抢了。
如此种种,李君华更觉得愧疚。
因为这种愧疚,李君华对李君威是尽可能的包容和信重,而作为弟弟的李君威却极少做让皇帝难堪、为难的事。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个比较古怪的现象,帝国这一朝没有功高盖主,李君威功劳越大,反而皇帝越信赖。而李君威认为,这种因为愧疚而产生的信赖对自己继承那个理想,施展穿越者的报复非常的重要。
如果下一代继承人也拥有这种便利,岂不是更好?
而今天,机会出现了。李昭铭代替两位兄长去印度当人质,不论将来哪一位兄长成为皇帝,对他都是有愧疚的。
只不过这种话,李君威却是知道不能明说出来的,于是他选择了在马车上闭嘴。
三人坐在马车上,走在回宫的路上,裕王府距离皇宫不远,马车也就十几分钟就能到,主要是要绕王府,蹄铁在马路上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非常响亮,让马车上更显的寂静。
沉默了好一会,林君弘说:“老三,我实在憋不住想问问你,那个什么卡塔尔半岛卖给昭圭当王国,给咱们留一条后路这种事,是你天马行空,还是老爷子真的糊涂了。”
“你说呢?”李君威问道。
李君华接口说道:“我想兼而有之吧。”
“这是爹爹此生最后一个心愿了。你们就把这件事当成高瞻远瞩吧。”李君威说。
林君弘点点头,见李君威不愿意多说,他也不想再问,谁知道,皇帝今日也憋不住,把放在心底多年的问题问出来,他问道:“是不是与你和父亲多年的秘密有关系?”
李君威也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直白的问,他微微点头。李君华没有再问,也是轻轻点头,过了好一会说:“假如过十年八年,我把皇位禅让给你的某一个儿子,那我是不是就能知道这个秘密了?”
林君弘也跟着问:“到时候我也能知道吧。”
“你们那么想知道吗?”李君威诧异。
林君弘说:“还记得小时候老爷子跟我们说的吗,好奇害死猫啊。现在我们年级日长,还能压制,年轻时可做不到,还记得当年的噶尔丹吗?就是因为我们想知道,才让那个家伙逃走,为祸一方了。”
李君威想了想:“我想禅位之后,也不能告诉你。”
“那什么时候能告诉?”林君弘急迫问道。
李君威说:“大哥其实也知道这件事,他临死之前求问爹爹,爹爹也没有告诉他。”
“好吧......好吧。”李君华和林君弘显然是很无奈的,但也就是无奈罢了,早年,这二位还担心这个秘密会影响自己的地位,也曾担心这个秘密会影响帝国的利益,但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也只剩下满足好奇心这一个门槛过不去了。
到了皇宫,林君弘下车的时候说:“老三,我的死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跟前,我一定要问问,那个秘密是什么,兴许你一感动,就跟我说了呢。”
“那你可别玩诈死那一套啊。”李君威拍了拍林君弘的肩膀。
李君威送了二位进宫,自己也就回去了,长久以来,林君弘与皇帝一起处理国务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御书房几乎是林君弘的办公室,但李君威不习惯这样,他也不想习惯,御书房只是他的会议室。
回到御书房,林君弘喝了一口茶,依旧意难平说道:“娘的,我就不该问,他那么一说,我更好奇了。”
“至少他承认,卡塔尔给昭圭这件事与那有关。因为这个,我倒是不太想知道了。”李君华说。
“为什么?”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你看我,做一个皇帝,就顾着眼下,顶多考虑一下身后名。你看老爷子,平日不管政务,今天忽然提出要给全家找一条退路。可见,那个秘密关乎着千秋万代的事。
这一代人的皇帝都让我焦头烂额了,我还管千秋万代?”李君华半开玩笑的说。
“是,看来我不能自寻烦恼。”林君弘却感觉分外有道理。
因为全国运动会的事,御书房的政务积攒了不老少,林君弘也午餐也是在这里用的,到了下午的时候,侍从官来报说安化公主求见。
安化是李氏第三代第一个孩子,早在太上皇时代就封了长公主,所嫁的夫婿,承恩公澹台云风也是帝国股肱之臣,因此在帝国地位超然。
“你是为昭铭去印度的事来吧,若你想求朕不让他去,那就回去吧。这事已经定了,谁也改不掉。”李君华说道。
安化说:“我知道,这是爷爷和三叔定的。”
李君华倒是不想着重这一点,他是一个敢于承担责任的人,这件事是为了帝国的利益,而一切对帝国有利却伤害某些人的事,他都愿意以皇帝的姿态承担责任。
“那你为何要来。”李君华示意女官扶起她来,并且让她坐下。
“孩儿想和昭铭一起去印度。”
“有裕王妃跟着,你就不用照顾了吧,朕想,你也没法让裕王妃不去吧。”李君华说。
安化说:“孩儿的意思是,与昭铭一起去印度,一直到他回来。”
李君华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放下笔,说道:“那承恩公呢?”
“云风也愿意伴昭铭长大。”
“胡来!”李君华脸色微变:“云风是行政总院的总务长,这次是因为事关皇室机密,你几个王叔又不能亲自去,才点了他的将,让他出国。你若让他去印度,一呆十年,岂不是坏了他的前程,身为人妻,哪有这么考虑的?
纵然裕王对你和承恩公都有恩,也不能这样。”
安化则是说:“那孩儿愿自己去。皇上,昭铭太小了,他才只有五岁呀,孩儿八岁时,父亲就去河中之地,孩儿知道无人照顾是怎么样的苦楚。孩儿是幸运的,有皇上和三叔照顾,可昭铭呢,他去了印度,换回大哥,谁来照顾他,李昭奕那个畜生吗?
总不能让王妃久居印度吧,裕王府那么多孩子怎么办,昭誉和昭承如何是好?”
“这话你跟裕王说了吗?”
“还没,孩儿想先求皇上恩典。三叔疼我,必然不想让我去的。我想先瞒着他,就说只是陪王妃送昭铭去印度,待一切安顿好,就随王妃一起回来。”安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家里的孩子怎么办?”
“骏儿大了,进了禁军,已经不用操心了,其余的孩子都小。孩儿想着带到印度也没什么,在哪里长大不是长大。”安化说道。
李君华点点头:“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他沉默了一会,似在仔细考虑,他说道:“昭铭去了印度,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也不行,安排不妥当,王妃怕是不回来。你去也好........但十年不成,你可以去,呆几个月照顾昭铭也行。过个几年,朕再安排人换你回来。”
安化问:“那皇上想安排谁呢?”
李君华说:“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但我想,你既都如此了,那昭瑢必然也愿意替裕王分忧,他若知道的,想来也会愿意的。”
“好,昭瑢很好。”安化一听是英王李昭瑢,也很满意。
李君华又说:“其实你也不用瞒着裕王,他你还不知道吗,心思多,你也未必瞒得住他,不如实话实说。”
“可若是三叔不同意呢?”
李君华敲了敲桌子:“毕竟朕才是皇帝,昭铭小小年纪去当人质,已经够苦了。他也是朕最疼的孩子,谁也不能委屈他。”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