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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这些天里,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西门烈只要见他的眼睛闭上了,他一定会叫人,用一桶水将自己浇过来。他每天都不知道要洗多少次的澡,害得那些施刑的人,一个个都羡慕得要死。他们有时候,三个月都洗不到一次澡,因为这个地方水太难得了。他好像被人背了起来,扛在肩膀上,一晃一晃的,难受得很,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跟着他又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在金银庄了,那个陈庄主在外面,用一根棍子不知道在搅什么,一股青草的清香味道,从他的那个破桶里传了过来。百里清不用看都知道,这是草药。难不成昨天晚上,这个阿哥儿,他真的去采药去了?
他不想问,如果别人想告诉他,自然会对他说的。别人不对他说,也就是说,别人并不想让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就像他,就是一肚子的秘密。
有一些秘密,就是肖尘也不知道。他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在肖尘的眼里,他是一个巨盗,是一个义盗,是一个心中装有天下的伟男子!
可是谁又知道,他是一个逃将?如果一个将军,在战场上临阵脱逃,绝对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但这种逃法,法不容,律不容中,可是情可以原。你明明知道是送死的,又何心去逞强呢?有时候来一个迂回,或许效果要好得多!
他不是在战场上逃脱的,他是在接到命令以后才这样做的。其实这个命令对于他来说,也是简单至极的一个事情,就是要他将一批犯人送去刑场就刑。
这批犯人也没有多少,一百八十个,是一个世家大族,好像是他们的族主,犯了什么事情,结果弄得整个家族都要为他陪葬!百里清是一个将军,他不管刑狱这一块,他只执行命令。当他将这批犯人提出狱的时候,他看到很多的狱卒一个个都在流着眼泪,不同牢室的很多犯人,对他又是骂又是咒的,有一些人,还到处在狱中找石子,有一些人,更是集中口水鼻涕,只要他们一靠过,他们就用这些来招呼他们。
每一个人都在骂他们,骂他们不得好死,好赖不分,是非不明,他们从牢里出来以后,一身都是脏东西,口水,痰,鼻涕什么都有,还有一肚子的咒骂,这些咒骂一入耳,他们就好像吞了一大口狗屎一般的难受。
他们走出牢门的时候,一个老者走到他的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他的那些护卫拦住了他,可是他挥手示意让这个老者走到他的跟着,因为他看到了这个老者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虽然他的手里有刀,可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婴儿手里握着一个奶瓶相似,对他是没有任何危胁的。
这个老者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指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族长。
百里清摇了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犯事?而且犯得这么大?在中汉,应该说是除了叛变以外,没有什么罪要诛杀这么多的人吧?”
百里清还是摇摇头。
“你一问三不知,算了,你也许是上头的命令压下来,你也没有办法,我不难为你。但是,你能不能让我与我族长告一个别?”
百里清同意了。这个时候,街上已是人山人海,他带来的这两百个甲士,他们全付武装,全神贯注的守在这些犯人的周围。说来也怪,这些犯人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是去刑场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吵闹,就是那些妇人孩子们他们都没有闹,他们就好像全家大小一起去拜亲访友一样的自然。
他们的这份沉着,宁静,很让百里清佩服。
那个老者走到那个白头苍苍的族长面前,这个族长显然吃过很多的苦,他的身上,好像也没有几个完整的地方。他本来很是冷静沉着,可是一见这个老者,他的神情明显一变,口里含糊不清地说一些什么。百里清一看就知道,他的舌头有一截已经离开了他的口腔,但这一截是自愿离开的,还是被迫离开的,这个问题,百里清不能确定。
那个老者对这个老族长跪下了,他道:“老大人呀,老大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这样害得你的全家老小,都陷了进去,我们全县的百姓,心里都过意不去呀!”
老族长闭着眼睛,两滴浑浊的眼泪从从颊旁流下。
“老大人,对不起,我们原认为,我们有万民书,我们有万民伞,可以救您的,谁知道那个狗官,也不知道他收了别人的多少好处,硬是将你重判了!老大人呀,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想请你看一件事的。”
那个老族长,紧闭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他张开嘴,好像在说:“什么话,请说吧?”
老者道:“一句话是,我们全县的百姓,已经给你刻了功德牌,家家户户的神位上,给你安排了一个位置,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生生息息,传承万代!”
“生生息息,传承万代!”周围百姓,齐声大喊。
老族长伸出手来,他想将这个老者扶起,这个老者一脸的感激,然后他用他手中的那柄刀,狠狠地刺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他的嘴角也流出血来,他很艰难地道:“老大人,小的代表全县百姓,先在阴间给你扫路!”说完他便倒下了,不再动弹。
百里清命令一个护卫将这个老者的尸体搬走。从死牢到刑场,两里路不到,可是他们足足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一路上,这些百姓,要么就是给这个老族长以及他的家人敬酒敬菜,要么就是趁百里清他们这些卫士没有留意的时候,将那些臭鸡蛋小石头往他们的身上招呼。要不是他们这些卫士,一个个都全付武装,也不知道会破几个脑袋。
一到刑场,他们将这些人交到刑部的那些人手里以后,刑部的那个又矮又胖又白的家伙,对百里清指挥道:“你们负责站在四周,以防乱民闹事!”
看他的官阶,分别也只是一个四五品官而己,而百里清,是一个三品将军,一个五品小官来命令一个三品将军,算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百里清那个副将不干了,他走到这个五品官面前,道:“你是谁?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还命令我家将军?”
“我是监斩官!这里我最大!你家将军怎么啦?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副将气极了,他想再与这个五品官理论,百里清拦住了他,道:“不要冲动,我们听令就是了!”
副将见百里清这样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命令护卫们来维持现场的秩序了。
监斩台上,摆着三张椅子,没有一张是百里清的,他只能站在旁边,他看着台上那一百八十个人,他怎么都感觉这些人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冤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梦断山河》,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