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未名

　　新王的第一道重要军事行动就显得力不从心。荷电进入大礼堂而随之神秘消失，金刚为之震惊，直到不久前大家还在享受着平安与情趣，修缮了江边的步道，日日过着夫妻双双把家还的生活。荷电，酒仙，还有那神圣的大礼堂被何吞噬？博士怎么牺牲的？罗砌独自游荡后也查无音信。丑娃未表只言片语就投奔约舍去了然后就断了联系，大王未对众人做重要讲话就带着一群陌生的人组成的队伍回到北方之城。只留下简单的交待让金刚和东蒙主持这里的大局。一切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东蒙叫来了那些血石战士询问大礼堂突然消失的细节，了解到荷电布设那磁罩仅是为困守酒仙灵魂及隐身防范城市里其它支持酒仙的隐秘异能的解围攻击，类似做了一个结界，并未说过可有永久消融事物之效。金刚亦招来那十三位繁育女神所生的欲女，审问其服侍酒仙其间的种种详秘之事，想寻出点蛛丝马迹。足足审谈了一个月之久，亦称未审尽详，倒是相谈甚欢略有所获先用着，待后再审。之后金刚和东蒙写成报告传送给了彼得森，得到的回复仅是:已阅，并接到无眼转述而来的指令，提醒他们尽快熟悉那艘飞行器。这时才想起了那件遗忘的事物，约舍还活着及带回的飞行器也只有金刚，东蒙等少数人知道，千辛万苦带回来竞被遗藏在朝天门的摩天横廊的密室里一直都不曾示人。
　　其实彼得森王撤销了禁育令后，大家都更加暗思能否在这大城里长治久安的快活下去。王久在北方孤城，影离情淡，不与民共欢乐，众人亦不曾眼见生死大劫之危，荷电归返领兵的军事行动下面的普通大众也均被隐瞒着。这样对普罗大众来说为远处所谓自由而奔袭似乎有点显得神经质，况深暗的宇宙有无尽未知恐惧在等待，如果在那深空宇暗中意外死去，游离的灵魂是否会像是堕入无间地狱般孤独，无人知晓。
　　“听说，在一次战斗中你曾想扭断荷电将军的脖颈，却被食铁兽制止，如今荷电和那熊都莫名失踪，如今你又费心想找寻他们回来，他们的先后失踪背后是否有什么联系呢？我觉得你们仨本该挺有缘。“东蒙对金刚如此说道。
　　金刚回言:“人丢了，找就对了，没那么多逻辑和情缘。现在是去是留，还是共建新家园，众人各有妄想队伍不好带啊。”
　　荷电又问:“何时走何时停，抓谁找谁，都要听大王的，若说妄心那也是大王的妄心，难到想与那十三位美女长溺此城吗？虽说在桃花园王许诺每个人都有选择继续跟他走或不走的自由，那也只是从嘴里吐出的气而已，也是空气。倒底你怎么想，这可不是此前的你啊！“
　　金刚未回答反倒敦促一起先去认真查看那飞行器。到了那里，他们简单看查看了下泪迹早已干的操作手册，整个飞行器内光滑无比，无任何表面的功能结构体设施。所有设施在需要时才会程序驱动而构现，相从空出，这一哲艺性设计很早在帝国就出现过了，已并不为奇。奇得是眼明的东蒙忽觉眼前有一黑影闪过，黑得让眼睛刺痛。“谁?…“
　　地球上，在北方之城。彼得森带回了一支更加庞大的队伍，那些战争中未灰的众灵，穿过是非之镜就在这边的世界实体化了。它们有的被编入新军，有的被编为劳工，还有的被定为为奴隶。这说来神奇，其实也不神奇，据说历史上曾经很多物质文明进化到星光层，便从而隐身，在地球人以为没有生命的金星，火星其星光层却延续着他们的文明，他们也有一处两层转化之所，这些文明通过此道可获得物质身躯并再驾飞船抵达过地球，这样他们就能保留记忆和技术知识。而如果是以灵体转世的形式投入地球人肉体中，他们就会丧失绝大部分记忆。另外这样的高阶文明的生灵也有业力问题，进入物质层能更高效解决一些业的问题。如果实体转化性进入可高效解决当前业的问题，而灵体转世进入则可解决些累世业的问题。而以此为目的进入地球的外星文明者，多半曾经就在地球生存过，后来不知为何去了外星文明世界，所以才愿回来。因为业的远近和地理空间的远近是相关的。我们和另外一星系可能也有业的关系，但那绝对是很久远前的事了，久远到不成为问题，如果是问题那也是非常根深庄严深邃的问题。还有就是，处业并非全为消淡，伟大者多在造深业，在极强的颠簸中顿悟获识。识是宇宙深灵界最强武器，佛因知道的很多因此而受尊崇。设想一下，如果在火药时代你就知道原子弹的原理，且在灵界意念思维更易驱动色相，心里头想一下就制造出了原子弹，是不是很酷？对世界多理解一点就能力压其它众神，所有神灵都明白这个理，而智商性理解力探索力，物质层是最强的也是效率速度最高的，它是前沿阵地，是宇宙和平意识不安的最难啃的骨头，是不驯者，质疑者，细查者，淘宝者等冒险家的乐园。权势鬼神多近有功德或血力威猛，而累世却恶多于善。天道众生寿终堕落后亦多入极恶道，这就是他们的大尺度。所以亦有一些入侵的外星灵者显身简单来说就是来折腾的，就象蒙古大军来折腾东西方一样。浮想的物质会被引力压窄消融，但也会反抗爆炸，宇宙熵规期待和平，但亦不会和平太久而失去激情。很多众神其实都想折腾出一番自己的新天地，照亮别人未曾照亮过的黑暗，点燃万劫古暗的休隐之识。
　　彼得森王到了北方并没闲着，他驱动劳力围着矿坑建立了五星城堡。那城堡既有防守结构，让攻击者易陷入V形口袋，又有进击结构，五个角尖象五把尖刀，能投射的不仅仅是刀剑火炮。在五星的中心即是矿坑。另外还修复了一批帝国封存的机器人，它们藏在矿坑附近一隐藏秘的仓库。除了有架被前王彼得山拆卸过其它都完好。就象中央帝国曾经那样，新王用机器人把该城原先之民监控围了起来，视为财宝。
　　一天彼得森被女王召见，大扁洞女王再次显出幻声问候了新王。
　　“彼得森，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身体是来了，可我更不知道我是谁了，所以才不辞辛劳愿来见你。“
　　“这是你们彼此的选择，想必他已把很多记忆交换回给了你，是吗！“。声音如次声波般沉重，把问号变成叹号，思静则静立一旁。
　　新王彼得森又半死机地搜索分析着数据库。然后才言道:“他也曾窃取过我的记忆，不是吗？
　　前些日子想起那遗失的是非之镜，我取了回来。堵上了这一漏洞，但有多少有缘者已穿越了它我不得而知。
　　女王，我对您的记忆，有多少是来自彼得山的记忆传授，又有多少来自似曾相识，确实，是非之镜把我振醒亦把我迷惑。深陷迷思让我一度懒于问那远方之政。只想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王属领地，并想抓获打造我这副身躯的前主人。因为这副曾没有有机体灵性的身躯才是空相的本我，是我的美德。我要和风边谈谈心，因为现在我有心了，且不止一个。“
　　女神借用思静更柔和的嗓音传语道:“你们的这种选择，让你们彼此相混，又让你们各有区别，分离和统一，有与无，离得越远反而又隐隐结合的更紧，矛盾互一律统治着世界亦影响着人心。很高兴你们初步体会到了观察到了。“
　　彼得森回言:“我也细微地观察到，传说中的以脐为口，乳T为眼的无头者邢天，现在头脚身全，面目非凶，甚有师道之范呢。而传说中的大胸女妖，在地球冒险时曾当过亚马逊弓箭手，本该乳F一大一小，或只有单乳。但现在却双乳俱丰。这说明什么呢？在那爱恨离墙的幻海中应该存在一种修复的能量，对称与和谐美补充能量的存在佳地，我本该在那里为王的，只因战未全胜。”
　　女王言道:“是的，这有可能，对应以太层，存在以太模版修复层。那是由反空间构成，整个空间由无数平面曲层填充，那些未填充的部分就相当于色相结构体。那些模版都是神意相对比较满意的经验收藏，但总有人对完美存在质疑和厌恶，这模版层也会籍由新经验不断调整，如今邢天因失首而继续勇战，亚马逊女将因勇智而割其乳，都是他们伟大受人铭记之新功迹，本是更高层次的另类完美，而模版层却没有吸取，继续以往之验，这说明什么呢？”
　　“谢谢女王，“彼得森很快理解了，“破坏力效果果然已如此之深，让模版层亦失去了能量补给的活力，只是在简单的耗散残留经验之能，是这样吗？不过忧虑这深灵的问题不如先关心更现实的我，在我的城堡里让我感觉很安全，但不安的是，“
　　彼得森拿出棒棒糖，笑道继续说:“我们都舔过了你的棒棒糖，亦都被风边控制过。卑鄙的雪人曾想用幻尘**控制我，哈奇依旧被他拐着，当初潜意识里，我就对那羽光的提醒感到害怕，哈奇飞翔时必放思想的能技，这能力还好没再留给雪人。拔下了的羽毛，并未做成王冠而是做了一个心窝，可怜的哈奇，一直和我单身相依自由自在，现在却可能将陷入爱情的牢笼，无心听闻过爱情是多么神奇伟大而残酷卑鄙，在真正理解它之前都面临无尽的危险，以身试法成则欢喜败则损心，完全是赌博。所以帝国的法律才少有承认以爱情为底的神圣婚姻。真是慈善的法律，那些多数平庸的人们抛弃关于爱情的妄念之压，才身心轻松地过上男女同居的生活。
　　我是谁？是机器人无心？是风边？还是智慧的铁血机甲？是雪人还是那个普通者彼得森？混乱了，迷失了，只有这空的心窝等待包裹选择，我才会有礼有节尽力微笑应对你们这些大神.”
　　女神闻之，思静又传声道:“你们彼此都曾完全的充当了对方一部分生命，亦敌亦友，亦主亦仆，只是时空在暂时分化你们，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们的选择就是神的选择，是我主人的选择，这点风边比你们更清楚。下次还会选择交替吗？还有…”。思静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博士还好吗？“
　　“我化作旋风围住他时，他看到了约舍和丑妮，他应该安心了，最近如何，这你要去问现在的雪人彼得山才对。“彼得森言毕，就准备转身离开了，回头又说了一句:“以后我将学会更自由地选择，对你们胃口，你们当我是朋友，不对胃口就当我是敌人好啦，不知我理解的到位不到位。“说完佊得森驾驶飞行器离开和无眼会面去了。
　　彼得山能发现大鹅戒指里魔盒其实并非偶然，原来在帝国之门攻击时，风边把雪人之魂置入一戒指碎片病毒包中击中了彼得森。经过迷幻轮回世界，雪人之魂表面继承了彼得森的记忆和性格，并在逃脱轮回的过程中大量潜意识地开启了雪人之魂曾经的知识和智慧，是非之镜让他对自我认知开始生疑，直到被无心剥掉血皮露出雪肤之时，他才最终完全接受和承认了原先的那个自我。而彼得森的核心魂核却被龙卷劫走了，风边就象曾经把玩利用雪人之魂那样，把玩着彼得森的魂核，自己的情感也与之交织，最后决定装进了机器人无心老早以前就设计隐藏的一个心室里，在这心室里亦曾藏着他的一小片魂魄，当初把那小片死魂割下藏在这里休眠，他才安心地交接了蜥蜴人头领的权力。
　　这彼得森的魂魄随彼得山在同福客栈穿越天道地道之门时以及情感迷惑波动时，也象闪灭的粒子那样变来变去，这更是让风边着迷，变化的脉冲波也在侵蚀着风边不朽的灵魂。摆脱蜥蜴人王灵魂长期不朽性曾是风边的一个愿望。但这种脉动冲击只是带着一种快感的骚痒并不能摧毁不朽性。就算切割自己的魂魄其实也很困难。至于摆脱这不朽灵魂为何成为风边的一个愿望，为此他与白血恋爱，为此他尽情接受地球人情感的腐蚀，那是一个历史久远数劫前的故事之因了，以后再表。
　　一切众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离苦得乐，就像地球星光层欲界天中，据佛经所讲，比化乐天更高层的他化自在天里，是整个欲界之王。这些天魔不需要自己变化出东西来生活娱乐，而是夺他所化而自娱，以此为乐。其统辖界里人们沉迷于自以为悲乐之事时，就被其利用骗走，悲欢之瘾越是激烈天魔越是受其利而人愈是钝其后敏。同样蜥蜴人虽沉静冷漠而残酷，但却喜欢追求感观快感和喜乐，曾经在地球上用手下劫掠过人类，目标即是人类的肾上腺素，那是它们的美味，如海洛因般价高珍贵，也指使过下级外星人，劫掠地球的美人行**，它们则渐接享乐，对于不需要道德意觉提升的蜥蜴人来说，高尚之情邪恶之乐都是等价的，只要有快感就行，而地球人的情觉乐趣和肾上腺素带来的恐惧激奋远比冰冷理性的蜥踢人来得炽烈，相比晒太阳的乐趣，像是给蜥蜴人打开了一个新的快乐世界。
　　风边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渐失对这个宇宙命运扰动之力后，风边采用了另一种策略，在主要的自由意志决策域及重要分支上做布局，并把自由意志的决择诱导到他预先已想到的几个方向上。无论他者沉迷于幻我，还是追寻出原我，选择做A还是做B，与他为敌还是化友同一，风边都有一套转危为利的设计。重要的是这种决择力消耗着宇宙意志集中力，让其它不确定性挠动力变弱而稀薄，从而使风边的意志力相对变强，躲避那万般神奇，众伏众漾的不可预测性的千变万化的变因阻力所造成的对自己的机巧精杀。当初风边发出了对宇宙命运挠动力之后，也亦味着他亦有了相关业的阻抗，但之前这还不足以对抗他的自由意志，但现在已积累到产生重大阻力的地步。
　　有两种主要布局，一是释放暗黑之神，让它爆发的冲击力助其风帆飞翔，冲破这里的业障封锁和死壳，把业抗转移到与暗黑之神以后彼此间的追赶对决上。二是极度压制暗黑之神，让宇宙的回压波压碎原先那层对抗中形成的死壳，平衡处形成新的死壳，那么这个过程中，风边趁机逃出而把业抗交由宇宙之力去封闭到对他来说已无意义的遗忘世界里。总之他不去当对抗和拯救的主体，他只需当投机者，就可能比众神走得更遥远更见多识广从而更威德强悍。
　　无眼是彼得山在战场上拯救出的，算是他嫡系了。而丑娃和博士都是后来彼得山收服其心。不过彼得山亦给无眼配了黑白腰带蛇以桎控制，对于罗砌这样的多重人格灵魂结构体他想到了自己，故召之身边委以重任而不放手。而对于博士彼得森当初亦对他有不杀之恩，众心纠缠关系愈为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