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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浮玉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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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此时方移换到土位,被碧雪剑封住左右两路,若避开凌厉而至的蝴蝶镖,必被剑风所伤。
  叶风舟深怕误伤个中一人,彼时于掌教舜申道长处难以交代,想欲纵身撤招,业已不及。当下手腕急挽剑花,拧身去格挡暗器。
  大师兄却趁隙虚晃一招,径朝他右臂斩下。
  直唬得展轻尘花容失色,大叫道:“牛鼻子,你好卑鄙!”又捏出两枚暗器,作势待发。
  遂瞧寒光一闪,接闻‘哎哟’痛呼。
  两道流星‘嗖嗖’挟风,劲力甚急,一道打在大师兄手腕,一道正中其掌中剑上。
  又听‘噹噹噹’三响,蝴蝶断魂镖被叶风舟击落在地。
  再看大师兄宝剑脱手而出,伏身就地滚出丈余远,一骨碌爬起骂道:“谁个贼厮,敢偷袭老......”待看清来人,忙拱手施礼,道:“师叔!”
  那些个道士闻言一看,也纷纷跳出圈外,齐躬身道:“师叔。”
  只见观宇大门内走出三位长髯飘逸,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道士。
  叶风舟长剑入鞘,两手相抱举胸前,立而不俯,道:“雁荡叶风舟,拜见三位护教。”
  立中道士缓缓打个稽首,言道:“贫道舜酉陆不平,与五师弟舜亥林无木,六师弟舜戌石上斜,见过叶居士。”
  那两位道士听了,也单掌竖起,道:“叶居士有礼。”
  叶风舟笑言道:“在下无意冒犯,敬请三位护教见谅。”
  陆不平忙道:“不敢、不敢,若非劣徒使诈,叶居士便是数十年来,天下第一位能破了这五行天罡阵之人。”
  叶风舟道:“承蒙护教高抬,不是尘儿这丫头捣乱,恐再有十余回合,在下便竭力难撑。”
  展轻尘自马背跳下,轻轻跃落他身边,言道:“老道士,你那徒弟怎恬不知耻,风舟哥哥出手相救,他却恩将仇报。”
  陆不平道:“这位何人?”
  叶风舟引见道:“她乃展老亭主之女,展氏轻尘。”
  陆不平打量几眼,赞道:“虎父无犬子,展姑娘果然英姿飒爽。”又言:“平山,还不快赔礼?”
  那大师兄满脸不屑,敷衍的拱拱手,道:“叶大侠,多多见谅。”言毕,抬腿便走进观内。
  展轻尘娥眉一蹙,喝道:“给我站住!”
  叶风舟忙使眼色止住她,道:“平山师兄生性豪放,是在下鲁莽了。”
  舜戌道长石上斜道:“贫道常有耳闻,江湖中现有四大高手,今得见其一,真乃三生有幸。
  展轻尘眨眨眼,问道:“那四大高手,是叶大哥么?”
  陆不平抚髯道:“娥眉仙姬云若雪、燕山无影万重楼、华岳神拳莫三少、雁荡玉剑叶风舟,这四位大名谁人不知,你的叶大哥虽屈居第四,品行却排在首位。”
  叶风舟忙道:“虚名而已,在下愧不敢当。”
  林无木道:“适才见叶居士剑法莫测,深得前朝一代女侠、北仙叶秀衣精髓,我们师兄弟欲切磋几招,不知意下如何?”
  叶风舟闻言一愣,心想他们这是徒弟打不过,几个老道士颜面无存,想出手折辱我一番。口中却道:“北仙叶女侠乃在下先祖,晚辈也只学了一点皮毛而已,那敢在这浮玉山前,唐突贵教。”
  陆不平摆手道:“无妨事,我兄弟正修习天地三才阵,愁无人指点,寻出其中些微破绽改进。恰逢叶居士屈尊到访,怎可错失良机。”
  叶风舟暗付:“得,看来不打是脱不开身了。”便后退数步,双手一揖道:“如此便献丑了,请各位护教赐教。”
  天地三才阵,分为大、小三才阵,乃抗倭名将戚继光,由两翼鸳鸯阵变化而来,大三才阵常布于两军对垒冲锋,小三才阵多使奇兵快袭。顾名思义,便是左右二人攻打,余者护在中间,伺机而出。犹如天地人合一,防不胜防。
  叶风舟方站定,突觉周身被罡气罩住,眼前剑影重重,先前竟毫无半点征兆。仓促之下,一招灵狐踏枝,宝剑舞成圆盾,急向虚空飞跃。
  方纵起丈余,一道白光疾向眉心点到,同时底下骤起一道白光,平削脚裸。
  此刻叶风舟荡在半空,无法腾挪,转念间碧雪剑一磕,先格开眉心那道白光,提足正想踩在下路剑身,借力缓势。
  突见又一道白光,如流矢般朝胸口刺来,且挟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呼啸作响。
  只要一中招,当场便会被戳个窟窿,许或加之真气抖动,非震得五脏俱碎不可。
  电光石火般的一刹那间,叶风舟平向后仰,足尖在底下剑身一点,嗖的一声,往后射出尺余。
  陆不平似破感意外,‘咦’了一声。三剑遂化作三道白光,若游龙之行空般分从三路前扑。
  叶风舟趁隙一招灵蛇捕食,俯身先挑开中路宝剑。紧接着一招雨燕穿林,斜斜闪到右路石上斜身前,碧雪剑一挥,疾点他手腕。
  左路林无木身躯一晃,补上右路,剑尖势如闪电,也刺向叶风舟手腕。
  陆不平双脚一顿,早已挡在左路。
  万分紧急之下,叶风舟一招灵鹤冲天,左手往上一探,抓住头顶树枝,借力再往上一翻,双脚已立在树枝上。
  三道适才九招二十七式,且每一式中又隐藏着无限杀招。孰知顷刻之间,对方竟将这九招二十七式悉数化开。尽管皆恰到险处,但稍有不慎,差之毫厘,便会骨折筋断,非死即伤。
  众人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如此惊心动魄场面,观之无不骇然。
  却不知叶风舟已竭尽生平全力,暗趁这当儿调息丹田中已乱散的真气。
  陆不平抱拳道:“叶居士不愧为玉剑书生,果真好身手,在下钦佩之至,请下来罢。”
  叶风舟一招雨燕归巢,冉冉落地,朗声道:“承认,承认。”
  陆不平道:“贫道兄弟闭关三年,才将此阵法研谙晓,没想到竟被叶居士在眨眼间,轻而易举破解。”
  叶风舟笑道:“倘非三位护教手下留情,在下早已命丧当场。”
  陆不平道:“叶居士,请观内叙话。”
  少顷,众人拥簇至清微派三清殿外,在西南角一间凉亭下,依次落座。
  有迎客道士端上茶水,放于三位护教道长及叶风舟面前。
  冷小宛、展轻尘携手步入大殿,焚香礼拜。
  叶风舟寻思,我是来拜访舜申道长的,你们不去禀报,却拉我在此作甚。
  只见陆不平旋请茶,旋笑言道:“按理叶大侠屈驾光临,本该立时禀报掌教,无奈师兄正闭关清修,我们不敢打扰。叶居士有何吩咐,贫道等洗耳恭听。”
  叶风舟一听,顿时有些气忿,心说既然舜申掌教闭关,你们先与我打了两架,又叽叽歪歪的说这么多,意欲何为。便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令师兄何时出关?”
  陆不平皱眉道:“迟则三五月,慢则三五年。”
  叶风舟暗付:“身边留着两个女娃娃,行动甚为不便,想来托付给舜申道长照顾,他恰又闭关清修,这可如何是好,何不成带她们四处奔波?”不由陷入两难境界。
  陆不平见他垂首沉思,问道:“怎地,叶居士似有难言之隐?
  叶风舟忙抬头道:“非也、非也,在下自与舜申道长西湖一别,掐指算来已半载有余,昨日路经贵地,只是讨杯茶喝。”
  此时雨过天晴,白云蔼蔼。浮玉山下竹松摇曳,苔藓生翠。
  展轻尘道:“叶大哥,你若怕牵累,我与宛儿姐姐自回雁荡山,毋须看那些牛鼻子臭道士的脸色。”
  冷小宛悄声道:“风舟,你未觉察出那三位道士有何异样么?”
  叶风舟颔首道:“似觉不妥,你有何发见?”
  冷小宛道:“即便掌教闭关清修,区区护教焉有托辞拒纳之理,况适才那三位,明知你与舜申道长交情非浅,怎敢不客套留宿几晚?”
  叶风舟道:“所言极是,三位护教的确有些蹊跷。”
  冷小宛又道:“适才他们言说切磋武艺,然所使的尽是些要命杀招,若非你临机应变,恐怕魂魄早赴黄泉。”
  叶风舟赞道:“宛儿,你又长进许多。”
  展轻尘道:“叶大哥,于今我已离山多日,父亲必定万分系念,莫如至前方城内,与探事门飞鸽卫使联络,回报他老人家一声。”
  叶风舟摇摇头道:“可知我为何踌躇,不派人将你二人护送至北雁总舵?”
  展轻尘惑然道:“莫非那里出了差错?”
  叶风舟道:“去春刺死兵部尚书后,朝廷便在雁荡山安插下细作。此次我等下山,所遣刺卫名单、任务行踪,以及探事门某路秘使,想必已全被枢密院禁卫掌握。否然,子衣也不会......”未待说完。
  展轻尘骇然问道:“子衣怎么了?”
  叶风舟叹口气,道:“不知所踪。”
  展轻尘咬了一下樱唇,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叶大哥,快去救他啊。”
  叶风舟道:“尘儿莫慌,据我细细推算,有人意欲裹挟子衣,以完成潜入总舵之目的,继而派大军围剿,故暂时毋须担忧他的安全。可知我为何忍心将你二人托付给清微教,却不去联络探事门的兄弟相助么?既是怕万一暴露,会危及更多密使身家。你切切不可轻举妄动,那样反会害了子衣。”
  三人说着话,已行至青山湖畔,于是便雇了艘渡船,往临安方向划去。
  冷小宛劝道:“尘儿,先不用难过,子衣聪明的很,定会安然无恙。”
  展轻尘啜泣道:“姐姐,彼时怕是人难由天。”
  冷小宛叹道:“若我也能如风舟一般,练成碧雪剑法,便可与你相助子衣,也不至成了负累。”
  叶风舟心想倘不幸料中,枢密院与天道盟高手倾巢而出,莫道是你,就连总舵也恐无法与其相抗。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喝道:“呔,前面的,快些将船停住,束手就缚,便饶了尔等性命。”
  船家登时惊的一愣,遂噗通跳下湖里朝远处洑游。
  冷小宛忙拔足跑过去,双手掌住舵。
  展轻尘满腹怨气正无处可撒,闻言抬手就是一镖。
  叶风舟循声望时,但见芦苇荡飞快驶出四条船来。
  当先一条小船上,有三名妙龄女子,两个前后划桨,一个持剑立在船头。
  后面紧跟三条大船,当中那条迎风立着一位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横起铁环大刀一磕,即将蝴蝶牌撞落船板,瞪大眼珠子骂道:“死丫头,你作甚么?”
  另两条船紧随大船左右,上各站着十余个锦衣弓弩手。
  展轻尘吐了下舌头,笑嘻嘻道:“本小姐以为唤我们呢,借过、借过。”
  刹那间,大船便赶至小船旁侧。
  那大汉铁环刀一扬,当顶砍向船尾划桨的女子。
  只见持剑女子脚尖轻点,径朝船尾射去,未落地剑已拽出,搭上刀身往外一拨。
  那大汉一个跄踉,后退数步,拄刀大喝:“看你们往哪里跑,放箭。”
  叶风舟方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是要捉拿三名女,。当下催促道:“宛儿,迎上去。”
  冷小宛力气微弱,虽双手不停的划拉木桨,渡船却微微摆动着,在湖水中打转。
  展轻尘忙抢过一只船桨,笑道:“姐姐,我与你一起。”
  那些弓弩手闻令,早撒开双手,只听‘嗖嗖嗖......’箭矢如飞般射向小船。
  猛听得‘哎哟’一声痛呼,船头女子肩上赫然已中了两箭。
  叶风舟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衣衫飘飘,从空中飞上大船,仗剑喝道:“住手!”说着话,剑身一翻拍打下来。
  那大汉登时飞出去丈余远,滚了几圈‘噗通’跌落水中。
  弓弩手见他犹如苍鹰傲空,瞬间便将首领打落水中,登时目瞪口呆,立止不动。
  那大汉冒出水面,吐出几口湖水,喝道:“我把你个大胆穷酸,要管闲事么?”
  叶风舟骂道:“尔等这些腌臜泼才,平昔狗仗人势,无恶不作,快给我滚罢去!”
  那大汉湿淋淋爬上旁侧大船,指着他跳脚大骂道:“洒家看你活得不耐烦了,你可知那三位女子是谁?她们乃天姥山月英宫余孽,朝廷捉拿的要犯!”
  叶风舟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心想半年前得报,月英宫已被天道盟与枢密院禁卫联手,围剿了三日三夜,天姥山大火也整整烧了三日三夜,难道她们是死里逃生?遂转头问道:“请问姑娘,此话当真?”
  那持剑女子盈盈万福,俏目含泪道:“宫主、宫主被他们囚禁在大都。”这句话说出,显然便是承认了自己身份。
  叶风舟更加骇异,问道:“那姑娘是?”
  持剑女子道:“在下谷采苓。”。
  叶风舟急追问道:“莫非姑娘便是月英宫四大护教,飞天玉女谷采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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