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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冯泽平还来不及去了解就已经结束了这次穿越,从他自己总结出来的这个时空理论上来说,应该存在着无数个几乎一样的世界,其中的差别是微乎其微的。
二个完全一样的世界在分道扬镳的那个一瞬间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差别会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二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冯泽平的母世界是这颗时间大树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分叉,那么可以这么假设,他所穿越的的世界,和他自己的母世界在时间轴或说时间树上的位置相比,越是向靠近树根的地方,那么二个世界越是相似,这个概率就越高,越是向树冠的地方,相似的可能性就越小,这种概率就是约小,似乎是应该如此,而且他还有可能进入的是母世界的过去时代,只不过母世界在那个时间点后和它的相同起源的世界开始分道扬镳了。
假设时间轴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冯泽平的母世界是那些无从计算的树叶中的一小片,也是微不足道的一片,他的思维如同一只跳蚤一般从一片树叶跳到了另一片树叶。只是开始他跳跃的能力还很小,所以只能在很靠近的范围内活动。
所以目前只有几个世界能回应着他的呼应,看起来和母世界是一个时间分叉上的几个同一起源的世界,应该相似度极高。
第二个世界的经验差不多印证了他的想法,那是一个和母世界历史完全一样的世界,一直到他进入的时候,那是19世纪初的时代,冯泽平穿越在一个刚刚被抢救过来的英国士兵身上,身体大量的失血让这个英国士兵原本的思维已经散发,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也就是说身体还活着,只是脑活动已经停止,所以正好让冯泽平的思维顺利地进入了他的躯体。
抢救医生收起了放在他胸口的听诊器,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用一种疲倦的语气和旁边的护士说道,“这个人应该活过来了,手术还算成功,换下一个吧。”,冯泽平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轻轻地抬起来后放在一个担架上被抬着出了这个简陋的战地手术室,大失血后的倦意如洪水般将他淹没了,他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作为一个战场抢救的奇迹他慢慢地苏醒了,只是这个病人已经不记得过往的一切,几分钟的心脏停跳似乎摧毁了他的脑子,他患上了罕见的失忆症,而且连话都不会说了,这点连见识多广的战场医生也束手无策,也只能让他慢慢自己恢复,残酷的壕沟拉锯战已经摧毁了多数人的意志,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运,失忆已经是太微不足道的后遗症了,医生已经见过太多精神崩溃后行尸走肉般的士兵,这个只是失忆已经很不错了。
冯泽平当然不是真的失忆,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被自己占据的身体所有的一切,只好以大失血后失忆作为借口,等他几个月后差不多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他已经能用结结巴巴的带着伦敦口音的英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战争对他来说已经结束了,虽然他胸口那个还能看到伤疤的地方述说这他的劫后余生,能健健康康身上一个零件都不少地活到战后已经是一种很大的幸福。
在英国本土的医院内康复的那一段时间内,远道赶来的父母和亲戚朋友他也差不多都认全了,虽然他已经记不得所有的一切,不过也不妨碍别人称呼他为康纳森,似乎一切都已经慢慢地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只是冯泽平自己知道,这个叫康纳森的身体内装着一个来至与百年后的灵魂。有时候他坐在太阳下晒着太阳,看着自己裸露在病号服外的躯体,情不自禁地想起仿佛已经渐行渐远的另一个世界,生活是如此的真实,他轻轻滴触摸着自己手臂上细微的绒毛,这应该不是一个梦,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等他完全康复后他才知道,他受伤的那场战斗是后世举世闻名的凡尔登绞肉机战役的一个部分,这个世界的历史几乎和他所知道的一模一样,大战也是从那个巴尔干火药桶以大公夫妇的被刺开始的,其中的进程和他所知道的分毫不差,说明这是个和自己的母世界相似度极高的世界。
康纳森也就是冯泽平低调地混到了战后,开始的时候他只想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度过这一生,只是后来他的想法慢慢地改变了。康复后他以身体不适与再次参战在后方从事一些军方的服务性工作,一边算是修养身体,一边在思考着,这场世界大战不出意外在二年后就能结束,那么自己到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呢?
如果一个毫无准备的普通人进入一个历史分支,他不是一个史学家,也不是一个物理学家,化学家,更谈不上是一个工程师,那么他能做什么?
答案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冯泽平对一战的历史和英国那几年的历史只知道一战英国所在的协约国会在二年后惨胜,而且在二十几年后会有二次大战,在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就不得而知了,他能做的想要用自己的穿越带来的先知先决赚大钱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容易。
利用自己的未来的知识赚点小钱,做个富家翁看起来不难,但是想要成为历史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战在冯泽平的意料之中果然在18年就结束了,经过二年深思熟虑的他把眼光投向了远东,那个国家和历史上一样,还是在战乱之中,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而且乱世的钱是最好赚的。
冯泽平联络了几个自己在这几年来刻意结交的军方人士,很多人在战前还是一些普通军官,但是在战后平步青云,有些已经在英军的几个重要部门成为一个关键人物。
这个还多亏了他自己父母多少在英国还算有点资本的商人身份和一个小贵族的家庭背景对他的加分和资助,在这几个人身上他花了不少钱,现在是他们回报自己的时候了。冯泽平在1920年的年初注册了一个康纳森机械设备有限公司,一边用母世界的记忆改良现有的军事装备,一边倒卖战后的军事物资。
战后堆积如山的军事物资一下子变成了废弃品,有些可以转为民用的还可以在民用市场找到出路,那些纯是军事装备的物质就难办了,特别是很多德国投降后的枪支弹药等。
满目苍夷的国内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惨胜的英军也要急切地恢复元气,这些难于处理的枪支弹药也要急于出手换取现金,康纳森机械设备公司通过军方的内部关系承揽到了这个生意。
日后被称为国父陈杰密友的冯泽平,也就是康纳森一边在直奉军阀大战中倒卖英军的剩余军用物质和投降后的德军军械装备赚了大钱,一边在暗中考察着各路风起云涌的豪杰,但是他最终选择了当时毫不起眼的陈杰。
据后来的历史学家考据,康纳森在最终确认了这个人选之后,已经是大军火商的他和陈杰在广州的一次会面后二个人密探了三天三夜,陈杰出来之后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所做的就像是在这场民族解放运动浪潮中的冲浪者,始终处于风口浪尖上,但是总是能逢凶化吉,屹立不倒,这个也是后来一个历史上的谜团之一。
在康纳森的援助下,陈杰以摧枯拉是般消灭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山头后,抢在日本大举入侵前在西南建立了完整的国防工业,喊出了一寸河山一寸血的口号,在广大的陆地上用鲜血节节抵抗,终于等来了二战的全面爆发,最后在五年抗战后终于击败了侵略者,陈杰的个人威望达到了最高点,被后世的人尊称为国父。
四十年之后,在首都的一个郊外别墅内,康纳森已经是在弥留之际了,他看着眼前和他一样已经是老态龙钟的陈杰,心中无限的感慨,原来历史还是能改变的,原本那些历史中的赫赫有名人物,不是死在他的手下,就是被动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历史选择了谁不重要,其实无论是谁,都是历史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车轮,历史会以巨大的惯性回到原本的道路之上,只是结果不经那么相同而已,如果这是个游戏,那此生他已经没有丝毫遗憾,大笑三声后他的笑容永远地凝固了。
陈杰缓缓地站起身,回味着他们相识相交的一段段经历,康纳生这个人是一个谜,如果非要有个解释,那就是这个不是人世间能掌握的,只是他根本不信鬼神,他临去的时候和自己说的话,似乎更加印证了这一点,难道世界真的有神存在?
地板上的冯泽平睁开眼睛,刚刚吃下的泡面仿佛还在他体内带着余温,只是他的眼神已经和几分钟前完全不同了,几十年来上位者的气度在他身上散发出来,那个世界的康纳森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我回来了!